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下眼睑抽搐个不停："他一首在喊蓝围巾哥哥别松手...还、还画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蜡笔画。

    画上是雪夜的道路，一个戴蓝围巾的男孩站在车灯前，双手张开像是要拥抱疾驰而来的货车。

    驾驶室里的人影右手闪着诡异的蓝光。

    酒瓶重重砸在柜台上，琥珀色的液体晃出危险的弧度。

    老陈注意到周建军右手绷带边缘——虎口处那些年深日久的蓝墨水痕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狰狞的烫伤。

    "我拿打火机烧掉了。

    "周建军盯着自己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这该死的记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视频里，自闭症的小树坐在病床上，正用蜡笔疯狂地涂抹。

    画面上逐渐浮现出更多细节：货车的车牌号被雪遮盖了一半，路边有个女人在尖叫，她的白大褂被鲜血染红——那是十年前还在实习的苏梅。

    4.钢琴上的水渍苏梅推开杂货店的门时，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

    "护士长昨晚去世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临终前她给了我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老式录音笔，塑料外壳己经泛黄，上面贴着"2009.12.24急诊科"的标签。

    录音里是十年前圣诞夜的嘈杂：00:12："溺水？

    肺里这么干净？

    "（一个男医生的声音）00:15："是那个肇事者送来的？

    "（年轻女声，应该是苏梅）00:17："嘘...周所长的侄子..."（压低的声音）00:21："改病历！

    就说捞上来就死了！

    "（威严的男声）阁楼上的钢琴突然自己响起来，《小夜曲》的调子混着水珠砸键的声响。

    老陈冲上楼，看见积灰的琴键上，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