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握着她腰肢,微微闭上了眼睛,沈安安却是心都提了起来,火速推开他坐起身子穿衣。
“公务要紧,怎能懈怠。”
书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做这种事儿传出去指定会人非议笑话,本就是荒唐。
耽于美色,寻欢调情,那是妾室的活,她堂堂皇子妃,该做的是劝谏,引他大业为重。
“自家府中,旁人不会知晓的。”
沈安安瞥了他一眼,已经穿戴整齐,“食盒在外面桌子上,你若是饿了就吃一些,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
“出府去转转,听说陈夫人日日都在敲鼓,如今有了那几位大臣的帮助,就更不能停歇了才是。”
萧渊半撑着身子靠坐在软枕上,凝视着沈安安,“夫人日日倒是忙的很,倒像是抽空来临幸临幸为夫的。”
睡完就走,他怎么觉得自已有些像伶馆的小馆?
沈安安系腰带的手一顿,狠狠剜了他一眼。
倒打一耙倒是用的炉火纯青,也不知
谁趁机临幸了谁。
“夫人什么时候回来?”萧渊掀开薄被下榻,又缠了上去。
沈安安戒备的看着他风情万种的勾人墨眸。
便听他接着道,“若是夫人满意为夫的伺候,记得要早些回来,晚了,可是要…双倍挨罚的。”
沈安安唇角抽了抽,火速将腰身从他大掌中解救出来,扭头就跑了出去。
萧渊的低笑声在身后回荡。
第244章醉春楼
“皇子妃,我们去哪?”墨香和庆丰,清跃就守在府门口。
沈安安目光落在了清跃儒雅清秀的脸上,说,“你去过欢场吗。”
“皇子妃说笑了,小人本就出身欢场。”
“出身欢场,那演起恩客来,岂不是信手拈来。”
清跃愣了愣。
墨香搀扶着沈安安上了马车,往华安街的醉春楼而去。
几刻钟后,马车在醉香楼门口停下,沈安安理了理身上的小厮衣物,扭头看向了脸色难看的庆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回去可不许胡说。”
“呵…呵呵。”庆丰僵着脸笑,抬步跟着几人要一同进去,被墨香给挡了出来。
“你就别进去了,你那张脸混迹官场的人谁不认识,回头坏了皇子妃的事儿。”
“可…这地方太危险,皇子妃进去…她不合适,回去主子会扒我皮的。”
墨香笑脸一收,“醉春楼又不是伶馆,有什么危险的,让你守着就守着,有什么事儿我会给你报信的。”
“我……”
庆丰还待再说什么,墨香已经将他推上马车,自已走了。
清跃脑门上都是冷汗,皇子妃给他当小厮,那简直是活久见。
土地爷洗脸,脸色是越洗越难看。
小腿突然被用力踢了一脚,清跃连忙回头,对上了沈安安恭顺的脸,眉头却微微蹙着。
“把你戏演好。”
“是是是。”清跃本能的想弯下腰,刚动了动就触及沈安安冷沉的眸光,立即挺直了腰杆,继续向前走去,
“哎呦,客官是生人吧,怎么从不曾见过啊。”脸上笑出来褶子得老鸨一步三扭得迎了上来,粉都要掉下渣来。
“也算是老主顾,只不过两年前被家中老子拎走历练,最近才回来,你不认识爷也正常。”
老鸨一双眼暗中打量着嚣张狂妄的清跃。
嗯……没想起这么一号人来,许是时日久了,她迎来送往的,忘记也正常。
清跃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另一只手甩着腰带上成色极好的玉佩,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做派,看起来就是位不好惹的主。
“客官先随我到雅间。”老鸨十分恭敬,把人请去雅间之后说道,“客官稍等片刻,奴家这就让楼里的姑娘都过来,任凭客官挑选。”
“不必了。”清跃一摆手,“我是来找老相好的,殷红呢,让她出来见我。”
“殷,殷红…”
“怎么,两年前她就不肯从了爷,如今还给爷摆谱呢?”
老鸨面色萎白,“不…不是,殷红…殷红她……”
“不是就把人给爷带来。”清跃抬起一脚踹在老鸨身上,凶神恶煞的威胁,“告诉她,爷如今有的是银子,只要她服侍好爷,爷保她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客官。”老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弯腰把裙子上的土拍干净,“殷红真的不行,要不您换一个,紫焉怎么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功夫不比殷红差的。”
“爷说要殷红,你没听见吗,怎么,你也看不起爷?”清跃拿起桌案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吓了老鸨一跳。
“客官,这…哎呀…奴家老实给您说了吧,殷红她…并不在这。”
“不在?怎么可能,她被人赎走了?谁?爷找他算账去。”
“不是不是。”老鸨眼神闪烁,叹了一声,“是…死了。”
清跃愣了一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老鸨。你当爷是傻子不成,敢编瞎话骗爷?”
“奴家哪里敢啊。”老鸨左右看看,附耳清跃小声说了几句。
“此话当真?”
“奴家怎么敢骗您。”老鸨一脸唏嘘。
清跃皱皱眉,又嗤笑道,“贱人,谁让她当初不从了爷,死了也是活该,死娘们。”
老鸨眸中闪过一丝不快,到底没说什么,“客官,要不让紫焉来侍奉您?”
“不用,那殷红不是有个结拜妹妹,清高的很,叫什么…桃粉是吧,让她来。”
“……”老鸨心里已经开始口吐芬芳。
“桃粉也不行。”
清跃当即变了脸,从袖中掏出了两张银票扔给老鸨,“少废话,你别告诉我桃粉也死了,要么今日让爷见着人,要么爷办了你。”
老鸨攥着银票,笑的见眼不见牙,“客官这是什么话,奴家倒是乐意,只要客官您不嫌弃奴家人老珠黄。”
一双眼球黏在清跃身上,就想往身上靠,被清跃嫌弃的推开,“想什么呢,你一半老徐娘,送给爷,爷都嫌塞牙,爷说的,是城西卖烧饼的老汉,他一辈子都没娶着媳妇,想来不挑食。”
老鸨脸色一僵,立时稳住了身形,敛了风尘气,“那老头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丑,客官您就别拿奴家打趣了。”
“那还不赶紧去。”清跃蓦地拔高音调,恶狠狠说,“等着爷叫那老头来伺候你吗。”
老鸨抓着银票,硬着头皮答应,“那客官稍坐一会儿,奴家这就去请桃粉。”
她扭着身子笑着把雅间门合上,才彻底落下了脸。
“妈妈,桃粉如今身上背着官司,被那位大人派人重点保护着,您让她接客,是不是不太好?”
“这可是一百两,她不去,难道你去服侍那恶心巴拉的老头子?”老鸨瞪了说话丫鬟一眼。
“不过是滚一圈的功夫,最多一个时辰,去,把桃粉给我叫来。”
……
清跃又等了一会儿,等人彻底走开,腰瞬间弯了下去。
“皇子妃,您快坐。”
沈安安摇头,墨香接话说,“你演的倒是逼真,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几脚。”
“呵,呵呵。”他不自在的挠挠头,“天天看猪跑,一来二去就学会了些。”
“哼。”墨香瞥了他一眼。
清跃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忐忑不安,好像椅子上有钉子一样。
“不用担心,你方才演的很好,待会儿也如此,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是是是。”
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门外才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清跃接收到沈安安递来的眼色,立即摔摔打打起来。
“人呢,想让爷等到什么时候,老鸨,老鸨——”3538
“他娘的,信不信爷砸了你们的店,让你们都去城西伺候烧饼老头去。”
墨香眼皮子狠狠跳了跳,只觉不堪入耳,默默移开了脑袋。
清跃探究的目光看向沈安安。
沈安安小声道,“很好,继续。”
清跃努力回忆着那些脾气暴躁的客人,然后直接掀翻了桌子。
第245章姐妹情深
“哎呦,我的爷,奴家把桃粉给您带来了。”老鸨没有进屋,直接把一个姑娘给推了进去。
清跃这才敛了怒火,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桃粉,倏地一笑,“过来。”
桃粉抿着唇上前行了一礼,“客官。”
清跃拉着她手腕就往怀里扯。
“客官,别…”
“什么意思?”清跃脸一沉,“少给爷玩卖艺不卖身那套,爷有的是银子,若是你给爷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一高兴,给你赎回去当个小妾也不一定。”
桃粉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客官说笑了,奴家…啊——”
清跃已经将人摁在了桌子上,她背对着几人没有瞧见清跃朝沈安安投去的慌张视线。
“现在要怎么办?”他无声询问。
总是不敢真当着皇子妃的继续这污秽之事儿的。
墨香别开头,都不去看。
“继续。”沈安安唇瓣张合。
清跃咬牙,一手狠狠摁在桃粉腰肢上,不待有下一步动作,女子就猛烈挣扎起来。
清跃顺势将她推在了地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要不是殷红死了,你以为爷会找你。”
说完就又走了过去,桃粉迅速爬起身,看了眼清跃身后两个小厮,咬牙说,“我如今已经被贵人包养,他们就在外面守着,你若是敢动我,等他们进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清跃接收到了沈安安催促的目光,硬着头皮扑了上去,“你忽悠谁呢,要是有人包养你,老鸨会一百两银子把你给我。”
他扯着桃粉往床榻上去。
后者彻底慌了神,温婉秀美的面容布满冷霜,“我没有说谎,那贵人可是兵部尚书,申大人,你敢动我,回头一定会被他清算的。”
“啊——你放开。”
沈安安抿唇看着,眉头微微蹙起。
床榻上清跃看似没有闲着,凶神恶煞的很,却并没有碰桃粉一个手指头,却足够吓的桃粉面色发白。
“给爷装什么清高,都在楼里卖了,不就是银子的事儿吗,爷有的是银子,一会儿都给你,就是可惜殷红那娘们,长的可比你可心多了,要是不死,爷一定要你们姐妹一起伺候。”
提及此,桃粉眼睛红了,“你住口,我姐姐乃是清馆,我不许你侮辱她。”
“清馆?哼,清馆会和人珠胎暗结,还有了身孕?”
清跃扣住她手腕边吓唬她,边说,“你们就是不自量力,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也不想想,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可能瞧得上你们这货色。”
“她就是活该,当初要是乖乖从了爷,怎么会有今日,至少爷不会杀人。”
桃粉目眦欲裂,偏头狠狠咬在了清跃的手上。
“他娘的,你还敢咬我。”清跃疼的顿时大叫,犹豫再三没有像那些恩客甩桃粉耳光,而是掐住了她脖子。
没有空气,桃粉脸慢慢变紫,呼吸不畅,就松开了口,“我说了,不许侮辱我姐姐。”
她眸中是绝望的坚韧。
沈安安眉梢轻挑,眸底划过一抹沉思。
清跃冷笑了一声,“装的倒是姐妹情深,可我听老鸨说,你是亲眼看见殷红被杀的,那你怎么不去救她?嗯?”
“是不是嫉妒她比你长的漂亮,惹人喜欢,想私吞她的财物,你们这些女人,才是最歹毒恶心的。”
“我没有,我不是。”桃粉睁大眼睛瞪着清跃。
“呦,爷只是浑说一句,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莫不是爷猜对了。”
“你放开我。”桃粉不再解释,只是拼命挣扎着。
“你不是说你被贵人包养了吗,那人怎么还不来救你?”清跃勾着她下巴吓唬她,“忽悠爷的是吧?”
不愧是青楼女子,桃粉连哭都是梨花带雨的,惹人怜爱。
“你要是羡慕嫉妒你姐姐,爷可以成全你,爷可比你姐姐的奸夫强多了,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给你银子,你只管跟着我,爷保证你衣食无忧,日子畅快,怎么样。”
桃粉眼中都是讥讽,“笑话,你知晓我姐姐得男人是什么人,岂是你可比。”
“什么人?”
桃粉突然不作声。
“哎,爷就不信了,你给爷说清楚,那男人究竟是什么货色,竟然让殷红跟了他。”
桃粉不再被撕扯,长松了一口气,她往后退了退,攥紧了领口,“他是大户子弟,才华横溢,温和良善。”
“哦,既是那么好,为何会将你姐姐给杀了啊?”
桃粉抿住唇,不再开口。
“算了,”清跃懒洋洋道,“爷懒的知道那娘们,反正人已经死了,爷可是给了老鸨一百两银子呢,可不能浪费了。”
他这会儿像是动了真格,桃粉死死拢住衣裙不撒手,“奴家给您一百两,还请客官放过奴家。”
“啧,”清跃顿住了动作,“方才那么厉害,这会儿认怂了?不过…你说你有一百两,可是真的?”
“是,”桃粉吓的三魂飞了七魄,“奴家有一百两。”
“爷稀罕你那一百两,爷是来寻欢作乐的。”
“你别过来。”桃粉身子都在发抖,“客官想要多少银子,奴家都可以给,只要您放过我。”
“你一个卖身的,哪来那么多银子?”
“……奴家攒的,还请客官别告诉老鸨。”
清跃仿佛是动了心,“那…你有多少?要是多,爷或许可以考虑,拿着你的银子再找上十个八个,岂不快哉。”
桃粉一咬牙,“两百两,是奴家全部积蓄了,可够?”
“两百两。”清跃皱皱眉,显然没看上,
“客官,奴家就只有这么多的,足够您去别家几晚销魂了,您就放过奴家吧。”
“那行吧,”清跃勉为其难,“不过你得让我再摸一摸,否则岂不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