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则。
“我想去追却越追越遥远我光着脚拼命的跑从秋天到冬天世界仿佛此刻失去了一切声音,只剩下原地一片雪茫……”它的作者叫匿名。
----又是一场睡梦中的安静,老房子上印着旧时光的裂迹,红山茶争艳夺目地遮住了南城窗,中心小区里的人比以往更加的多了,她醒的也比以往要晚。
“孟枝?”女人的声音略显烦躁,凉气逼人,天气日渐降冻,嘈杂的灶炉声听得人难受:“大年三十,睡到这个时候,你爸要是在家又得说你。”
“听到了没有,还不起!”孟枝的母亲,叫陈金郁,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人民教师。
没有常人家里母亲的温顺贤良,说起话来振振有词,难以与之抗拒。
孟枝翻了一个身,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不知何时爬进来的一米阳光。
她拖起棉鞋走向洗漱台,一股凉水从管道顺流而下,水花溅落在白绒衫,留下一道道水印,又紧贴着洞口排了下去。
“妈,我昨天那套你洗了?”她用毛巾轻轻地擦过脸颊,侧过头看向蒸汽缭绕的厨房。
“不是我给你洗谁洗?”陈天瑜的声音都己经垫过排风扇的噪声,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还不忘打压她一句。
“这么大的姑娘,还不会自己洗衣服,说出去丢不丢人!对了,我爸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外婆的寿辰,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出发。”
孟枝咕噜完漱口水,看向镜中的自己,一个黑眼圈浓的,毫无朝气的自己。
“你爸提前过去了,催你起来就是准备收拾了,吃完饭就过去。”
陈天瑜言语刻薄地嘱咐道,分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看着门口挂着的艾草叶,父亲一年没着家,家里看起来干净不少,那股不太好闻的药草味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孟枝没说话,她换上了黑色的羽绒服,梳了一个麻花辫便出来了。
用过了早餐,便是三个小时的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