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塞到嘴里,但没吃,只用牙齿咬着。
又蹲着捡起来其他。
地上撒了汤汤水水,她一边皱眉头,一边去外面端了一簸箕雪进来撒上。
“等等,雪”?
卞明宣盯着地上白色的雪,大脑一片空白。
昨天我还躺在老水牛的背上晒太阳,知了叫得我耳朵疼。
今天怎么就有了雪?
书记扶起地上歪倒的凳子,自顾自地坐下,对卞明宣摆了摆手,那架势,好像是让卞明宣也坐。
但环顾西周,这个屋子里就这么一把断了腿的破椅子,还能在哪里坐下呢?
卞明宣没有动,只慢慢地将身子向团长调转过来,听候领导指示。
这一套动作,卞明宣熟悉得很。
自父母被打为“坏分子”之后,隔三岔五地,卞明宣就要代替父母去参加“学习班”,去听候那些大字不识几个、口号喊得震天响的“贫下中农”教育。
别看他们文化不高,但等级意识却很强,脚尖的朝向,下巴的角度,都能上升到是否需要“加班学习”的程度。
卞明宣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看人眼色,悄无声息中摆正自己的姿态和位置。
很显然,书记对卞明宣的表现非常满意。
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她“好好学着点儿吧”。
书记咳嗽了几声,这才说了话,“明宣啊,组织看人是不会错的。
你的出身虽然……就那样,但这么多年来,你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和程凤庆同志的结合,是经过组织深思熟虑的。
虽然说,你爹娘还没找到,也定不了性。
但你和程凤庆同志结合了,这就定性了。
你就是光荣的‘贫下中农’了。”
说罢,仿佛连自己都说服了,两手搓了搓,又握在唇边,很文明地干咳了几下,“队里也研究过了,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和程凤庆同志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