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抽打着市立医院的玻璃幕墙,祁颜的白大褂下摆浸满雨水,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痕——那是方才在解剖室被碎玻璃划破的掌心,此刻正隔着纱布渗血,像朵倔强的红梅。
方诚的手电筒光束劈开黑暗,照亮地下三层走廊尽头的铁栅栏,锈蚀的门牌上写着“危险废弃物处理区1998-2005”。
“你母亲的死亡记录,”方诚的声音混着管道滴水声,“和港口纵火案同年。”
他忽然停步,靴底碾碎一枚注射器,玻璃碴中隐约可见“苯酚”字样,“刘铮当年分管缉私,林世杰的毒品要通过医院物流网转运,需要有人处理‘意外’。”
祁颜的指尖抚过铁栅栏上的锈迹,想起父亲日记里反复出现的“白色十字架”——不是教堂,而是医院的毒理实验室。
当啷一声,方诚用拆弹钳剪断锁扣,腐臭的气息夹杂着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墙角堆着几十个铁皮箱,箱盖上用红漆写着“实验体”。
最底层的箱子突然晃动。
祁颜按住方诚抬枪的手,蹲下身用镊子夹起门缝里露出的衣角——那是件带血的白大褂,左胸口绣着“祁正明”的名字。
箱子里蜷缩着具白骨,右手攥着卷胶片,显影纸上是串模糊的数字:709141998。
“是凯撒密码。”
祁颜的声音发颤,将数字输入手机计算器,“70914减1998,等于68916——林世杰的生日。”
她忽然想起第三起凶案现场的胶片反光,苏梦的相机里,或许藏着比监控更可怕的证据。
方诚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杂音,周小美的声音带着哭腔:“祁姐!
苏梦刚才闯实验室抢物证,现在……现在她拿着你的解剖刀抵住脖子!”
背景里传来玻璃碎裂声,祁颜的心脏猛地抽紧——她放在实验台的,是父亲用过的那把定制解剖刀,刀柄刻着“QZM”的缩写。
“稳住她,别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