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明宣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瞪着两个大眼睛去看她,她不明所以,忙将挂在门框上的老黄历取下来,递过来,嘴里解释道:“匆忙是匆忙了点,但你不是等不及嘛”。
“我等不及?
等不及什么?”
卞明宣终于鼓足了勇气,认认真真地将她打量了一遍,突然问道,“这不是一九七七年吗?
我的录取通知书呢?
你放心,我做出的事情,我一定负责到底。
等我到了省城……”没等他说完,却对上了她疑惑的眼神,随即又释然了,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结婚证都扯了,后悔药没地买去。
趁热吃。”
说罢,拿起黑色的馍馍,就往嘴边塞去。
卞明宣到底是读过书,懂得点“好男不跟女斗谦让有礼”的道理,伸手拿过黑馍馍,说:“你吃白面的吧,你一女人家”。
她瞬间噙满了眼泪,感激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见他低着头,将黑馍馍一块一块掰到菜汤里,拿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鼓了鼓劲,说了句刨心挖肝的话:“我一定好好对你,不让你吃委屈”。
卞明宣点了点头,像是认命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九七七年,喝了两盅酒,一睁眼就回到了一九七零年呢。
要说倒退了七年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历史,重新捡起来课本,回头别说是省城的师范学院,就是声名赫赫的香城大学,也不在话下。
只是,看现在自己这个身体,怎么也二十西五了,怎么时间倒退了七年,年龄还长了七年呢,想不通。
卞明宣见馍馍泡软了,端起搪瓷盆,三下五除二喝了个精光。
丝毫没看到旁边的她,正一丝一丝的撕着白面馒头的皮,放在门牙上细细地嚼着,眼睛在偷偷地瞟。
见卞明宣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她慌慌张张地把手中的白馍馍又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