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的指尖擦过我耳垂,勾住盖头边缘轻轻一拽。
我猛地闭眼低头,却听见他戏谑的笑声:“夫人连杀行尸的胆量都有,现在装什么娇羞?”
盖头下的视野被暗红绸缎割成狭长一条。
青石地砖缝隙里渗出粘稠黑液,每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鱼鳔上。
两侧石柱盘踞着人面蛇身的烛台,绿火在它们张大的口腔里跳跃,照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些还挂着半截指甲。
“抬脚。”
玄霄突然揽住我的腰,热气喷在耳后。
我下意识缩脖子,绣鞋尖堪堪避开从地砖钻出的骨手。
那五根指骨“咔嗒”合拢抓空,又悻悻缩回地缝。
喜乐声刺得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吹唢呐的乐师脖颈扭转180度,后脑勺的脸冲我咧嘴笑,露出满口钉满铜钱的牙。
捧喜烛的侍女裙摆下伸出蜈蚣般的节肢,黏液在身后拖出晶亮痕迹。
我攥紧袖中短刀,刀柄上养父刻的辟邪符硌得掌心发疼。
“礼成——”司仪的尖嗓带着蛇类的嘶嘶声。
玄霄扣住我手腕按向祭坛,掌心被锋利石棱划破,血珠滴在中央凹槽的瞬间,整座宫殿轰然震颤。
盖头被气浪掀起一角,我瞥见穹顶垂落的锁链捆着具青铜棺,棺面符咒与养父药箱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玄霄的拇指重重抹过我伤口:“这血契,夫人签得可还满意?”
他扳起我下巴逼视,赤金竖瞳里映出我脖颈后浮动的金纹。
盖头彻底滑落的刹那,祭坛西周腾起黑雾,雾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指尖离我脚踝仅剩半寸。
“夫君!”
我猛地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前憋气到发抖。
玄霄身形微僵,旋即低笑着挥袖震散黑雾:“诸位长老也瞧见了,本王的王妃...胆小的很。”
玄霄的衣襟沾着我的鼻血,在墨色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