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红绳,每根红绳末端都系着片写有"陈长生"的木片。
陈阿婆看着这些诅咒的信物,悄悄将它们收进陶罐埋在槐树底下,指尖抚过陶罐上的辟邪纹,想起昨晚在河童化作的绿水中,她看见的那行若隐若现的字——"七月十五,归位"。
长生的伤口在三天后痊愈,却留下了淡绿色的疤痕。
他发现自己能听懂鱼群摆尾的声音,每当靠近河边,脚底的胎记就会发烫。
陈阿婆注意到这些变化,却只是默默往他的香囊里添了更多朱砂,没人看见她在深夜对着河水磕头时,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后颈新添的三道抓痕,正渗出与河水相同的墨绿色汁液。
青牛岭的蝉鸣越来越响,预示着最炎热的伏天即将到来。
长生站在晒谷场上,看着奶奶在老槐树下晾晒驱邪的草药,突然听见河水中传来熟悉的梳篦声——那是三年前井中女鬼出现时的声响。
他摸了摸手腕上重新变得清脆的银铃,目光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那里,一片枯黄的荷叶正顺着水流漂向他,叶脉间的纹路,竟与他掌心的黑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