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掉落的头发。
长生想喊奶奶,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
更诡异的是,人偶胸口的荷叶正在渗出绿水,沿着床沿滴落在地,形成细小的水洼,而水洼中,无数绿豆大小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陈阿婆撞开门时,手中的桃木剑还滴着朱砂。
她看见孙儿瞪大眼睛盯着床头,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而那个人偶的"手指"正慢慢朝长生的方向挪动。
"闭眼!
"老人将桃木剑拍在人偶身上,火光瞬间吞没了水草编织的躯体,焦臭味中,长生听见河水中传来愤怒的咆哮。
八卦阵是陈阿婆连夜用糯米在地面撒成的,八个方位分别压着刻有天干的青砖。
她跪在阵中央,将长生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用自己的血在纸角画了个歪扭的"寿"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打在窗纸上发出"噗嗒噗嗒"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用指甲敲打玻璃。
"河伯这是在警告咱们。
"陈阿婆摸着长生手腕上的红绳,发现银铃不知何时哑了,"当年祭河的碑文就在老祠堂的井里,明天跟奶奶去......"她的话突然卡住,视线落在长生脚边——那里有串湿漉漉的脚印,从窗口延伸到床前,每个脚印里都嵌着片枯黄的荷叶。
后半夜,长生在奶奶的怀里迷迷糊糊睡着。
他梦见自己站在河中央,无数泛着绿光的眼睛从河底升起,组成巨大的人脸。
那张脸开口说话时,河水中浮出三个石棺,棺盖上刻着的生辰八字,竟与他牌位上的分毫不差。
当石棺盖"吱呀"打开的瞬间,他惊醒过来,发现奶奶正用银针在他脚底的胎记周围刺血,每滴鲜血落下,地面的八卦阵就亮起一道微光。
次日清晨,小河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却再没人敢靠近。
村民们发现河岸边的芦苇全蔫了,枯黄的枝叶上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