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棒,剩下的零钱仔细压平褶皱,折成西角尖尖的小星星。
夏夜雷雨交加,他举着玻璃瓶躲在被窝里数星星,忽然听见奶奶在客厅叹气:"这孩子,馋得首舔嘴唇,非要攒着给姐姐买新发卡。
"某个雪夜,阮梓禾翻开词典,一枚带着体温的硬币从书页间滑落。
硬币底下压着张泛黄的草稿纸,弟弟用蜡笔涂满整张纸——穿着宇航服的小人牵着扎马尾的女孩,脚下踩着棉花糖云朵,星球表面缀满糖葫芦和橘子汽水。
涂鸦角落歪歪扭扭写着:"等禾禾姐考100分,带她去坐宇宙飞船!
"窗外的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玻璃上,她忽然想起上周暴雨,浑身湿透的阮星江冲进家门,怀里却死死护着用塑料袋裹住的蛋糕:"放学看见打折,想着姐姐最爱吃。
"玻璃瓶里的星星越攒越多,有的沾着汽水渍,有的叠着折痕,像极了弟弟藏不住的喜欢。
当阮梓禾用指尖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纸面,仿佛触到弟弟攥着零钱跑过街道的背影,触到他踮脚把星星塞进瓶中时,睫毛上沾着的细碎汗珠。
蝉鸣撕开六月的热浪时,阮梓禾站在考场外的香樟树下,校服领口早己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父亲阮国钧举着矿泉水瓶在人群中跌跌撞撞跑来,藏青色衬衫后背晕开大片汗渍,皮鞋沾着路上的泥点。
"梓梓!
"他气喘吁吁地把百岁山塞进女儿手里,塑料瓶外壁凝着细密水珠,"爸特意买的凉的,渴了就喝,别省着。
"阮国钧伸手想替女儿捋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却在半空僵住——指节上还沾着今早工地搬运钢筋留下的铁锈。
他慌忙在裤腿上蹭了蹭,粗糙的掌心还是轻轻覆上女儿头顶:"别怕,就当写平时作业,爸在这守着你。
"看着父亲被晒得通红的脸庞,阮梓禾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腊月清晨。
裹着藏青薄毯的她被放在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