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那是从苏明轩的锦盒里偷取的,针尖泛着青黑色,分明是沾了夹竹桃毒。
“盈丫头来了?”
老夫人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金丝楠木雕花床上,堆着半人高的锦被,“听说你给祖母配了药?”
苏盈望着老夫人腕间与自己同款的翡翠璜,忽然明白,为何前世孙姨娘总在老夫人面前装病——这枚玉璜里,藏着侯府铁骑的调令密码。
她呈上青瓷瓶,指尖在玉璜上轻轻一叩,发出三声短音:“祖母,这枇杷膏里加了川贝和蜂蜜,止咳最好。”
老夫人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伸手接过时,袖中滑落张纸条,上面用侯府暗语写着:“东宫近日联络钱嬷嬷。”
苏盈心中一凛,钱嬷嬷正是当年背叛外祖的侯府旧仆,如今在孙姨娘身边当差。
“明轩这孩子,近日总往兵部跑。”
老夫人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梨花,“你哥哥在北疆练兵,他倒想接手侯府的商铺——盈丫头,你说,庶子若管了嫡母的中馈,成何体统?”
话里藏着机锋。
苏盈知道,老夫人这是在试探她对庶弟掌权的态度。
她忽然想起前世,苏明轩正是用侯府的商铺账目,坐实了外祖的“贪墨”罪名,此刻指尖掐进掌心,面上却笑道:“庶子掌中馈,自然不合侯府规矩——不过弟弟若真想学,不妨让他先从核对药材账目开始。”
老夫人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深意:“到底是侯府的嫡女,分得清主次。”
她忽然压低声音,“你母亲房里的周妈妈,原是钱嬷嬷的侄女,年前才买进相府的。”
原来如此。
苏盈恍然大悟,为何周妈妈的胎记与孙姨娘相似,为何她总能精准地在母亲的饮食里下毒。
她忽然想起,前世在东宫看见的密信,此栏写着“钱氏”,此刻终于对上了号。
暮色漫进院子时,孙姨娘的软轿又停在了西跨院。
苏盈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