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吸进了几粒带着记忆味道的尘埃——那是小远最喜欢的柠檬味橡皮擦,是他批改作业用的红墨水,是妻子离家那晚打翻的茉莉花香水。
在蜘蛛网和蟑螂尸骸之间,露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己经发黄,边缘被虫蛀出锯齿状的缺口,上面用铅笔写着:"致茱莉亚音乐学院"。
老陈的手指开始发抖。
信封里装着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入学申请表,填到"家庭成员"那一栏戛然而止一张皱巴巴的长途车票,终点站是纽约,日期定格在2009年12月25日一张便条纸,上面是小远歪歪扭扭的字迹:"爸,我考上奖学金了。
明天告诉你。
"便条背面黏着一块己经发硬的糖渍。
老陈的指尖触到那块琥珀色的结晶时,耳边突然响起圣诞铃铛的声音——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小远蹦蹦跳跳地跑进店里,围巾上沾着雪花,神秘兮兮地说有个大惊喜要告诉他。
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老陈举着手电筒上楼,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阁楼的天窗不知何时开了,夜风卷着梧桐叶在房间里打转。
那架十年没人碰过的钢琴上积着厚厚的灰,但中央C键却诡异地凹陷着,像是刚刚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按过。
月光照在琴键上,老陈看见几个湿漉漉的小脚印从钢琴延伸到天窗。
脚印很小,像是十二岁孩子的尺寸,每一步都带着水渍,在灰尘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3.两个父亲周建军出现在店门口时,手里拎着两瓶最便宜的白酒。
晨光中,他脸上的疤痕呈现出病态的紫色,像是皮肉下埋着一条毒蜈蚣。
他的右手缠着绷带,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
"陈老师,"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儿子...小树昨晚说梦话。
"老陈正在整理小远的申请表,闻言抬起头。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