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纸袋的封条在台灯下泛着暗红,顾沉用裁纸刀轻轻挑起边缘,动作精确到毫米——这是特种部队拆解爆炸物时的习惯性谨慎。
省档案馆的文件油墨味混着淡淡的樟木香,他忽然想起老书记办公室的保险柜,每次打开时都会有同样的气味溢出。
第一份文件是2023年河道治理工程审计报告,页脚的复核人签名栏空缺,用红笔标注着“需原监理单位补充说明”。
顾沉的指尖停在“监理单位”一栏,“新禾建筑”西个字让他胸口发紧——那是许幼禾父亲生前所任职的公司,也是三年前“意外”车祸的核心线索。
翻到第二页,半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在桌面上。
1995年7月13日的省党校钟楼前,老书记陈向明穿着洗旧的蓝布衫,正与一位军人握手。
军人胸前的校徽显示为“陆军指挥学院”,而他左胸口袋露出的笔记本封面,正是顾沉此刻握在手中的同款——封皮烫金的“为人民服务”己经褪色,却在照片里闪着微光。
“顾秘书,”苏明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惊起文件上的尘埃,“老书记的办公室,你比我熟悉吧?”
她换了身藏青色职业装,领口别着的秋海棠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顾沉注意到她的高跟鞋换成了防滑款,鞋跟高度恰好能隐藏微型录音设备——那是特种部队女兵常用的装备。
“书记办公室的钥匙,老书记退休前交给了李主任。”
顾沉起身时顺手将照片塞进文件堆,指尖在桌面敲出两长一短的节奏——特种部队的“安全”信号,“需要整理什么资料吗?”
苏明薇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论持久战》,书脊上的编号“0927”与省档封条一致。
她忽然伸手抽出最下层的相册,1998年防汛抢险的合影里,老书记搂着个穿护士服的年轻女人,背景是决堤后临时搭建的医疗棚。
“这位是……”苏明薇的指尖停在女人胸前的工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