第7章 车祸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布衣刘三 本章:第7章 车祸

    刘秃子讲的正起劲,嘴角已经泛起了白沫,说明他讲的时间不短了,四处横飞的吐沫似乎在展示着故事的精彩。听众也是听得入神,耳朵听着故事的通时脸也接住了刘秃子喷出的唾沫星子。

    如果一个人想找个理由打另一个人其实非常简单。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战争。动物间的战争起因无非三点,食物占有权,配偶占有权,领地占有权。一旦占有权受到威胁,战争不可避免,必须通过战争确定占有权。占有权没有受到威胁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战争。除了这三样占有权以外的任何事情都和它无关。然而当强大的一方试图争夺弱小者原有的占有权的时侯,不需要理由,动物不需要其他理由掩盖原有的目的。

    而人类之间的如果发生战争必须找到一个大家看起来合理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很牵强,这就是文明。

    就像郭老师的相声,第一天因为没戴帽子挨打了一巴掌,第二天就没敢戴帽子,可是还是挨了一巴掌,理由是“你怎么不戴帽子。”人类就是这样虚伪,明明目的就是想打对方,但绝对不会上来就打,而是找个理由,明明骗自已,别人也不信。

    刘秃子讲到离奇的强奸案中其中的一个主角二青时,傻虎一巴掌打了上去。

    “你干什么?”刘秃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你说干什么,二青表弟什么时侯和赵东立媳妇搞破鞋了?你看到了?”傻虎明显把表弟两个字加大了音量。

    众人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就论了个表弟。有人和旁边的人就悄悄的说“我说什么了,咱村子里你就得多睁眼慢说话,你不知道那句话人家不爱听,你不知道谁和谁有个亲戚。这不说人家表弟,人家能不打他吗。”

    刘秃子怎会不明白傻虎打他的原因呢,就是还在记恨那件事,我都赔钱了还找茬打我。这也太欺负人了。自已肯定打不过傻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还手也太丢人了。

    “我说能怎么地?”说着伸手要抓傻虎的衣服。

    一群人挡在两个人中间劝架,刘秃子个子矮,根本够不到傻虎。傻虎却刚刚能够到刘秃子。隔着中间劝架的人又一巴掌打了下去。可巧刘秃子一张嘴咬住了傻虎的大拇指。稍稍一用力疼的傻虎几乎都站不住了。有的人扶着傻虎,有的人劝刘秃子松口。由于咬着手指不能松口只能发鼻音,谁也听不清刘秃子说什么,但是都能理解意思。这就有意思了,稍微一松口傻虎就想用另一只手打,每次刚刚举起来刘秃子嘴巴就使劲,傻虎就得像被抽了筋似的整个瘫软下去。就这样反复着。众人好不容易将两个人全开以后傻虎已经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刘秃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自此以后五大三粗的傻虎看到刘秃子就发怵。

    李栓柱觉得坐过牢的人出来以后肯定是蔫头耷脑,然而贺明的回归好像打了胜仗的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浑身上下干净利索。不但没有瘦反倒看上去胖了点。不知道什么时侯人们对于劳改犯不再那么排斥,好像坐过牢成了当时混迹于社会中的学历。

    大概一个多月以后贺明雇车拉回来一大车的裁好的布和人造革,过了两天又拉回来十几台缝纫机。从那以后经常有大姑娘小媳妇的去贺明家学习缝纫背包。熟练了以后贺明就会分给一台缝纫机和材料回家加工,隔几天再把加工好的背包送到贺明家。贺明仔细的记录好每个人交回来的数量和材料对比,防止有人私藏材料。月底就会按照数量发放加工费。很快贺明买了一辆中华小轿车,手里多了一部手机诺基亚5110,还有很多人家还没装上电话的时侯手机明显是个奢侈品。

    “我也去学学缝包吧。”淑英看到好多人缝包每个月都不少挣心动了。

    “那可不行。”李栓柱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呀?”淑英其实想到了李栓柱不想让自已接触贺明。

    “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李栓柱知道淑英和贺明谈过对象,但不知道他俩私奔过。

    “你觉得什么呀?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那个时侯我跟贺明谈过吗,你是怕我俩死灰复燃呀,你那心就不往正地方上想。”淑英说。

    “我就是觉得贺明那人不地道。”李栓柱实在找不到理由。

    “我就是觉得孩子小我也没法去上个班,在家带着孩子顺手缝包挣点钱。你能不能别瞎想。”淑英愤愤的说。

    “反正就是不行。”李栓柱犟脾气上来了。

    李栓柱真的从心底对这个事不放心,淑英本来就漂亮,现在贺明条件这么好,万一两个人死灰复燃自已不就落个鸡飞蛋打。

    “栓住,吃饭了吗?”贺明的小轿车路过李栓柱家门停了下来,放下车窗和他打招呼。

    “刚吃过。”这个时侯栓住带着淑英孩子刚出门。

    贺明从车上下来掏出烟递给栓住一支:“淑英在家也没事回头去我家学学缝包,多少不得挣点吗。”说着话看向有点不自然的淑英。

    “你这不提我还要去呢,那天得闲我去你哪里学学。”李栓柱还没来得及说话,淑英抢先说道。

    栓住明显不高兴的瞪了淑英一眼。贺明也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栓住即使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没能管住淑英去学缝包。淑英都结婚生孩子了,贺明应该不会对她动心思吧,栓住安慰自已。

    李栓柱已经好几年没有去给大柳树磕头了。以前是母亲带着去,栓住大了以后母亲让他自已去,开始的时侯栓住也像模像样的磕头,自打结婚以后就不去了。而那棵柳树经历了多年的四季轮回似乎也老了,树身出现了一个洞,越来越大。夏天的枝叶也不再像往年那么茂盛,稀疏的枝叶好像在故意挡住一两根干枯的树杈,风一吹还是露了出来。

    雪莲出嫁那天李栓柱喝了不少酒,回家的时侯被一辆疲劳驾驶的汽车从后面撞倒了,由于头部着地直接昏迷了。

    “哥,喝水。”雪莲端着水递到拴住面前。

    栓住接过水疑惑的看看四周,还是熟悉的修车部,师父就在旁边修理着刚刚送来的摩托车,师娘还是在柜台后面坐着,正在笑眯眯的看着雪莲和栓住。栓住再次看向四周,自已又站在了自已院子当中,家里正在张灯结彩,大大的喜字格外的红。透过窗户看到屋里挂着一个大大结婚照,照片上是自已和雪莲。街坊们忙里忙外,李友德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记意的笑着。厢房里厨师一边准备着席上的菜一边和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闲聊着。

    “你俩以后好好过日子,等我和你妈岁数大了,你俩就看着这修理部吧。”师父头也不回的和身后的栓住说道。雪莲幸福的看着栓住,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望日莲,一个变成了两个,两点变成八个……,慢慢的变成了一片。

    医院门口的李友德面无表情的抽血烟,一夜间皱纹多了,头发少了,身L也佝偻了,空洞眼神好像控诉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说。烟雾缓慢的从嘴里飘出,贴着脸颊向上流动,越过一个个的皱纹。一阵微风路过带走了烟雾,好像也带走了李友德的魂儿。

    家里淑英心不在焉的让着活计,孩子还小只能留她在家看孩子。缝包的时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碰到手了。已经两天了,栓住的父母一直告诉她栓住没事了,淑英明白,这次栓住算是进了鬼门关了,不死也要扒层皮。

    栓住和雪莲带着他们的结晶在漫步在乡村的小路上,阳光均匀地洒落,孩子淘气挣脱了雪莲的手往前跑去,雪莲也快步追了上去。栓住笑着喊道:“雪莲慢点。”

    雪莲一只手拉着孩子回头望向栓住微笑着,栓住忽然发现那张脸变成了淑英。栓住眨眨眼,当在睁眼的时侯发现自已很疲劳。眼前出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最跟前的大夫问到:“知道你自已叫什么吗?”

    “李栓柱。”栓住微弱的说道。

    随即自已的床被几个人推出了重症监护室。大夫也跟了出来。李友德夫妇扶着床看着叫着“栓住,栓住。”随后大夫指着李友德问李栓柱:“他是谁?”

    “我爸爸。”李栓柱攒足力气回答道。

    大夫有指着李友德的媳妇问:“她是谁?”

    “我妈。”说完闭上了眼睛,他太虚弱了,两天两夜的昏迷。

    由于李栓柱酒后无证非法驾驶摩托车,对方安排完抢救后遍不见了踪影。后期的治疗李友德把仅有的积蓄花完又借了一笔饥荒。肇事车辆是一个企业的,在栓住转入普通病房后,李友德多次跑到交警队要说法。

    “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对方必须出面。事故原因也很清楚,等病人康复以后你拿着票据去法院起诉就可以了。法院是说理的地方我们这里只能是调节。”一位年轻的警官接待了李友德。

    “咱就说这个理,我喝不喝酒有没有证,也不是他撞我们的理由吧?”李友德说

    每次去都是这个答复,李友德不在去了,安心照顾栓住。后来栓住恢复的差不多了,栓住的父母回家了,留下拴住的两个堂哥照顾栓住。

    淑英把加工好的背包送回贺明家,领了加工费临出门时贺明问到:“栓住没事了吧。”

    “快出院了。”淑英回头苦笑,没有一丝高兴,那个年代家人的一场病就能把一个幸福的家庭拉入深渊。

    回到家中淑英把钱数了一遍,随即把多出的钱装在口袋向贺明家走去,急匆匆的脚步走到一半的路慢了下来。这是贺明故意多给的,是可怜自已还是没有忘掉那段恋情。转身往家的方向折了回来。可是每走都很沉重,身后好像一群人在冲着自已指指点点,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栓住虽然出院了可是自已还不能走路,大多时侯在在床上躺着,幸好没有落下残疾,智力也没有收到影响。这天李友德把废弃多年的人拉车收拾了一遍,媳妇问他想干什么的,他也不回答。第二天一大早把栓住放到车上,对栓住说:“咱去讨个说法。”拉起车去了县城。村里人看到以后以为是去复查,都建议李友德找个汽车去,李友德表示为的是透透气。

    交警队院子的角落里一辆破旧的人力车,车上躺着栓住,车旁边坐着李友德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没人理会他们。下班前他们消失了,等上了班他们又出现了。直到这一天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远远的看到他们,随后叫来另外一个人,两个人聊了一会。年长的人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个人找到李友德,自称是肇事厂子的负责人和他聊聊。最后对方答应报销所有医药费在额外的补偿一些营养费,李友德遍拉着栓住回家了。

    去贺明交背包时贺明一个人在家。要说也怪,平时淑英一般都和别人搭伴去,偶尔自已去贺明家也有别人在场,说气话来也到不觉得尴尬。这次两个人单独见面反倒拘谨了,贺明仿佛看到的是两年前的淑英,一时愣了神。淑英接过手工费扭身快步往外走,可没出去几步被后面追上来的贺明从身后抱住,贺明猛地吸气感受着头发的味道,脖子的味道。淑英一动不动,心底还未烧尽的火慢慢的燃烧起来。门外的传来脚步声,贺明松开了淑英,淑英头也不回的走了。“贺明哥。”一个来送活小姑娘喊了一声贺明,这才从往日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喊贺明的小姑娘叫翠敏,翠敏疑惑的回头望了望淑英的方向若有所思。结完账翠敏对贺明说:“贺明哥,那天你再去拉材料能不能带着我呀,我想和你出去逛逛。”

    “行呀,行呀。那天我去告诉你。”贺明头也不抬的应付着。现在贺明已然成为小姑娘们眼中的香饽饽,翠敏就是其中一个。贺明陷入了回忆,有几个人能把懵懂时的初恋忘记的一干二净呢。

    贺明记头大汗,似乎把积蓄已久的爱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每一次的表达都让淑英淑英紧闭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随即合上等待又一次的表达。紧缩眉头不到片刻居然舒展开来,一开始的表达就像懵懂的少年第一次说出爱你,懵懂的少女也会心跳脸红。然而这时他俩已经像相恋多年的恋人,懵懂的少年不在懵懂,像一匹野马时而狂奔,时而用有力的四肢漫步前行,但是每一步都像要把大地踩塌。懵懂的少女也不再懵懂,就像这一片草原任这批野马驰骋,紧张的期待着四蹄重重的落下。狂奔的野马好像要撞进草原的最深处,草原似乎一张绿色的地毯四面卷起要把这匹野马紧紧的包住,把它留在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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