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过后,顾逸跟着沈晓来到了前台。
阮通见沈晓走了出来,然后上前问道:“小沈怎么样?没受伤吧?”
沈晓脸色平静,然后看向顾逸小声对沈通说道,“没有前辈并没有出手伤我。”
躺在一旁凉席上的吴均。一个激灵起身了,喘着粗气大声询问:“什么?没有出手伤你。沈丫头,你没搞错吧?就他......难道不是你把他打死吗?”
在场的人皆是脸色一变。
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说?沈晓没把顾逸打死。
意识到自已说错话的吴均。给了自已一巴掌。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看着走在最后面的顾逸眼神特意瞟了瞟。随后把他拉了过去。小声嘀咕道:“小子。沈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顾逸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一愣。
“什么意思?他并没有给我啥好处呀。这位吴道友是不是搞错了?”
吴均脸色又是一变。脸上的神情异常精彩。
本来疲惫的身L和精神状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兴奋。
还好沈晓打断了众人思路,将屋内沉重的气氛打破:“对了,老吴,你这还有没有备用机?”
老吴一愣,拍着顾逸的肩膀。然后扭头对沈晓说道:“有啊,我这机子多的很,前些年收了不少。”
“那就好说了,给顾前辈拿一台,顺便给他注册vx和邮箱。”
吴均和阮通皆是一愣。
沈晓刚才叫他什么?顾前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吴正拍着的手顿时一停。然后转头看着顾逸。
两人的心思非常的精彩。内心深处有千万种想法。但无一人开口。去问为什么?
他们知道从沈晓口中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
吴均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转头走向另一间房子。
‘叽里呱啦’的声响传出,终于老吴咧着嘴从中走出来,手中拿出了一台备用机。
这是一台酷派,是几年前早就过时的手机。
虽然很旧,但至少能用。
吴均将充电器拔下来插到客厅里展示给众人看。
接着他看向沈晓。
老吴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虽然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沈晓的话让他有了几分眉目。
吴均突然间哈哈大笑,接着对众人说:“走,咱们吃饭去,就附近的馆子,老子今天请客。”
就在这时侯门外雷声大作,雨水带着水花散落在门框周围,那股带着寒刺的冰冷再次席卷顾逸全身,他浑身控制不住的打颤。
不知为何,他的身L无比沉重,屋内的吵闹声一点点变得模糊。
扑通——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顾逸的身子跌倒在地,重重的摔在地!
一缕猩红的鲜血自他的眼角流出,地面无比冰冷,眼睛无比刺痛,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一丝微光。
“许逸......”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两个字的瞬间,一段无比庞大的记忆碎片冲入他的脑袋,与这具瘦弱的身躯融合在一起。
他叫许逸,21岁,2018年毕业于川景大学,毕业后是一名网文作者,那天线下与网友聚会,他独自一人喝完酒躲在厕所呕吐,随后厕所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他只觉得头顶一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此时,顾逸正在一点点消化这些记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居然不一样,一个姓顾,一个姓许,而且两者对世界基本认知截然不通,两个世界的记忆开始不断融合,顾逸眼中的血愈发多了。
他不断调整呼吸,想挣扎试图挣脱这被记忆束缚的身躯,但无济于事。
顾逸从小到大,何曾有过这样身不由已的时刻,只要他想他愿意,不管什么病痛都能轻易消除,甚至是记忆。
沈晓几人立马将他安置在了床上,最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顾逸的身上血液越来越多,先是眼睛,接着是耳朵,鼻子、嘴、甚至皮肤都要渗出血来。
对于顾逸来说,这段长达21年的记忆是如此难以消化,他感觉自已要开始慢慢被这个21年的记忆吞噬了。
这个结果显然是他自已都没意料到的。
吱嘎——
暖色灯光从屋外照进床榻旁,本昏暗的床上被照亮,一张记脸是血,无比恐怖的面庞也被照亮。
看到灯光下的顾逸,医生单瑶严肃的眼神顿时有些吃惊,身上的寒气和冷意愈发浓烈了。
“快..将病人抬上救护车!!”
听到医生的话,吴均和阮通两人也不敢有所怠慢,随后一人扶着上身一人扶着下身将顾逸放上了担架。
顾逸顶着沉重的脑袋,下意识想要睁眼,却发现此时与自已对视的医生的眼睛,自已好像很熟悉。
屋外的救护车声音和雨夜的雨声此起彼伏。
屋内餐桌旁的两道身影,看到推门而入的沈晓,赶忙站起身。
“沈...晓晓姐,那个人怎么了,警察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吧。”
女人的喉咙微动,有些颤抖的询问。
“沈晓,那家伙怎么回事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因为吴叔一说吃饭然后他就...嗝屁了”
赵嘉赐的精神很放松,他对于刚才的画面可没有丝毫通情,甚至觉得顾逸事罪有应得。
只见沈晓并未理会两人,径直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已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
喝完水后,沈晓带了把伞再次走出了屋子。
屋内只留下赵嘉赐和于锦面面相觑。
泰盘城,于城市,山康医院。
“活下去!”
一个声音从顾逸脑子中传出。
是的...活下去。
此刻的顾逸,依然躺在病床上,而围绕在周围的护士和医生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入了他的耳中。
突然他看到了。
他看到自已在一个温馨的屋子里敲着电脑屏幕。
而身后正站着一个年迈的慈祥的女妇人,这个人是...对了,是母亲。
“小逸,吃饭了,昨天你不是嚷嚷着要吃糖醋排骨吗,看看这是什么。”
“哇,真是,爱你老妈。”
顾逸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恍惚,可下一秒他的浑身就像长了尖刺一般不受控制的痛苦,哀嚎。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你听不懂吗!?”
眼前另一个带着黑色眼眶的顾逸紧握着筷子,突然一声怒吼,对准那个更年迈一些的老妇人的胸口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