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柳母错愕了一秒，“亲家母你要看书，我记得附近有个图书馆，回头可以去办张借书证，里面的书有你看得懂的。”

    捧一本书做做样子骗孩子，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事不对，时间久了也是折磨，倒不如去图书馆借一本能看得懂的慢慢养成习惯。

    大城市就是这点好配套完善生活便利，在柳母的帮助下林母拿起了书本，渐渐地也识得几个字。

    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家里人给迟迟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让她自幼便身处这样的读书环境之中，而且一得空家人会带她去美丽的南山大学散步游玩，生长在这样学习氛围浓郁的地方，读书已经成为如同呼吸一样普通又必不可少的事情了。

    林千雪一连六天泡在学校，周末柳宗镇回来省城，一家三口享受着美好时光，有时会带迟迟去远一点的地方玩。

    这日春光明媚，夫妻两带着迟迟去踏青放风筝。迟迟这个年纪放风筝委实有点早，但也可以带着去感受大自然进行户外活动。

    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天空中迎风招扬着几只纸鸢，迟迟仰着小脑袋看的都舍不得低下来。

    “迟迟，让爸爸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林千雪准备的是大公鸡风筝，迟迟的那一只爱宠，林千雪牵着迟迟站在一旁，看着柳宗镇将风筝放到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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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迟激动地哇哇直叫，双眼亮晶晶，小短腿跟在后面小跑。

    柳宗镇控制着风筝，半蹲下身体手把手带着身前的迟迟放风筝，过了一个手瘾的迟迟，感受着春风吹起风筝的力道。

    “爸爸！爸爸！”她激动地小脸通红，体会到踏青、放风筝的乐趣，她招了招小胖手，指着天空中的纸鸢，“妈妈，妈妈，迟迟的大公鸡！”

    草长莺飞，东风正急纸鸢飞，林千雪挽了挽吹乱的头发，笑意盎然的走了过去，“迟迟真厉害！”

    风筝是爸爸放的，迟迟参与了1%，但她说不出的骄傲和成就感，急于和妈妈分享喜悦。

    “林千雪！”身后传来一道差异的喊声。

    林千雪循着声音方向望去，一年多近两年没见，林千雪还是认出了白丽华。

    “真的是你！”白丽华快速撇开身边人，朝着林千雪走过去。

    离婚后，她失去沈夫人的身份，生活也不再是从前的高枕无忧、安心顺遂。尤其是白家变故之后，就连安逸、体面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应接不暇的事情让白丽华疲于应付，风吹雨淋后的玫瑰再也不负当初娇艳，白丽华憔悴衰老了。

    哪怕沈军山警告、林千雪恶语相向但她是林千雪的生母，白丽华想要去找林千雪。县城留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如今脸上赫然还有一道疤一片坑，白丽华又望而却步不敢去县城。

    家里男丁被抓白家迅速衰败，七公不管他们这一房之后，无枝可依日子越过越差，白丽华生活窘迫了起来。

    老天也知道柿子挑软的捏，最近两年白丽华运气背的很，往往她解决完一件事情又会有另外一件麻烦事迅速找上来，焦头烂额，压得她喘不过气起来，便是想去找林千雪也没精力。

    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再对比她这两年的惨境，不满迅速充斥白丽华心口。知不知道她过得有多苦！谴责排山倒海而来。

    “你真狠得下心啊！只顾自已享受对生母不闻不问，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女儿！”

    第361章

    你恶心我，不行！我得恶心回去

    白丽华义愤填膺的指责，引得附近游玩的人纷纷将视线投递过来。

    林千雪好心情骤然被打乱，但她不想在女儿面前大声说话，递给柳宗镇一个放心的眼神。

    “迟迟刚刚跑了会儿，你带她去喝点水，记得给她擦一擦汗别脱外套，我这边需要十分钟，马上就过去。”

    柳宗镇知道千雪需要处理私事，而这些私事不愿意女儿听到，“我先抱迟迟过去吃点东西，有事喊我。”

    柳宗镇并没有走得太远，站在触目可及的范围。

    十分钟？白丽华又因为这十分钟没有来的再次升起一股怒意，她感觉到了敷衍，仿佛一个随意被打发的物件。

    “过去说。”林千雪指着草坪一头的椰子树，眼见白丽华眼睛喷火迟迟未动，林千雪毫无耐心，“你若是不觉得丢人现在站在这里任人品头论足，我无所谓。”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这是一个女儿对亲生母亲的态度！白丽华忍着怒气跟在林千雪身后，果然是养在外面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两看生厌的两人站在一排椰子树下面，林千雪率先发话，“我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让你喊住我，但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好谈的。”

    “我是你亲生母亲！无论如何你也否定不了这一层关系。”白丽华忍不住强调。人性如此，没有筹码时便会反复强调手上仅有的筹码。

    “亲生母亲？”林千雪嘴角流露出一丝嗤笑，三分薄凉七分冷漠，“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你扪心自问你给过我什么？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又火速抛弃我，任由我被毒妇扔在雪地自身自灭。

    白丽华你的孩子已经死在那个雪地里了，我不欠你的。以后别再将亲身母亲这个词挂在嘴边，你自以为是的关系是我最厌恶的存在。”

    两年时间的沉寂林千雪早已经平淡无波了，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白丽华却节节败退，心底对林千雪这个亲生女儿是有亏欠的，但又由于林千雪出现的不是时候，而且处处和她不对付，所以白丽华对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甚至埋怨多余亏欠。

    “我是你亲生母亲，我只是关心你过得好不好？你不用刺猬一样见人就扎。”牙尖嘴利，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我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但你离我远一点我一定能够过的更好，因为你就是我悲剧的源头。”林千雪看见白丽华好心情就荡然无存，“你说我刺猬一样扎你，你怎么不从自已身上找原因，毕竟人看见臭狗屎都知道绕道而行，我看见你怎么能够心平气和？”

    时间紧凑林千雪不愿意在这惹人厌的身上耗费。

    “今日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清楚，我不想哪天再被你喊住耽误时间，若你说关心大可直接省省，我没工夫听你这些废话。”白丽华在林千雪处无足轻重。

    “你--”白丽华愤怒但没人在乎，离婚后她尝尽人间冷暖，见林千雪作势要走白丽华立即直奔主题。

    “刚刚那是你女儿？多大了？以后我可以帮你照看孩子。”

    林千雪冷着脸直接走人。

    “你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帮你带人想要补偿于你、替你分担，你就这幅态度。”白丽华恼羞成怒的追了两步。

    “我什么态度？我看你是没脑子！

    你见过谁会将孩子给仇人带的，亏你想得出这么荒谬绝伦的事情来。我自有母亲和婆婆帮忙，需要你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帮我带孩子，你可真敢往脸上贴金。

    替我分担？我还觉得你脸皮太厚，用刀削几成你要不要？神经病！”

    “我是孩子的亲姥姥还能够亏待她不成。”白丽华觉得自已已经够放下身段了，结果对方还不领情，简直不识好歹！要不是为了曲线救国，借着孩子见沈军山，她才不愿意去干保姆的活。

    “白丽华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见过一到饭点跑到人家家里来的狗吗？蹲在饭桌前，让人嫌弃厌恶的恨不得用棍子轰出去。在我眼中你就是这般人憎人厌。你觉得我会让自已的孩子去接触你这么一个惹人厌的东西吗？

    我已经表达的够明白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给自已留点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究竟是你蠢而不自知还是存心恶心我？”

    和蠢货吵架最是吃亏了，因为你无论怎么攻击她，她蠢她傻她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听不懂人话。

    你恶心我，不行！我得恶心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爹沈军山对我说过，和你结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和你离婚却是他最明智的决定。

    你有多久没拿镜子照一照自已了，瞧瞧你这疯婆子的样子，苍老憔悴还蠢钝如猪，四十多岁的年龄瞧着像极了乡下六十岁的老太婆，胡搅蛮缠一张嘴就令人讨厌。

    我爹要是见到现在的你只怕以为是哪个捡垃圾的老太婆，连多看一眼都不会，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还要给我带孩子，就你也配！”

    林千雪撕开血淋淋的真相，白丽华脸色煞白节节后退。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这两年她麻烦缠身日子是过得极为糟心，人是憔悴了一点的，怎么可能是林千雪口中的丑老太婆。

    白丽华顿时忘记了其它的一切，连林千雪冷漠离开都未曾察觉。

    她匆匆往家里赶，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面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已，白丽华崩溃的尖叫一声，快速将镜子扔掉。

    镜子中的人苍老憔悴、皮肤松弛、双目死鱼、气质全消，与两年前养尊处优的沈夫人判若两人，若说是沈夫人的母亲都觉得老了。

    自从毁容后白丽华便甚少照镜子，她逃避现实不想面对瑕疵的自已，便是家中也不摆放镜子。白家败了，屡屡困顿受挫，白丽华的生活一落千丈这让她更加的厌世避世。如今一朝被人撕破她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如同疯婆子一样，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统统都砸了，宛如迟暮老人一样坐在阴暗的角落，郁郁不得志，浑身萦绕着失败。

    白淼淼便是在这时回来的，放下钥匙额前长长的头发掩盖住右眼，看着家里乱糟糟的一切，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第362章

    林千雪对白淼淼厌恶至极，对沈振华却没太大反应

    如今的白淼淼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身体依旧弱不禁风，性格却未曾懦弱的只知道伤神垂泪、随波逐流。

    白淼淼深陷囹圄家不成家，父亲、叔叔、表哥家里的男丁都进去了，头顶遮风挡雨的人通通都不在了，白家宗族那边彻底放弃了他们这一房，家族姻亲也不庇护，白淼淼眼睛受伤出院后便和姑姑白丽华一起过。

    因兄嫂欺骗一事白丽华迁怒白淼淼，但血缘关系不假，终究是十多年如珠如宝疼爱长大的孩子，白丽华还是接手了白淼淼。

    白二嫂、白三嫂他们想办法四处找人通融关系白淼淼却没有，因此她们手上倒还有些积蓄没有被骗，但习惯了享受，入不敷出加麻烦缠身，渐渐地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样处处碰壁淤泥中沉沦，改变不了现状的日子令她憎恶却又不得不妥协。曾经白淼淼以为老天不公，为何自已这么悲惨，哪想到浴火重生之后日子也是一场灾难。白淼淼甚是后悔之前没有作为，否则如今也不至于缺钱花。

    走投无路的白淼淼背地里找过沈振华几次，记忆中那个处处矮她一头之人。

    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造孽的是大人他们也是受害者，或许是同病相怜，看着求上门的沈淼淼沈振华终究心软了还是拿出了几个月的津贴接济白淼淼，不过此事他一直瞒着沈军山。

    白家上下三代都有人犯罪，成分有问题如今的环境之下白淼淼的前途已定，哪怕再优秀也有任何前途。从上层人变成底层人虽不至于人人喊打但参加高考政审不符合参加工作被拒之门外。白淼淼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哪怕托人下泥塘她也要离开地狱，如今有了更好的去处她收拾行李带走家里所有的积蓄不告而别。

    行李有些重，白淼淼感觉到胸口微微抽痛，她放下行李捂着胸口缓了缓，最近气闷越发频繁了。

    一时之间她又恨上了始作俑者林千雪，若非代替林千雪受过她何曾会落下病根。这人屡屡克她，次次克的她毫无还手之力，白淼淼指甲狠狠的扣在墙壁上，将来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悲伤的沉浸在自已世界里的白丽华压根没注意到白淼淼抛下她走了，如今众叛亲离无一人关心她，哪怕死在此处都无一人发现。哭了没人安慰、饿了没人喂，白丽华再伤心也得回归现实，看着冷锅冷灶又是一阵悲从心来。

    另一边，林千雪嫌弃白丽华嫌弃的要死，遇上这样的人简直败坏好心情，她为什么就不能躲在角落里好好发霉，非得出来碍人眼。

    林千雪整理好心情，脸上扬起笑容，走过去与女儿汇合，

    “妈妈吃吃。”迟迟举着手将一块大大的绿豆糕糕递到妈妈嘴边。

    “真是妈妈的好宝贝。”林千雪咬了一口。

    这绿豆糕是柳母和林母昨天做的，晓得这个周末儿子要过来省城，儿媳妇计划带迟迟出去放风筝，怕饿到孙女，特意用绿豆沙烤了绿豆糕。

    两口子不吃迟迟剩下的东西，绿豆糕做大了浪费，迟迟吃的是迷你版的，有皮有馅比麻将还小。

    大人吃大大的绿豆糕，小人吃小小的绿豆糕，迟迟两子小手拿着小小绿豆糕吃的很满意，还额外吃了一个红豆馅的。

    就着爸爸的手喝了半杯水，迟迟窝在爸爸怀里摇了摇头，“迟迟吃--饱饱了，爸爸放--放--”

    一时半会想不起“风筝”，小胖手指着天空上五颜六色的风筝，大眼睛询问：明白吗？

    “等妈妈吃完再带迟迟放风筝。”柳宗镇给爱人倒了一杯水，然后慢条斯理的给迟迟擦手。

    小迟迟眨巴眨大眼睛看着妈妈手上的绿豆糕糕，等待着，等待着。

    虽然迟迟年纪小还不记事，但周末和爸爸妈妈出来玩是她最开心时刻，这一份快乐是奶奶、外婆、老外公他们的陪伴无法比拟的。

    疯玩一天，迟迟趴在爸爸怀里睡着了，一到家肉乎乎的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就醒了。

    “奶奶还说抱你去房间里睡觉觉，咋就醒了？醒了好，奶奶包了饺子给你吃。”柳母拿着毛巾给孙女擦脸擦手，然后给她换了衣服。

    “奶奶~~”刚刚醒来的迟迟脾气是软软的，就连声音都是糯糯的，一边被擦脸擦香香，一边用小奶音和奶奶说白天放风筝的开心事。

    动来动去增加了柳母的工作量，柳母笑呵呵的听着还惊讶的附和两声。

    “吃饺子了。”林母端着饺子出来，“来这一碗是迟迟的，十二个饺子，迟迟吃的多多的。”

    浅浅的木碗拇指大一点的饺子，没有多少汤，晾的差不多不烫了才给迟迟吃。

    “饺子，饺子。”迟迟系着围兜坐在小饭桌前，挥舞着勺子吃着她的“迷你饺子”，吃的满脸都是最后直接上手了，小爪子抓着饺子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津津有味，享受！

    迷你版绿豆糕就算了，还来迷你版饺子，林千雪忍俊不禁。

    “娘，你们怎么想到做这么小的饺子？这真是小孩子玩把戏一样。”林千雪瞅着那迷你小饺子，一个个擀皮、包馅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这真是宠孩子。

    “迟迟小嘴不得吃小饺子啊，那么大的饺子她咬都不好咬。你们大人吃开心了，她半天都吃不完一个。”

    林母不由想到上次吃饺子的场景，煮熟的饺子外皮滑溜溜，迟迟拿也不好拿吃也不好吃，辛辛苦苦吃了小半天刚吃出味道来，“咻”一下饺子滑地上去了。当时迟迟整个人都懵呆了，有点委屈，随后反应过来饺饺没了伤心的哇哇大哭，抱着哄了好久。这次特意给她做小饺子吃，唉，两三口一个，总算是方便了。

    “是不是呀迟迟？吃完了外婆再给你装，今天吃两大碗饺子，吃完了赶紧快快长大。”

    “谢谢外婆。”迟迟奶声奶气，小藕臂举起小木碗。

    “吃饭这么认真，这娃养的真好。”是他养的，姜老非常有成就感。

    老人家就喜欢这样胖嘟嘟的年画里一样的福娃娃。

    下班后，沈军山风尘仆仆的赶来，

    如今千雪来了省城，住的近开车过来半小时来往也方便，沈军山一有空便会过来看迟迟，人也不再是之前严肃的沈首长了。

    “迟迟有没有想外公？”

    “想外公。”这个外公经常给迟迟送吃的送玩具，另外一个外公经常抱迟迟，对迟迟千依百顺。两个外公迟迟都喜欢。

    沈军山脸上隐隐带有喜气，谈话时提及，“振华前段时间立了功升了一级。”

    白淼淼和沈振华都是白家人，林千雪被掉包他们是受益者，这十几年来抢占且享受了本该属于林千雪的东西。

    但很奇怪，林千雪对白淼淼厌恶至极，对沈振华却没太大反应。

    第363章

    儒雅老者打心底喜欢迟迟

    林千雪笑道：“立功升职是好事啊。”记忆中黑黝黝的小伙子挺有精神的。

    其实刚刚沈军山说完便后悔了，他知道千雪讨厌白淼淼，但振华也算是鸠占鹊巢的受益者，常人都不会对抢占自己一切的人有好感，哪怕他也是被蒙骗其中。

    找回千雪后，振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长期呆在队里更加刻苦的表现。沈军山避免白家人打扰他，特意将他调职。

    下班前刚刚接到振华的电话，手把手抚养大的孩子沈军山一时之间没控制住喜悦，眼见千雪没在意沈军山着实松了一口气，只是之后也没再提及振华了。

    这一插曲很快便过去了，晚上睡觉前林千雪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柳宗镇与迟迟正在进行亲子活动，咯咯咯迟迟银铃般的笑声林千雪都怕小家伙嗓子笑干了。

    柳母敲开卧室的门问道，“迟迟，今晚上要不要和奶奶睡觉？奶奶房间里有好玩的玩具。”

    窝在爸爸怀里的迟迟，立即摆动小胖手，“不要不要不要，迟迟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

    柳母，“你这小家伙，奶奶平时没少给你做好吃的，咋就不和奶奶睡觉觉？昨天中午不还和奶奶一起睡觉觉吗？”

    林千雪，“奶奶一个人睡觉觉怕怕，迟迟要不要陪奶奶一起睡觉觉？”

    柳母一听，演话剧一样立即夸张地表现出害怕的表情。

    迟迟有些迟疑，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奶奶，最后小胖手抱住爸爸，“明天和奶奶--睡觉觉。”

    今天她选择了爸爸妈妈，迟迟似乎也知道爸爸来的机会少。

    柳宗镇拍了拍迟迟的后背，“爸爸哄你睡觉。”

    迟迟立即乖乖的闭上眼睛，“奶奶迟迟睡着了。”

    说完偷偷睁开一只大眼睛暗中观察，然后“呼呼呼”打起小呼噜，表示真的睡着了。

    林千雪，“......”

    这小呼噜是跟谁学的？

    “迟迟睡着了呀？”林千雪睁着眼睛瞎配合，“婆婆，迟迟睡着了，要不明天晚上再和你睡觉吧？”

    柳母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行吧。”

    一听见关门声，迟迟立即活泼的坐起来。

    “迟迟刚刚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就醒了？”林千雪抹好脸油走了过来。

    柳迟迟，“......”

    摇头晃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迟迟是知道妈妈要给你抹香香吗？”恍然大悟的林千雪亮了亮食指上那一坨脸油。

    柳迟迟快速点头，仰着小脸任由着妈妈擦擦，小嘴还不忘解释，“还有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

    这年纪的孩子属于睡了想亲、醒了想打的阶段，不过片刻功夫，睡着的迟迟被柳宗镇抱去了柳母房间里。

    “回头半夜醒了又该哭鼻子了。”林千雪向床铺里面挪了挪。

    “今天白天疯玩了一天，夜里应该醒不了。”黑灯瞎火，柳宗镇忙中抽空道。

    “被子--被子--你压到了。”哪怕是黑夜，但没有盖被子林千雪仿佛没安全感一样。

    柳宗镇大手一挥满足了林千雪的要求，之后林千雪再提其它要求时，柳宗镇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十指相扣，额头相贴，春风吹拂，窗户外的枝叶唰唰唰响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柳宗镇将睡的香香的闺女抱了回去，迟迟砸了砸小嘴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一放到床上就自动往妈妈怀里钻去。

    柳宗镇亲了亲娇妻爱女，再不舍也得离去。

    “开车回去时慢一点，小心一点。”柳宗镇早上五点钟起来，柳母便四点钟起床，早饭已经提前做好了，送儿子出门还不忘叮嘱。

    一个礼拜见一次柳母极为舍不得儿子离去，站在门口目送汽车远去，只剩下车屁股残影，渐行渐远渐无影也舍不得收回目光。

    柳母掐着手指算，大学一年上九个月的课，如今已经开学两个月，再有两个月学校放暑假他们就可以回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