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在失重感中睁开眼时,最先闻到的不是血腥气,而是浓烈的腐殖质味道。
潮湿的雾气像蛛网黏在脸上,她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左腿卡在岩缝里,断裂的筋骨刺穿皮肉,白森森地戳在昏暗中。
"这就是......葬灵山?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衣襟应声而裂。
她迅速将裂开的衣襟紧紧地缠绕在大腿上,仿佛这样就能止住那源源不断的鲜血。
做完这一切后,她艰难地抬起头,仰望着那被毒瘴染成墨绿的天穹。
那片天空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墨绿颜料涂抹过,透不出一丝光亮,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视线缓缓下移,她看到了那高耸入云的千仞绝壁。
这绝壁宛如被一把巨大的斧头劈开一般,笔首而陡峭,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绝壁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的锁魂钉,每一根钉子都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背负的沉重故事。
这些锁魂钉上,都缠着褪色的红绸。
红绸己经失去了往日的鲜艳,变得黯淡无光,但上面用金漆写就的名字却依然清晰可辨。
那些名字,无一不是百年来被各大家族“病故”的未婚女子。
腐叶堆里突然传来簌簌响动。
沈青禾抄起半截腿骨,在黑影扑来的瞬间反手刺出。
黏腻的触感传来,定睛看去竟是只浑身溃烂的鼬鼠,獠牙离她咽喉仅剩半寸。
"连妖兽都被毒瘴腐蚀了......"她喘息着拔出骨刺,暗绿血液溅在腕间,皮肤立刻灼烧出焦痕。
这不是普通的瘴气,更像是某种诅咒。
难怪沈家要选这里当坟场,怕是连尸骨都能被腐蚀成养分。
识海突然刺痛,原主零散记忆翻涌而来。
三日前被扔进乱葬岗时,那丫头拼死爬出尸堆,用指甲抠着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