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袍子,与楚清河前后脚进了浴房。
水汽漫蒸,暖烟撩雾,柔姨穿了件薄薄的小衫,脸上被暖汽熏得烫红。
浴房里是一方池子,池中满是不知名的粉红花瓣。
楚清河沉默着脱了衣裳,不动声色地入了水,长发在水中漫开,浓墨点染一样的。
楚闻慢条斯理地也脱衣下了水,满身的温暖亲切柔吻着肌肤,热水烫出了一种轻松与惬意。
就这么泡在一池暖水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灵魂突破了狭窄的躯体,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那边楚清河半身泡在水里,趴在池边,头发湿漉漉地撩在脖子一边。
柔姨在一旁给他搓着背。
他脸朝着儿子,终于是彻彻底底卸下了贯穿天上人间的疲惫。
楚闻知道爹爹定是在琅寰殿经历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
照现在看来,他也没有要倾诉的意思,显然是楚闻不该知道的。
他这一醉一走,倒挺合时宜。
本来还有些做错了事的小愧疚,这么想来,倒没什么了。
“好好洗洗,洗洗酒气。”
楚清河突然道。
楚闻不禁一窘,柔姨也看着小孩,关切道:“喝酒了?
小孩子哪能喝酒呢。”
“你由他去。”
楚清河轻轻一笑。
柔姨换了个姿势,继续搓背。
“诶呀,也是,男孩子嘛。”
楚闻有些乏了。
但他并不想就此睡去,强打起精神,嗫嚅着轻唤:“爹爹?”
“嗯?”
楚清河看着儿子,作聆听状。
楚闻挪上前,凑近了些,软着嗓子问:“您讲一讲太后呗。”
看得出柔姨早早作好了接茬打趣的准备,听到“太后”二字立马闭了嘴。
楚闻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