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在打结的鬓发间,破衣烂衫下凸起的锁骨像是要刺破皮肤,脚踝处结着暗红的冻疮。
“小乞儿,你来此做甚,快回家去,不要捣乱。”
"我......"小孩突然盯着自己露出脚趾的布鞋,青紫的脚趾在破洞里不安地蜷缩,攥着衣摆的手指关节泛白,"大人……您这里需要跑腿吗?
我会扫地,擦桌子......"声音轻得像片打着旋的枯叶,但掌柜的听清了。
老掌柜粘着胡须的手顿住,金戒指在暮色里闪了闪。
最终从鼻孔哼出叹息:"也好,后院缺一个跑腿打杂的......"话未说完就被雀跃的应答打断,小脑袋点得发髻散开,脏兮兮的小脸上绽开的笑容晃得人眼眶发酸。
当学徒领着这个不及扫帚高的孩子穿过大堂时,掌柜摩挲着翡翠扳指望向门外渐浓的夜色。
远处茶楼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他猛地关上雕花木窗,铜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怎么被他盯上了......"叹息裹着酒气消散在空酒坛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在这里吃得饱穿的暖,小小的他逐渐开始长成正常五岁孩子的身高。
日新月异时光匆匆,窗棂外的梧桐抽了新芽,褪去婴儿肥的小朔雪踩着青砖缝蹦跳。
六岁的孩童鼻尖沁着细汗,蜜桃般的脸颊透着海棠色,琉璃似的眸子弯成新月,握着比他高出半头的竹扫帚在庭院划出欢快的弧线。
"小雪——"掌柜拉长的尾音裹着算盘珠的脆响穿透回廊。
正哼着童谣的梦朔雪将竹扫帚甩出半弧,麻布鞋底擦着青石砖"哧溜"滑过半院,发带尾梢扫过雕花门框,在掌柜第三声呼唤前喘着气刹在金丝楠木柜台前。
山羊须掌柜从账本里抬眼,烟杆敲了敲"天字壹号"的木牌:"带两位仙师上楼。
"梦朔雪踮脚接过烫金牌子,这才注意到厅堂里立着两株雪松似的少年。
左侧少年广袖流云纹闪着灵光,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