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刺激？”知道怎么回事的林千雪明知故问，“医生怎么说？”

    白锦绣胸口又被狠狠插了一刀，血色褪去。

    淤血散去极有可能恢复记忆，这个结果于白锦绣而言是毁灭性打击，她难受的没有说话，病房里一阵寂静。

    “葳蕤--葳蕤--”霍昌明虚弱的喃喃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尤为清晰。

    白锦绣黯然伤神，她守着昏迷不醒的爱人，她的爱人口里却念叨着别人的名字，多么讽刺啊。

    “葳蕤？”

    白锦绣抬眸看向林千雪。

    林千雪，“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她婆婆名唤“兰君雅”，她犹记得一次婆婆和她说了自已的小字“葳蕤”，便是取自“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父母期盼她未来繁花似锦，后来柳父又言岁月缱绻、葳蕤生香。

    既然如此念念不忘，为何又要娶妻生子辜负她一辈子。

    柳宗镇也想到了母亲的小字。

    “葳蕤，原来你念念不忘的是这个葳蕤？”白锦绣瞬间明白了，心中更是千穿百恐不为过。

    霍昌明仿佛有所感应一样，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记忆混乱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缓缓扭动着脖子。

    “昌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白锦绣喜极而泣，短暂的忘却了不安。

    “爸爸！”

    医院病房里充满了生死离别，如此激动、悲恸的声音每日都上演。

    霍昌明眼神茫然，声音沙哑，“你们是谁？”继而忍受着头痛欲裂，艰难又迟钝的左右张望，“葳蕤，葳蕤？”

    白锦绣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傻了。

    她想过昌明可能恢复记忆，可能回归家庭，但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糕，昌明竟然将她给忘了？

    陌生的眼神令她肝肠寸断，原来被遗忘是这么的生不如死。

    “爸爸，你不记得我和妈妈了吗？医生！医生！”霍悦月慌慌张张的跑去喊医生。

    一声爸爸，霍昌明脑袋像是被重重捶打了一般。

    不可能！他对葳蕤情深不移，怎么可能是别人的爸爸？这太荒唐了！

    林千雪站在上帝的角度，她知道大量补脑液冲击之下，霍昌明这样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如今初醒记忆短暂混乱。就像涨水过后河道泥沙浑浊，过一两天便会清澈起来，失忆前失忆后的事情都不会在他脑海里消失。

    “婆婆没来医院。”林千雪又补充了一句，“兰葳蕤没有来，宗镇来了。”

    柳宗镇抿着唇立在一侧。

    霍昌明茫然的看着背脊挺拔的柳宗镇，陌生中又带着一股熟悉。

    “宗镇？宗镇怎么长这么大了？”霍昌明挣扎着起身，他的记忆还短暂的停留在过去，娇俏贤惠的妻子与聪明懂事的儿子，眼前陌生的宗镇令他一瞬间不知所措。

    柳宗镇，“这些年你忘记了母亲，娶了别人。”

    “不可能！”霍昌明想也不想便否认，语气斩钉截铁，“我与葳蕤感情深厚，这辈子都不可能另娶她人。”

    霍昌明不知他的否认于白锦绣而言有如诛心之痛。

    昌明失忆后娶了她，昨日她言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今日昌明恢复记忆又忘记了她，这真的是报应不成？

    第400章

    霍昌明质问白锦绣当年之事

    这世上很多事情难以分清对错之分，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林千雪看着失魂落魄的白锦绣，但一想到这些年她婆婆的苦楚便没法同情。被人遗忘孤立无援，她婆婆承受的痛苦是白锦绣的十倍、百倍。

    霍昌明看着自已不复健壮的手，镜子中的中年男人脸颊有道疤，眼角、额头多出几道皱纹，这是他又不是他，霍昌明难以接受这样荒谬的事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成这幅模样？”霍昌明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他作为技术骨干入伍，一次坐火车时遇上遭遇轰炸，这次事故的目标并不是他，车厢断裂大桥崩塌，他也随着车厢掉入涛涛巨浪，之后的事情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镜子里老去的面容无不告诉着霍昌明刚刚那一位女同志说的是事实。距离他出事已经过去十九年，这些年他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起宗镇口中的“另娶她人”，霍昌明便心口一紧生出无限恐慌，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该如何面对葳蕤？

    “昌明--”白锦绣担忧的站在门口，递过去干净的毛巾。

    霍昌明立即后退一步躲避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女人，眼神锋利，毫无之前浓情蜜意。

    “昌明？”白锦绣恐慌。

    “不用了。”霍昌明冷硬拒绝，颇有划清界限的绝情。

    哪怕这个女人有些像葳蕤，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已为何会娶她？

    霍昌明捂着头，又开始头痛欲裂。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霍悦月一声爸爸，石破天惊，令霍昌明恐慌，甚至避之不及，他下意识看向柳宗镇方向，有些心虚，甚至有些庆幸现在葳蕤没有在身边。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仅是他，林千雪也想。

    林千雪眼神一闪，当即冷哼一声，“你现在这样惺惺作态给谁看，昨日你伤害婆婆时可不曾有丝毫情谊，维护眼前的白锦绣，口口声声给婆婆补偿，这些年婆婆说承受的一切，你能够补偿的过来吗？

    婆婆以为你死了，一人抚养宗镇长大。可你却在外面娶妻生子，将婆婆和宗镇忘的一干二净。整整十九年生活在千里之外的海城，你是怕人将你认出打扰你的美好生活吗？”

    昨日白锦绣说的话林千雪不信，霍昌明维护白锦绣的话林千雪也不信。

    目前霍昌明记忆混乱的状态非常短暂，他不再维护白锦绣替她遮掩，把握得好甚至还能成为利器，林千雪不信掏不出真相。

    白锦绣脸色发白，指甲紧紧掐住手心。

    他们之间的缘分开始于一个玩笑，一个善意的谎言，而这些白锦绣不敢告诉已经忘记了她，满心满意只有“葳蕤”的昌明。同一件事情在不同情况下，人看法截然不同，哪怕昌明如今已经不记得了，白锦绣也不愿意昌明误会她。

    霍昌明凌厉的眼神看向白锦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何--为何会与你在一起？”

    霍昌明脑海里面开始阴谋论，甚至怀疑白锦绣别有居心，趁着自已失忆误导、算计他，这才造成他与葳蕤分别这么多年。

    那一抹审视、怀疑的目光令白锦绣难受到窒息，她死死咬住苍白的下唇，忍受着心痛，“当年你头部重创被人送来医院，身边又没有亲朋好友，我是医院的护土照顾了你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便在一起了。”

    当年她到了适婚年龄，白家计划将她嫁人，连人选都看好了。白锦绣不愿意成为白家摆弄的木偶，被逼无奈说有了男人，人选便是医院里她照顾的失忆病人的霍昌明。赶鸭子上架，霍昌明答应帮她解围，只是最后相处两人生出情谊假戏真做，这些年白锦绣甚至特别庆幸自已误打误撞选对了人。

    失忆后的霍昌明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想起妻子葳蕤的柳季晖却后悔排斥。

    就像路上有人让你装她男朋友，未婚未育的男人，完全可以助人为乐，甚至会有英雄救美的好心情。

    但有妻有子的人会觉得自已的身份不适合，洁身自好的人是不认可这样的行为的，哪怕是临时假装的也怕说不清，对家庭也有负罪感。

    当年一段佳话上天注定的缘分如今竟然这么的苍白无力，白锦绣甚至不敢说出口，她怕昌明会误会她有心机。

    “不可能！”霍昌明皱眉否认，敏锐的察觉出其中漏洞。

    “我被人送来医院，哪怕没有人来医院探望，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孤家寡人？我失忆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你又如何敢与我这个不明底细的人结婚？你撒谎！

    而且当年以我的年纪，正常男人早已结婚组建家庭了。你却和我结婚，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已经有妻有子吗？”霍昌明一针见血戳破了白锦绣的拙劣的谎言。

    这些年白锦绣被霍昌明保护的很好，如今再次失忆的霍昌明调转枪头对准她，白锦绣完全招架不住。

    这一次她足足停顿了三分钟，打足草稿刚要开口，立在一旁看戏的林千雪凉凉道：“想好怎么编了吗？”

    白锦绣仿佛被人扒了一层脸皮，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当年救了你、送你来医院的那位先生说你是一个孤儿，你受了很重的伤，能够醒过来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住院了很久一直没有亲眷，就连你叫‘霍昌明’这个名字也是他写的，你所有的信息都是他提供的。”

    关于霍荣先的事情，霍昌明三缄其口，白锦绣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救过昌明，甚至连对方面都不曾见过。

    林千雪，“......”

    那人将霍昌明从阎王殿拉回来，却又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改变了一个家庭的命运。

    对于救命恩人说怨又好似没有立场，如果他不救霍昌明，婆婆的生活也是如现在这般。

    林千雪直觉认为对方可能是“霍荣先”，好事他干，坏事也没少干。常言道“送佛送上西”，霍荣先这好事干的让人有些牙痒和心塞。

    林千雪怀疑这样行事风格的人，他的家里人是如何和他理性相处的？

    第401章

    白家先嫁女、后换子的目的呼之欲出

    没有记忆、失去滤镜，白锦绣说的这些霍昌明保持怀疑态度。

    他憎恨自己出轨，失忆后的那一段婚姻在他眼中是污点，是他愧对葳蕤的证据。他对自己厌弃连带白锦绣也一并迁怒。

    霍昌明再次质问，“我失去记忆，不明底细，就凭借一个霍昌明的名字，你如何敢与我结婚？”

    当年形势已经紧张了，父子、夫妻都有相互举报的，姻亲都讲究知根知底，唯恐不慎被连累全家和黄牛做邻居，白锦绣义无反顾的嫁给霍昌明处处透露出不合理，更甚至两人没多久便千里之外海城生活。

    林千雪昨日怀疑的，今日恢复记忆后的霍昌明更加阴谋论了起来。

    “当年你趁着我失忆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霍昌明深恨自己失忆，想不起过去十九年的种种非常的被动，他笃定对方耍了手段。

    霍昌明毫不留情的质问令白锦绣一伤再伤，她知道昌明如今失忆了想不起他们之间的种种所以才会这样冷漠，但她忍不住拿自己和那个女人对比。

    昨日昌明也是没有任何记忆，可他对那个女人愧疚、不舍、极尽补偿。今日昌明忘记了他们朝夕相处的十九年，可他对自己的态度怀疑、排斥、迁怒。

    原来她们在昌明心中差别这么大，昌明喜欢对方胜过她很多很多。这个事实太残忍了，痛彻心扉难以呼吸。

    哀莫大于心死，白锦绣惨然一笑，她正遭遇着昨日那个女人所遭遇的一切。

    报应，真是报应啊！

    她抢人丈夫，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今遭报应了，通通都还回来了。

    “当年--当年我想逃离白家，恰巧昌明合适，我又照顾了他几个月觉得他为人不错，有责任感是个值得依靠的对象，就和他处对象结婚了。”白锦绣抹了一把冰凉的眼泪，眼中的光没了，一片死寂，“就是这么简单。”

    但凡涉及白家林千雪都分外警惕，她注意到了白锦绣用了“逃离”一词，当即眼睛危险的眯起，“白家怎么你了，你竟然要迫不及待的逃离？”

    白锦绣哀伤的看了一眼昌明，“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了，当年确实是我动机不纯招惹上昌明。谁让我托生在白家，你压根不知道白家有多肮脏不堪，但凡能够选择谁又愿意呢。”

    白锦绣曾经处境不好，被白家摆布嫁人，这是令昌明心软怜惜的存在，如今却是污点。

    “白家的姑娘打小就能够念书，有专门的女先生教导他们，你知道这些女先生是谁吗？”

    白锦绣惨然一笑，这一笑令霍昌明心中沉闷，甚至有一丝恍惚。

    “是以前青楼里的花魁名妓、歌舞厅里金盆洗手的小姐改头换面的，你知道除了识字她教我们的还有哪些吗？”

    她们被白家娇养的很清纯而不作妖，含蓄又内敛的勾引男人、驾驭男人，道德三观低于常人。白锦绣在白家长大，被灌输种种，甚至不知道白家的畸形教育让自己的精神被白家所统治。

    白锦绣也是有一次听见别人背后辱骂白家，那是一个乡下来的女人，举止粗鲁不修边幅，女人的丈夫成了她的堂姐夫。女人极尽羞辱、诅咒，所有恶毒的词都用上了，最后一头撞在白家，人没死那个女人被送回了乡下，她才隐约察觉出白家的问题。

    恰逢白丽华嫁人，白锦绣再一次见证了白家姑娘对白丽华的追捧和艳羡，突然发现她们就像小丑一样丑陋，面目可憎。

    林千雪万万没想到白家比她想象的还要肮脏，刻意培养姑娘联姻。

    “所以你急于逃离白家，但你为什么去千里之外的海城整整十九年都不曾回来一趟？你在躲避什么？”这态度简直避如蛇蝎，明明都已经嫁人跳离白家火坑了，林千雪揣测做贼心虚，唯恐霍失忆的昌明的碰上熟人东窗事发。

    林千雪的眼神令白锦绣觉得被羞辱了，“没有！我承认我算计了昌明，但我当时并不知道的他有过婚姻，若是我知道，我绝不--”

    白锦绣后面的声音弱了下去，这些年的幸福生活令她难以割舍，如果早知道会怎样？舍不得的白锦绣有些心虚，别开眼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当初我们去海城是因为延卿，他家出了事情只剩他一个人了，我们--”

    白锦绣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千雪打断。

    “撒谎！柳延卿是京市人，你们何至于定居千里之外的海城。退一万步，哪怕为了照顾人也不用整整十九年都不曾回来一趟。”

    因为爷爷姜政和父亲沈军山的关系，林千雪对柳延卿略微了解。柳延卿很早便去了部队，换而言之他在霍昌明和白锦绣的家中没有呆两年，何来为了照顾人去海城再不回来之说？

    白锦绣哑口无言，尤其是看见昌明怀疑的目光，这事情不解释清楚在昌明眼中她就真成了恶意破坏他家庭之人了。

    当年她是用了一点点心机摆脱白家，但没有罪不可赦，她可以发誓她是真的不知道昌明有家室。而且昌明脸上有疤痕，以后可能很难娶媳妇，所以她才决定赶鸭子上架，求让昌明帮她演戏的。

    白锦绣几番犹豫，“我--我--我当时在白家看见了--看见了--霓虹国的人。”

    这一句话耗尽了白锦绣所有的力气，她真的害怕。

    白家私底下藏有霓虹国的人，那白家是什么？白锦绣简直不敢想。天知道当年去七公家，无意中听见有人说霓虹国的话，白锦绣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她怕这件事情被人发现，她会跟着白家一起完蛋。所以她用尽力气逃离白家，远遁海城一去不复返。她怕和白家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更是彻底断绝关系。

    白锦绣毕竟是在白家长大，哪怕白家再藏污纳垢也养大了她，她不想被白家所牵连却也做不到送白家上绝路，毕竟白家也有无辜之人，她怕因为自己一句话绝了他们的前程。

    被告知儿子被人替换，事情极大可能和白家有关，白锦绣想过说出这件事情，但兹事体大她怕将自己和昌明搭进去。所以这一件事情她压在心底很多年，如果不是儿子出了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来省城的。

    如今白家抓的抓、散的散，好似也必要守着这个秘密了。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所有人震惊！

    林千雪万万没想到会咬出这么震骇的线索，白家和霓虹国人有牵扯，那白家先嫁女、后换子的目的呼之欲出。

    第402章

    顺藤摸瓜，摸出一个超级大瓜

    林千雪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顺藤摸瓜，而且摸出的还是一个超级大瓜。

    虽然之前她就有一丝丝怀疑，但真被证实那一刻林千雪对白家的憎恶数倍叠加。

    白家先嫁女、后换子，等那些精心培养的孩子长大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入职重要部门，如同一颗毒瘤向四周辐射，造成的危害难以估量。

    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柳宗镇与林千雪对视一眼，立即离开病房去打电话汇报重要线索。

    白锦绣于心不忍，喊住了人后忐忑不安询问，“白家还有很多不知情的无辜之人，他们会被牵连吗？”

    “这不是废话吗？你不就是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多年前才知情不报。”

    如果这件事情落实，白家的罪名搁在古代至少满门抄斩。如今不再是封建主义，人民当家做主但白家依旧落不到好下场。

    林千雪知道白家彻底凉凉了，不仅仅那九个检查出非亲生的男同志，就连这些年白家姻亲所生下的孩子也完了。他们只是暂时没检查出来，未必没有漏网之鱼，身份不明哪怕再优秀也不可能有光明的前途了。

    永远不会予以重任，不仅如此无论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将比其他人审核严苛、限制诸多。

    这样一个身有嫌疑注定无法出人头地、大放异彩的孩子，家里还会耗费资源为他铺路吗？

    个人永远无法和国家作对，他们被放弃是早晚的事，哪怕当个富贵闲人都不得自由。他们之中部分人是无辜被牵连，但兹事体大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刻林千雪都不知道是否庆幸自己曾经被抛弃，当年注定的弃子，如今反倒没有嫌疑。

    工作人员来的非常快，这一次不是公安局的同志，而是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将白锦绣带去问话协助调查，一丝一毫线索都不能遗漏。

    生活在象牙塔中的霍悦月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协助调查，短短24小时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爸爸受刺激不仅将她们母女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剑拔弩张，随后母亲被带走。家有四面墙，她无助的看着它们一面一面倒下却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边被抓的白家人简直冤死了，先抓一批，然后由内围到外围又大规模的又抓一批协助调查。

    最早因林千雪被抓白雄（白淼淼之父）几兄弟判了重刑，关着关着被提留出来审问，不过两天又被提留出来严审，这一次阵仗大的他们有些腿软。

    “白氏家族上上下下几百上千人，我怎么可能个个都了解，男婚女嫁都是自由婚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腿长在她们身上，她们看对眼、处对象，一个个上赶着嫁人我也不能阻止。这个真的和我无关。”虽然破坏人家庭不道德，但咬死不认法律也套不住他。

    白雄有理有据的狡辩，如今都已经进来了可没有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不愿再往头顶加刑牢里多蹲几年。

    白雄撇了一干二净，甚至发出灵魂疑问，“白家换孩子的事情我们压根就不知情，我母亲之前将丽华的女儿换成男孩，拳拳爱女之心，全是为了丽华的将来着想。

    其它几户白家的侄女，不知和我们家隔了几房，关系远连走动都甚少，完全没必要这么干，最重要的是哪来这么多年纪相仿的孩子给他换？”

    白雄第一次被询问“白家姻亲大批量调换孩子事件”时也震惊无比，眼睛瞪成球，我滴个关公老爷诶，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哪个二五仔干的衰事！！！

    一问三不知的白雄不断否认，完美的诠释了，我可以狡辩但你不能冤枉我。

    如今再一次被提溜出来询问此事，想破脑袋的白雄也不知道是哪个衰仔让他背黑锅。

    “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们无关！”

    “还不老实交代！你们白家藏有霓虹国人，十几年前便暗中和他们往来。这些年又是嫁女儿、批量换儿子，你们白家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提审人员黑面阎王一样凶神恶煞，话到最后眼见对方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愤怒的猛拍桌子。

    “不见棺材不落泪！等查实之后，你们这批祸国害虫第一批拉去枪毙！”

    这个国家是他们无数先辈前赴后继血染山河打回来的，这些人一个个身为华国人却去做内贼，他们对得起祖宗吗？也不怕祖坟里的棺材板压不住。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差点没将白雄砸死，他他他真的不知道，他急了，手上的银镯子砰砰作响，情绪激动的青筋直暴。

    “我没有！我们白家没有内贼！更是和霓虹国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了白家更加昌盛繁荣，白家靠女人上位、谋好处，做的事情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好处实实在在吃进嘴里，白家迅速发迹壮大，名声有些瑕疵怎么了？流氓皇者还抛妻弃子、杀戮功臣、出卖老父。那些人纯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赤裸裸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