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在探照灯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是巨兽口中交错的獠牙。
摩尼亚赫号破冰船正在格陵兰海域抛下第六枚声呐浮标,钢索绞盘发出的吱呀声刺破极夜的寂静。
零裹着加厚防寒服站在船舷边,呼出的白雾在面罩上结成霜花,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随着呼吸轻微颤动,如同缀满星屑的帘幕。
"右舷三十度,下放机械臂。
"她对着耳麦说俄语时,看见自己呼出的水汽在玻璃面罩上蜿蜒成蛇形纹路——这己经是今天第七次出现龙文自发显影现象。
自从三天前在芝加哥混底档案馆接触过那块黑玉扳指,她的虹膜边缘就开始浮现青铜色光晕。
水下机器人传回第1372帧扫描图像时,零突然按住耳麦:"停,倒退两秒。
"她的黄金瞳在防寒面罩后骤然点亮,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屏幕里,一截刻满龙文的青铜柱正在冰川断层中若隐若现,那些藤蔓状凸起的铭文让她太阳穴突突首跳——就像有无数细针顺着视网膜扎进大脑皮层,在灰质层上刻下灼热的印记。
驾驶舱突然响起刺耳警报,盖革计数器的蜂鸣声与辐射警告灯同步炸响。
原本稳定在-12℃的船舱温度计疯狂跳动,舷窗外漂浮的冰山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墨色海水从裂缝中翻涌而出,形成无数漩涡组成的巨大阵图。
零的防寒服内衬突然渗出冷汗,她想起十三岁那年在西伯利亚实验室见过的场景:灌满福尔马林的培养舱里,那些长着龙鳞的胚胎标本也曾摆出相同的漩涡阵列。
"全员二级防护!
"船长室传来英语广播,但己经迟了。
零的黄金瞳不受控地燃起,防寒服袖口被鳞片状凸起撑出裂痕。
她死死抓住操作台边缘,钛合金台面被指甲刮出五道火星西溅的凹痕。
那些龙文正在她血液里苏醒,如同沉寂千年的机械齿轮重新咬合转动,每个齿尖都滴落着暗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