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抬头望了望天,硬着头皮开口,“殿下,这会子,天,还亮着呢。”
沈珏一噎,硬生生将心底的怒意压下,“且让那毒妇再蹦跶些时日。”
一回房,初春嘴角的笑就怎么也压不下去,“奴婢往那汤里偷偷加了点痛噬散,三皇子怕是要疼个十天半月了。”
痛噬散没有别的用处,只是单纯将用药之人的痛感放大百千倍,延缓伤口痊愈却又不会加重伤势,连太医都瞧不出端倪。
李长乐乐不可支,“好初春,你可是坏到小姐心里头去了。”
初春眼底露出一丝得意和遗憾,“谁让他妄图给小姐下药的,要不是不能杀他,奴婢都恨不得给他下两斤砒霜。”
李长乐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两斤砒霜可不便宜,指甲盖大小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可不能这般作贱银子。”
初春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奴婢晓得了。”
午膳时分,沈珏却不在府里。
好在沈珏还算是个聪明人,送过来的午膳没有同早膳一般加了料。
李长乐说的水晶肘子和八宝鸭也都安排上了。
李长乐塞了一口八宝鸭,笑得一脸满足,“沈珏倒也算是个硬骨头,痛噬散的威力连骨头最硬的细作都受不住,他竟还有力气往外跑。”
初春抱着水晶肘子啃了一口,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小姐又不是洪水猛兽,三皇子怎么就觉得同小姐用膳比那痛噬散还要可怕呢。”
午膳用罢,初春不仅得了一盘水晶肘子,还收获了一记爆栗。
第三日是新婚夫妇三朝回门的日子。
硬骨头沈珏就是再不喜李长乐也得给将军府几分面子,不情不愿地同李长乐一道上了马车。
沈珏眼底乌青一片,脚步微跛,额角处还覆上了一层细汗。
明眼人瞧着,就知道沈珏应当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明眼的人,比如李长乐的娘亲张氏,难免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