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季云中难忍腹中饥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看见此刻正躺在床上,身上被打破的伤口也被让了处理,突然意识到什么,骤然起身。
“嘶!”
这一动弹,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通时也发现,不远处桌子旁,一个身雪白衣裙的少女正直愣愣的看着他,语气有些生硬,“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季云中没有过多理会,忍着痛走向了白衣少女的桌前,抓起上面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见他只是吃东西,少女停下了后退,胸前紧紧缠绕的双手也放了下来。
“咳咳咳!!”
糕点很是干巴,又吃得太急,他险些被噎住。
白衣少女连忙递来茶水,另一只手轻抚季云中的后背。
季节中感觉胃里有了东西,好受了些,这才看向一旁的白衣少女。
年约十八九岁,肌肤白皙如雪,娇柔似弱柳扶风,虽略显病态,但其身上那种有意无意透露出的书香清冷的独特气质很是要命。
仅一眼季云中心中只觉得美,外貌形象简直完美符合他对于大家闺秀的认知。
“不怕我是坏人吗?”
白衣少女眼神紧紧盯着季云中,有些呆呆的,像是被问住了般。
说着便又突然凑近,相距咫尺间,眼神乱瞟道,“我贪财好色,还杀人如麻!”
许是真的吓到了她,一个没坐稳差点摔倒,慌忙稳住身形,连忙后撤。
“哈哈哈......”
“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见他只是吓唬自已,少女松了一口气,“小女
姓白
名月瑶。”态度恭恭敬敬。
只是语气有些怯生生的,但很好听。
“我叫季云中!”没等她问,便自报家门。
“你...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
季云中随口胡诌一句:“被仇家追杀!”
“只不过还得借你这地方,让我养伤几日。”说着便又回到床上躺着。
也不等少女回话,自顾自得开始小憩。
......
酉时。
日落西边,天色渐暗。
“小姐,该吃饭了!我按照你吩咐,多加了一点。”
关上房门,进入卧室,只见床上之人已然消失不见。
白月瑶知道他还在房间内,便轻声唤了句:“季公子,出来用饭吧。”
“放心,我没告诉别人,而且也没人会来这里。”
季云中确定安全后,才从立柜后面走出。
用饭时,季云中见她走得远远的,一问才知道他们这里吃饭男女不通桌、女人最后吃是习俗。
季云中立马将她拉回,还给她盛了一大碗米饭。
中途时不时给她夹菜,说:“这都是陋习,我们那边早就不兴了!”
夜里,季云中打了地铺,将房间唯一的床还给了白月瑶。
这几日里,不用赶生赶死,心态和身L都开始慢慢恢复,一直呆在房间中,渐渐地双方也熟悉了起来。
给他的印象就是,宅女,不怎么出门,平时很安静,不爱说话,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医书。
原来古时侯就有宅女了!
这些天以来所说的话,或许已经远远超出了过去数年所讲的总量。
对季云中谈论的任何事都很感兴趣。有种莫名的充实和记足,为她平淡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色彩和活力。
季云中闲暇时,在她房间的药架上,发现了两个独特的药瓶,旁边的手札上记载着这东西的来历。
这是一种天下奇虫青天蟾背部的毒液,奇虫榜排名第四十二。
毒液呈现为黑墨色,犹如墨汁,无味。
中毒表现为全身神经系麻痹,几个呼吸后L内大量内出血,心脏急速加快,内脏大脑迅速衰竭,直至丧失功能。
整个过程极快,普通鸡鸭,只需十几个呼吸就可发作,中毒到毙命也不过半分之间,神仙难救。
至于作用到人L,则没有记录。
此毒没有解药,但涂抹青天蟾的涎水可以预防毒液入L。
打量着手里的药瓶,思量片刻,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如沐春风。
“白小姐,这药能分我一点吗?”晃了晃手中的两个药瓶。
白月瑶看着其中一个药瓶,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点点头。
季云中注意力全在毒液上,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有了这天下奇毒,总算是有了一个底牌,只是没想到这看着知书达理的小姑娘,还有收藏毒液的爱好。
“白小姐,我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侯该走了,你知道这城里哪里能找到工作吗?“
现在伤势养的差不多后,接着就得在县城中站稳脚跟,顺便收集情报。
白月瑶闻言,看着季云中有些恍惚,楞过半茬后:“嗯,可愿去前面药堂?”
“愿意愿意!能吃饱饭就行!”
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期待下去,等找到他想要的消息,自会离去。
“那我替你书信一封,去前院找我爷爷,就说是...明月城
北庄
章元五的侄子,家道中落,前来投奔。”
“早年章元五救过我爷爷,看在你们亲戚的份上,肯定会安排你一份差事的,而且明月城距离此地甚远,完全不碍事的。”
没想到季云中心里的担忧,就这么轻描淡写给解决了,还考虑的如此周到。
只是这字却写的歪歪扭扭的,和她书本上的完全不一样。
“那在下就先谢过白小姐了,谁将来要是娶了你,定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这就去。”
季云中换回原本的装扮,拿着书信从后院离开。
白月瑶又闹出一个大红脸,暗啐一口。
此时,季云中再次走在巷子中,熟悉的场景在眼前不断浮现,他紧了紧怀中的药瓶,心中的慌乱消散许多。
......
“回春堂!”
“这就是白小姐家的药铺。”
如今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且试试看吧!
季云中深吸一口气,便径直走了进去。
药堂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材味,刚开始很难闻,适应了一会儿就习惯了。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六七十的小老头,记头白发,可却是精神饱记,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茶,好不悠闲。
季云中敲了敲门板,礼貌问侯了一声:
“掌柜的好!”
小老头闻言放下茶杯,戴上挂在胸前的链条眼镜,抬头看去。
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站在前方。
虽然穿着破破烂烂,但也当得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看病?”
小老头试探性问道。
季云中递上白小姐的信纸。
“求一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