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机场的值机柜台前,沈清澜第三次调整足尖鞋系带时,金属扣的碰撞声让地勤姑娘从显示屏前抬起了头。
她的指尖在腕表上停顿——表盘边缘还沾着昨夜排练时的松香粉,秒针正划过《天鹅湖》第三幕的节拍。
窗外,一架波音747正在跑道上加速,引擎的轰鸣声透过玻璃传来,震得柜台上的塑料摆件微微颤动。
"女士,您这班就算不延误,落地也赶不及晚上七点的彩排了。
"地勤姑娘的圆珠笔在柜台敲出几个蓝色油墨点,墨水晕染在登记表上像一朵朵小花,"最后一班改签航班十分钟后截止。
"沈清澜突然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锡纸包裹的盒子,包装纸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能帮我升舱吗?
不是为我。
"她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掀开盒盖,六只巧克力天鹅在丝绒衬里上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最小的那只脖颈上挂着微型行李牌:"SWAOUR2023"。
巧克力在空调冷气中己经开始微微软化,散发出淡淡的可可香气。
驾驶舱内,副驾驶赵成看着林墨将一张泛黄的照片塞进航行日志的夹层。
照片边缘己经卷曲,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
监控画面里,沈清澜正将巧克力盒递给地勤,腕表反射的光斑恰好照亮她虎口的旧伤——那是长期托举舞者特有的茧,在灯光下呈现出淡黄色的角质层。
"又是那个芭蕾舞者?
上周在法兰克福..."赵成调整着耳机音量,橡胶耳罩在他粗壮的手指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的目光在监控屏幕和仪表盘之间来回扫视,职业习惯让他始终保持对飞行状态的监控。
林墨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铅笔在气象图上画了个圈,石墨在纸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笔尖精准戳中气象图上的一团积雨云,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破纸张。
"航空气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