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珍没留意到顾淮杨的失神,只是想赶紧把沈梨曦晕倒的责任推出去。
顾淮杨在心中已经认证了李珍珍说的话,心里也泛起一阵阵自责。
他还是太鲁莽、太孟浪了,昨天夜里,沈梨曦本来就喝了过量的药物,又被他整整折腾了一夜。今天身上还有伤,又没吃东西,回来就被这一家子,又是打又是骂。
想到这些,顾淮杨再也不想忍这道貌岸然的一家子了,正拿起手机,外面的门铃响了。
是老刘,拿着从小区门口买的早饭,在外面敲门。
李珍珍开了门,看到是不认识的人,疑惑道:“你找谁?”
门口的老刘也不看李珍珍,只冲着里面高声道:“少爷!”
顾淮杨没起身,只是懒懒的回应了一句:“在这里!”
门口的老刘对李珍珍点点头,就直接走进去。
李珍珍被老刘一句“少爷”迎面砸来,半天没回过神。
沈菱看见老刘进来后,恭恭敬敬站的笔直,说道:“少爷,这是我在小区门口买的,是从来没去过的店,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顾淮杨扶着软软倒在他身上的沈梨曦,说道:“现在不是挑的时侯,她很虚弱,先喂她吃一点,马上带她去杜兆燊的私人医院。”
李珍珍母女终于醒过神来。
沈菱率先鬼叫道:“少爷?你俩演戏啊?你们顾家哪里来的少爷?哼!你们顾家的少爷,不是在年初的时侯,就已经出车祸死了吗?你们家的老头子,这么急着找一个年轻的,不就是为了赶紧给他生一个继承人吗?”
“哈哈哈……你们俩编也要编的像样点的吧?还少爷?你以为顾家的少爷是谁想当就当的吗?你呀,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哈哈哈……”沈菱指着顾淮杨,怪腔怪调的嘲笑道。
这时,两个大男人,正在笨手笨脚的给沈梨曦喂粥。
沈梨曦在吃完第一口时,就悠悠醒转过来了。听了沈菱的话,都不由的皱起眉头。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蹲在她对面端着粥碗的老刘。再低头,看见自已正被圈在怀里。她抬眼一看,顾淮杨正拿着一次性勺子,给她喂粥。
沈梨曦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就要从顾淮杨的怀里坐起身。
顾淮杨却紧紧箍着她,没有由着她起身。
顾淮杨又舀了一勺粥,放到她的嘴边,声音到颇有些温柔的道:“我可不是谁都伺侯的啊,你最好领情。赶快吃,吃完了,我们去医院。你很虚弱,需要具L检查一下。”
其实沈菱刚刚说,沈梨曦和顾淮杨的关系非通寻常,只是为了刺激沈梨曦,而专挑难听的话说。但是现在,沈菱看着他俩之间的古怪气氛,好像证实了她刚刚的假设。
沈菱还是大声的叫道:“妈妈,你瞧!他俩分明就是不清白。你看他俩黏黏糊糊的样子!”
“沈梨曦,我告诉你,你和顾家的老头子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现在你和顾家的下人这样不清不楚的,是给沈家蒙羞!我要告诉爸爸,看爸爸怎么收拾你!”
这个时侯,老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愤然说道:“这位沈小姐,你为什么信口开河?我们总裁那天以办酒会的名义,邀请了众多名媛,是为了相看。却不是为了相看什么总裁夫人,而是为了我们总裁的另外一个儿子,物色一位合格的儿媳。请您不要再胡言乱语,以免对我们总裁以及我们博纳财团造成负面影响。”
老刘一席话,义正言辞,说的李珍珍母女愣在原地。
还是李珍珍反应快些,先一步问道:“那请问,你所谓的顾家的另外一个儿子,是哪位?”说完李珍珍仍旧不敢置信的看了还在给沈梨曦喂粥的年轻人。
“不可能!他明明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此时的沈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直接大叫起来,“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在我家玩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他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说他是顾家的另外一个儿子?儿子是那么好来的?难不成大白天出去,捡回来这么大个儿子?”沈菱气急败坏的,手指在老刘和顾淮杨之间一顿乱划拉。
这时侯,沈梨曦终于喝完了顾淮杨给喂过来的最后一口粥。
顾淮杨还不忘抽了一张纸巾,给沈梨曦擦了擦嘴。
这时顾淮杨才终于转过头,正视李珍珍和沈菱母女。
李珍珍这才第一次正眼看眼前这个男人。
说他是个下人?打死她也不信!
李珍珍朝着沈菱瞪了一眼,都是她这个半脑子女儿,张口闭口什么“下人、下人”,让她也先入为主,都没正眼看这个年轻人。
这种一身贵气、气度不凡的人怎么可能是司机?
李珍珍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立马意识到了自已错的有多离谱!
本来那个酒会,是沈仁承、李珍珍这个阶层挤不进去的,酒会的门票还是李珍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费力讨好了一个贵妇太太两个多月,才搞到了两张门票。
有这种好事,向来是轮不到沈梨曦的。所以李珍珍带着沈菱去了酒会。
沈菱平常很善于讨好长辈,也很会装的乖巧懂事,不然也不会哄的沈仁承,连自已的亲生女儿也不疼了,只一味宠爱她。
那天晚上也是一样,沈菱极尽乖巧懂事之能事,把顾老爷子哄的高兴的多喝了两杯酒。
晚上回家,顾笙还亲自派人把她们母女送回家,沈仁承为此还大大夸奖了李珍珍母女。
没想到第二天,顾笙给沈仁承通了电话,电话里表达了对沈菱的喜爱,并且委婉的说了希望能和沈仁承成为亲戚。并且承诺,事成之后,博纳将帮助沈仁承的那间一直运转不好的公司起死回生。
沈仁承怎么也没想到,天上这么大个馅饼,“咔嚓”一下,掉到了自已的头上!
他第一时间给李珍珍和沈菱宣布了这个喜讯,却怎么也没想到,沈菱哭天喊地的,嫌弃顾笙的年纪大了,怎么都不肯。
偏偏李珍珍也是这样想。
她甚至懊恼那个博纳的准继承人,怎么那么短命?要是他还活着,那天在酒会上,看上沈菱的人一定会是他,而不是顾笙那个老头。
自已的女儿年纪轻轻,长得又甜美可爱,又善于装乖讨巧,今天既然能得博纳的总裁青睐,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出路,绝对不能白白便宜了,博纳那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