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宁踹开兄长院门时,三哥陆云舟正用鹤顶红浇花。
紫衣白发的青年拎着鎏金酒壶,异色瞳孔在晨光下流转妖冶:“昭昭来得正好,这‘醉生梦死’配朝露最是……解药拿来!”
她劈手夺过酒壶,琥珀色液体泼在石阶上,霎时腐蚀出焦黑孔洞。
陆云舟倚着梧桐树轻笑:“萧景翊体内积毒九十九种,再多一味又何妨?”
他指尖挑起她腰间丑荷包,“倒是这针脚,比七岁时更丑了。”
荷包忽被拽走。
萧景翊不知何时立在月洞门下,玄色劲装沾着夜露,锁骨处新伤叠旧痕:“三公子若喜欢,本将军府上还有一箱。”
“萧景翊!”
陆昭宁揪住他渗血的衣襟,“你明知那是剧毒……无妨。”
他握住她手腕,将荷包塞回她掌心,“昨夜你咬的伤,比这毒疼百倍。”
正午日光灼人,二哥陆清晏踹开库房大门。
“北境送来的聘礼堆满三条街!”
他哗啦啦抖开礼单,金箔险些迷了人眼,“翡翠雕的兔子,红珊瑚刻的鸭子——萧景翊你幼时被昭昭揍出癔症了?”
陆昭宁攥紧袖中虎符。
那夜从萧景翊身上摸来的半枚铜符,此刻正与她七岁捡到的残片严丝合扣。
而礼箱最深处,赫然摆着只玉雕秃毛鸭——与荷包上的绣纹分毫不差。
“这鸭子眼熟么?”
萧景翊捻起玉雕,朱砂痣在日光下红得滴血,“那年你赠我荷包,说鸭子像极了我。”
陆昭宁猛然想起:七岁上元夜,她偷溜出府找被继母虐待的萧景翊,却撞见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少年蜷在雪地里。
那人锁骨处,也有道渗血齿痕。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陆昭宁闯进长公主府。
“本宫就知道你会来。”
萧华月懒懒倚着软榻,金凤钗垂下的流苏扫过案上画轴,“翊儿三岁那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