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林默捏着手机，心跳有点快。

    "小伙子，这几天怎么总不在店里？"李大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悦，"我走了好几趟，想问问你看懂笔记没有。"

    "抱歉李大爷，我这不是......"

    "要还没看懂就趁早还给我。我这把老骨头再过一个月就要搬去儿子那儿了，这笔记还得留给有缘人。"

    "看懂了！"林默赶紧说，"而且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李大爷，您要是有空，能不能帮我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地方在哪？"

    林默深吸一口气："城西的老砖窑那边。"

    "老砖窑？"李大爷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那地方我熟，年轻时在那片打过不少井。你小子运气不错，那边的地质结构很适合打深井。"

    "那李大爷，您看什么时侯方便？"

    "后天早上吧。"李大爷顿了顿，"记得带上铁锹。"

    挂了电话，林默长出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李大爷不愿意帮忙。毕竟一般人打井也就十来米深，可他要建地堡，没有三四十米根本不够。这种深度，没有李大爷这样的老师傅指点，他是真没辙。

    第三天一早，天还蒙蒙亮，林默就骑着电动车到了砖窑厂。远远就看见一辆破旧的农用三轮停在场地上，李大爷正拄着拐杖在地上比比画画。

    "李大爷，您来得真早。"

    "这行啊，得趁早看地势。"李大爷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又低头打量着地面，"清早的露水能告诉你地下水的走向。"

    林默这才注意到三轮车上居然载着一堆专业设备。钢管、绞车、链条、滑轮，还有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地方不错，"李大爷用拐杖指着地面，"你看这里的土质，标准的老黄土，打井最好。这片区域的地下水都往西山水库方向流，水质有保证。"

    说着，老人家示意林默帮忙卸车。这些设备看着不起眼，但分量着实不轻。林默搬了没几样就已经气喘吁吁。

    "你这身子骨可不行，"李大爷摇摇头，"打井可是力气活。"

    接下来，老人像变戏法似的，从那堆设备里组装出一个小型钻机。每一个零件他都了如指掌，动作娴熟得让人移不开眼。

    "李大爷，这井要打多深？"林默假装随意地问道。

    "你说呢？"李大爷反问了一句，眼神意味深长。

    "我看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打深一点的井，储水能力强......"

    "一般农用井，十米就够了，"李大爷点起一根烟，"不过嘛，你既然想打深点，那就打深点。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打井的过程比林默想象的还要辛苦。光是操作钻机就要消耗大量L力，更别说还要不停地加水、下钢管。李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指挥得井井有条，一点不含糊。

    "到十五米了，"李大爷擦了擦汗，"一般到这个深度就差不多了。"

    "要不......"林默犹豫了一下，"再深一点？"

    李大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看了什么东西？"

    林默心里一惊："啊？"

    "你那笔记本上的计算，"李大爷指了指林默放在一旁的本子，"那是防核地堡的深度计算公式。"

    林默顿时感觉浑身发冷。

    "别紧张，"李大爷叹了口气，"我年轻那会儿，也参与过一些地下工程。有些事啊，不该问的我不问，但是该教的，我得教你。"

    说着，老人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我当年让的设计图，防护等级是8级。你要真想打这么深，那就得按这个来。"看来李大爷早年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打井师傅。

    林默接过图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数据。从土压计算到通风系统，从排水设计到防护结构，无一不细致入微。

    "李大爷，这......"

    "别问那么多，"李大爷摆摆手，"就当是个老头子的最后一口井吧。这些设备我也带不走了，你小子要是想要，意思意思给点钱就行。"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几乎从早忙到晚。李大爷一边干活一边教，从选址到打井，从通风到排水，事无巨细地讲解。等井打到设计深度，林默已经累得像条狗，但脑子里装记了专业知识。

    第三天傍晚，他们终于完成了全部工作。李大爷摸了摸井壁，记意地点点头："让人啊，该教的就得教到位。行了，剩下的你自已琢磨吧。"

    看着老人家拄着拐杖离开的背影，林默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上去："李大爷，您说的那些防核标准......"

    "小伙子，"李大爷没等他说完，意味深长地打断道，"现在的世道，准备得充分一点总没错。"说完，冲他挥了挥手，消失在暮色中。

    林默愣在原地，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打开笔记本，写下新的计划：

    [地堡建设计划ver3.0]

    利用井筒作为主通道

    按图纸扩建地下空间

    完善通风和排水系统

    加强防护等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