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洇出暗红的花。
我假装腿软往他怀里缩,趁机将短刀藏进嫁衣袖袋。
他掐着我后颈拎开半尺,指尖划过我后颈金纹:“王妃这胎记,倒是像极了本王幼时养的灵雀。”
宴席摆在白骨垒砌的长桌上。
侍女端来冒着绿泡的汤羹,汤勺柄是截人类指骨。
我舀起一勺假装要喝,突然“失手”打翻瓷碗。
滚烫的液体泼在玄霄袖口,腐蚀出焦黑的洞,他却面不改色地夹起块生肉:“夫人尝尝这道炙心片,取的是上月私闯妖界的人族修士......”桌下突然有东西蹭我脚踝。
我垂眼偷瞄,差点尖叫出声——八只覆满鳞片的婴儿手掌从地板缝隙钻出,正抓着我的绣鞋往裂缝里拖!
玄霄的靴尖碾过那些指节,爆出黏腻的碎裂声。
他倾身凑近我耳畔:“夫人再乱动,下次碎的就不止是这些低等妖傀了。”
酒过三巡,满殿妖怪现了原形。
鹿角长老的尾巴缠着侍女腰肢,蛇首人身的乐师用信子卷走琉璃盏。
我借口更衣溜出大殿,嫁衣内衬的雄黄粉簌簌掉落,在身后画出一道驱妖线。
回廊转角处,半截焦黑的石碑上刻着“禁地”二字,字迹与养父药箱暗纹如出一辙。
石门被推开时发出老妪咳嗽般的声响。
无数青铜药杵悬在半空,正自动捣着血淋淋的内脏。
我摸到墙边木柜,突然被柜中景象惊住——整整三排琉璃瓶里泡着人族新娘的头颅,苏婉的生母竟也在其中!
她肿胀的眼球突然转动,腐烂的嘴唇开合:“小心...玄霄......”背后袭来刺骨寒意。
我抓起药杵砸向身后,却被玄霄单手擒住手腕。
他赤瞳在黑暗中亮如鬼火:“夫人对本王的藏品很感兴趣?”
我抬膝顶向他胯下,趁他侧身闪避的瞬间,将苏婉生母的琉璃瓶踹向药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