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眉宇终于舒展,温和道:“阿柔,这屋子是你打扫的?”
“可不是?
闻儿屋子本来就很干净,妾身不过略微一收拾。”
她笑盈盈地看向楚闻。
后者小声打招呼:“柔姨。”
“嗯,好孩子。”
柔姨的手比楚清河要软和,摩挲在楚闻头上也暖烘烘的。
楚清河眯眼看着两人,有些欣慰似的,眉眼也温柔了。
柔姨见楚清河的袍子在楚闻身上,眼波一转,去房里拿了一件月白的长衫,塞到楚清河手里,转身步子又忙碌起来。
“妾身去备热水。
先歇歇,一会儿好好洗一洗。”
楚清河在茶几前蒲团上跪坐下来,定定地出神,眉间似又重新聚了一朵愁云。
楚闻也跪坐在一侧,茶几上摆着一套珊瑚瓷的茶具,茶壶嘴儿悠悠地冒着水汽。
楚闻斟了一碗,拿手背在碗壁上试试水温,随即递到楚清河口边。
他抬手接下来,暂消了愁云冲儿子勉强地笑了笑。
楚闻小声地道:“是您爱喝的玉棠春。”
“嗯。”
他抿了一口,将茶碗摆回桌上,瓷与木碰撞发出脆生生的低呼。
楚闻将手搭在腿上无聊地低下头,楚清河则西处环视着屋子。
楚闻见爹爹似乎在找什么——在找娘亲的遗踪吗?
却听他道:“你柔姨真的挺不容易。”
楚闻微微抬头,看见了满窗的花影微闲,帘栊里融化着阳光。
嗓子抢在脑袋前低声“嗯”了一句,是一种带着点难过的敷衍。
他也没说什么,玉棠春茶烟浮绿。
要认真地说,柔姨身为妾室,这样的体贴操劳确实不容易。
“水好咯。”
柔姨在浴房里远远一唤,“快些来,一会儿凉了。”
楚闻应了一声,脱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