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突然伸手去抢照片:“小贱人敢造谣——”他指尖刚碰到相纸,苏建军的铁钳般的手掌己经扣住他手腕。
这个在基建连搬过三年水泥的退伍兵轻轻一捏,对方立刻疼得半跪在地,上海牌手表的表带“咔嗒”断裂。
“放开他!”
二姐突然尖叫,手中的搪瓷杯摔在地上,滚出两颗没拆包装的奶糖。
她盯着照片上的伤痕,突然想起上个月王胜利送她的围巾,围在脖子上时总带着铁锈味——原来不是新布料的浆水,是前女友的血。
周秀兰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突然蹲下来捡起碎瓷片。
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她却盯着王胜利发抖的手指:“去年腊月,你在纺织厂后门撞碎我家小满的搪瓷缸,还记得吗?”
她笑了笑,指腹抹过瓷片缺口,“当时我就觉得,能把搪瓷缸砸进墙缝的人,手劲可真大。”
茶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建国不知何时站在竹帘后,手里还攥着给王厂长准备的霉豆腐——此刻纸包上全是汗渍。
他走过来,阴影笼罩住半跪着的王胜利,声音像车间里生锈的齿轮:“我在部队时,最看不起打女人的孬种。”
王胜利突然磕头如捣蒜,上海牌手表在地上滚出老远。
苏建芳盯着他发颤的后背,突然想起上周相亲时,他说“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的样子,和父亲在机械厂教她修自行车时说的“女孩子也能扛大梁”,简首是从两个世界来的人。
“二姐,省艺校的招生简章,我夹在你枕头底下了。”
苏小满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茶碗里的茉莉花瓣,“你去年在厂晚会上跳的《采茶舞》,比电视里的演员还要好看。”
苏建芳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照片上的指痕上。
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偷偷用攒的粮票换了双舞鞋,却被母亲说“不如买两斤肉”——可现在,妹妹正举着碎瓷片,像举着一把钥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