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急切地问:"思瑶在家吗?
""大小姐在书房抄《金刚经》,自从上个月——"话音未落,一道月白色身影己经从回廊尽头飞奔而来。
顾思瑶跑得太急,发髻松散开来,鸦羽般的长发在风中扬起。
她穿着家常的素缎旗袍,腕上那只羊脂玉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长安!
"顾思瑶一把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北平陷落那天我让福叔去找你,你们学堂己经——""我没事,我和几个同学躲在地窖里。
"念长安感受着好友颤抖的身躯,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沉水香味道。
她轻轻拍着顾思瑶的背,突然发现对方比自己记忆中更瘦了,蝴蝶骨隔着衣料硌得手疼。
顾思瑶松开手,捧着念长安的脸仔细端详:"你瘦了,也黑了。
"她指尖拂过好友额角新添的伤疤,"这是怎么弄的?
""流弹擦的,不碍事。
"念长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亮得惊人,"思瑶,我有天大的好消息!
"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女子救护队来招人了!
就在法源寺后头的征兵处!
"顾思瑶杏眼圆睁,还未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怒喝:"胡闹!
"两人同时回头。
顾老爷站在台阶上,铁青着脸,手中攥着一份《申报》,头条赫然是《日军炮轰南开大学》。
他身后跟着满脸忧色的顾夫人,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爹..."顾思瑶下意识把念长安护在身后。
"念家丫头,你自己不要命,别来祸害我女儿!
"顾老爷抖着报纸,"看看!
南京昨天又挨了轰炸!
你们这些女学生懂什么打仗?
"念长安挺首腰杆:"顾伯伯,我们燕大三十七个同学己经报名了。
林徽因先生都说,国之不存,家将焉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