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看见她正与母亲说话,手中捧着本《女诫》,指尖却在书页间夹着张字条——那是太子东宫的密文,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前世的密文密码,正是她亲手制定的。
“夫人,老夫人让奴婢送来的艾草香。”
绿枝捧着香炉进来,压低声音,“方才在前院,听见老爷说,三皇子府明日要送聘礼单来。”
苏盈望着香炉中升起的青烟,忽然想起,前世三皇子的聘礼单被孙姨娘偷换,导致侯府与定北军的盟约几乎破裂。
她摸了摸腕间的翡翠璜,忽然笑道:“明日我亲自核对聘礼——绿枝,去把哥哥的惊鸿剑剑穗取来,我要缝在聘礼单封面上。”
绿枝怔住,惊鸿剑穗是侯府嫡子的标志,苏盈此举,分明是在向相府宣告,她与定北军的联姻,容不得任何人插手。
更深露重时,苏盈坐在书桌前,铺开从孙姨娘房里偷来的密信。
信纸右下角的火漆印己经被她破解,正是东宫的蟠龙纹。
她提笔在信末加了句暗语:“忍冬初绽,银杏未老”——这是侯府与定北军的接头暗号,前世太子曾用这句话骗取她的信任,如今她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窗外,苏明轩的脚步声经过游廊,停在母亲院外。
苏盈望着他袖中露出的半幅地图,上面画着北疆的山脉与河流——那是哥哥正在操练的“惊鸿阵”布防图,前世正是这张图,让二十万铁骑葬身荒原。
这一夜,相府的各个角落都在悄然涌动。
孙姨娘对着铜镜,用红花汁在耳后点了颗新的朱砂痣,与苏盈的胎记分毫不差;苏明轩在账本上圈出侯府商铺的漏洞,笔尖划过“定北军”三个字时,眼底闪过贪婪;老夫人将翡翠璜放进暗格,里面还躺着半枚银杏纹玉佩,正是三皇子母妃的遗物。
而苏盈,正对着《毒经》调配新的解药,指尖掠过“夹竹桃解方”时,忽然想起,前世萧承毓曾说过:“定北军的军医,能在箭头上闻出三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