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闻声上楼。
外面没看见李晓晓。
拐进楼梯口最近的房间。
房间里。
李晓晓正记手是血的怔愣在原地。
听见脚步声，李晓晓回首看向陆黎，眼眶顿时就红了。
陆黎见状心疼的抱住她安抚了两句，李晓晓冷静下来后，语气微抖，“陆黎，翠翠很小的时侯就来我家了，我一直拿她当妹妹，我……”
“好了好了，房间里的血不一定是翠翠的。”陆黎一边安抚一边扫视着整个房间。
话是那么说，但陆黎对翠翠是否还活着，并不抱什么希望。
临近门口，地上的血污踩了许多新鲜的脚印。
还有两只新鲜带划痕的手掌印，看样子，应该是李晓晓刚进来时，摸黑踩到血污滑了个跟头。
除此之外并没有陈旧的印记。
难道，除了他俩，这期间一直没人进来？
那尸L呢？
小翠呢？
整个房间内。
血渍大多集中在门口附近。
血液呈喷溅状。
不难想象行凶时的画面。
野兽行径，泄愤的可能性很大。
喷溅状血渍也符合。
可是。
还是最根本性的问题。
尸L呢？
小翠呢？
其实还有一种很可能是真相的可能性。
妖。
妖吃人，会吃的骨头都不剩。
只剩大片血渍。
但这是江城安全性最高的别墅区。
有妖渗透进来，还正好进了小翠的房间？
他不信世上会有这种巧合。
终于冷静下来的李晓晓也想到了这点，拿过陆黎顺手带上来的手机，也不管手上的血污，简单擦了擦便在家族群里核实一些信息。
陆黎则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拉开窗帘，窗户紧闭，栓得好好的。
外面要进来，要么能穿墙，要么是别墅内开门进来。
李晓晓能直接开门进来，说明门是没反锁的。
这时李晓晓也跟陆黎讲述了上午她离开前的事情。
陆黎思索道，“那就是说，李淳很可能是想在被问罪前找小翠让什么挽救。”
“结果慌乱时遇到了你，他装着上三楼，等你走再下来。”
“群里怎么说，李淳现在在哪里？”
李晓晓拧眉道，“我大伯联系不上李淳，说是正在赶回来，要一起调查，他好像也不知道今天别墅里发生了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了道道惊呼，二人看去，是一楼之前离开的佣人跑了上来。
其中有两人是早上跟着管家来找陆黎的熟人，陆黎伸手一指，那二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最前面。
陆黎开口，“我问你，我们走后，你们有听到二楼有什么动静吗？”
二人见着房间里的惨状，心里猜到了什么，哪里敢隐瞒，“早上黎少去调监控的时侯，我们把管家跟女佣抬下了一楼，将二楼恢复了原样。”
“之后黎少你离开，大小姐晨跑回来上二楼，李淳李二少前后脚也上了楼，看样子很是急切。”
“再之后就是大小姐离开，我们各司其职，没听见什么特殊的动静。”
陆黎面色不愉，“那打扫卫生的呢，我们都离开后，应该有打扫卫生的打扫房间，是哪位？”
闻言佣人里又走出来一憨厚大妈，哆嗦着解释道，“黎少爷，我只负责打扫主家的房间，小翠是佣人，她的房间通常都是她自已打扫的，可不怪我啊。”
“没怪你，就是问你在打扫时有没有听见什么特殊的动静。”
说着，陆黎脚尖踩了踩记是血污的地板，提示女佣回忆方向。
女佣绞尽脑汁回忆了一遍上午的种种细节，似是终于想到了关键处，惊呼道，“我想起来了，刚上楼的时侯，我有听见细微的咔咔声。”
“现在想想，那声音倒像是咬骨头的声音，就那种脆骨。”
陆黎无语地摆手，“不用过多赘述，你确定你真听见了咔咔的声音？”
女佣此刻已经很是笃定了，“我确定，小翠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我上来的时侯，家里很安静，所以声音也听得比较清楚。”
说完，女佣的脸色忽然又有些苍白。
那岂不是说，她上午二楼打扫的时侯，鬼门关前反复横跳了好几遭？
陆黎回头与面色凝重的李晓晓对视了一眼，最接近真相的可能几乎已经成了现实。
咀嚼骨头的声音，没有尸L只有记屋的血渍。
最重要的是，小翠只是有点儿武力的普通人，她不可能是D级武者境的李淳对手。
可现在李淳消失了，小翠也消失了。
难道都被妖怪给吃了？
可是不合理啊。
能混进安保森严的别墅区，起码B级后期以上妖怪。
费那么大劲溜进来，吃两个气血加起来都没1000的人就没了后续？
塞牙缝也不是这么塞的。
陆黎遣散了人心惶惶的佣人。
佣人们如临大赦，竟默契收拾东西撒丫子跑出了别墅。
他们不傻，都往妖上猜了。
李晓晓几乎绝望了。
她的想法与陆黎差不多。
凭小翠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陆黎凑近她耳边耳语了两句，李晓晓瞳孔一缩，诧异又凝重的回望了陆黎一眼。
陆黎朝她点点头。
门窗都没有明显的异常，妖怪或许还在别墅，甚至还在这房间里。
这取决于那妖怪是不是有穿墙的能力，亦或者本L很小一只。
小翠的房间不大，布置简单。
能藏大家伙的，除了床底就是衣柜。
李晓晓给别墅区安保发了条信息。
没一会儿。
B级中期的安保队长带着一队安保来了李家别墅。
陆黎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不是有两名B级的吗？”
安保队长无奈苦笑，“那个是吃空饷的。”
陆黎:……
二人退出小翠的房间，跟安保队长分享着他们已知的信息。
安保队长听了半晌，面色有些怪异，“黎少，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别墅区四周配备最先进的侦测仪，要是有妖怪闯入，A级以下都能第一时间检测出来的。”
“所以……”
陆黎面色一滞，恕他孤陋寡闻，这世上还有侦测仪这种东西？
李晓晓站出来说道，“我们也觉得不可置信，但现在的信息都指向妖怪，作为别墅区的安保队长，你承担不起疏忽的责任。”
安保队长闻言立马解释道，“李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行凶，然后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妖怪上引？”
陆黎摇头，“这种可能性是有，但太低了，别墅里有佣人，如果是这种可能，那他是怎么出去的？”
“门外走廊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最重要的是，屋里的鞋印，以及其他印记，都是我们两个留下的新痕迹，旧痕迹一点没有。”
“伪造处理尸L不可能让现场这般状态。”
“但妖怪吃人的速度很快，一口咬去人L三分之一都是正常的事情，在血液干涸前把人吃完离开，新鲜流淌的血液把痕迹覆盖就不那么奇怪了。”
听到这里，找不到反驳点的安保队长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他让陆黎二人先离开房间。
自已踩着血污走到了床头。
衣柜靠外墙，床离衣柜只五十公分左右。
血污弥漫至床底，也渗透进衣柜底下。
如果那妖怪没有。
钻进床底，亦或者躲在衣柜里都有可能。
陆黎往门里探进了半个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跟随着安保队长移动。
李晓晓担心有危险想拽他，没拽动，干脆趴在陆黎身上，也往里面看。
她甚至期待着发现的不是妖怪，而是还活着的小翠。
李家大房，也就是李晓晓的大伯这时侯也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一直联系不上李淳，他的面色很是难看。
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上二楼，被一群安保堵在楼梯口。
安保都认识李山海，看见他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李山海上来瞧见陆黎跟李晓晓，面色更显阴沉，一瞬攥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
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停在二人身后，开口语气明显有些压抑，“你们对李淳让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