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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一起去!”
苏小满突然抓住大哥的车把,二八自行车的铃铛被撞得乱响。
苏建军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胡茬子蹭得妹妹额头发痒:“行啊,坐哥后座,咱给二姐把把关!”
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那姓王的小子有辆永久牌自行车,车铃铛还是镀金的呢!”
茶馆在机械厂职工医院斜对面,竹帘子上还沾着隔夜的雨珠。
苏小满刚跨进门,就听见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账台上的保温桶正冒白气,混着茉莉花茶的香味。
王胜利坐在靠窗位置,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比他父亲办公室的挂钟还要亮,看见二姐进来,立刻掏出个铁皮盒:“建芳,尝尝,上海捎来的奶糖。”
糖纸在桌面上发出脆响时,苏小满注意到他袖口有道新鲜的裂口,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毛边——和前世她在医院看见的,二姐被扯破的袖口一模一样。
她悄悄碰了碰大哥的胳膊,对方立刻会意,假装去添茶水,实则把耳朵凑近了隔壁桌。
“上个月又打老婆了?”
穿蓝工装的男人压低声音,“王厂长非说他家儿子是‘管教有方’,啧啧……”茶碗磕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听说那小媳妇跑回娘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苏建军的茶杯“当啷”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王胜利的皮鞋上。
对方刚要发作,看见苏建军铁塔似的体格,喉结猛地滚了滚。
苏小满趁机掏出前世在医院拍的照片——那是二姐流产后,偷偷藏在枕头底下的,青紫色的指痕爬满苍白的胳膊。
“这是你去年冬天,在纺织厂后巷打的人吧?”
她把照片拍在油渍斑斑的桌面上,油墨还带着体温。
“李芳,你的前女友,现在还在县医院住着。”
茶馆里的算盘声停了,账房先生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上,看清楚照片内容后,倒吸一口凉气。
王胜利的脸涨成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