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还不值得你来评价。”

    他冷冰冰地下了令，让管家带走白浅浅。

    又想尽一切办法把家里布置成我从没离开的样子。

    电话拨出去千万遍，相关的人问了千万个，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开始亲自去各个地方找我。

    国内找不到，就去国外。

    他一遍遍去到各个国家的偏远小镇，拿着我的照片去问。

    找到了许多和我长得很相似的人。

    千万次的期盼都化作泡影。

    他一无所获。

    直到一年后的一个深夜。

    他喝醉了酒，晕倒在山间的道观门前。

    被师傅捡了进去，做了法。

    那天，他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见了我。

    我也很奇怪，自己在天上待得好好的，突然被拉入一个凡人的梦。

    四周安静得可怕，一切的装潢是十分熟悉，我却又根本想不起来。

    突然有一个人，从我身后重重地抱住了我。

    沙哑的声音沁着酒气，仿佛劫后余生：

    “舒怡……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强硬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抱歉……你是……”

    或许是我在下界的朋友。

    可去往上界，总要断了一切情缘，所以记忆自然也是没有的。

    男人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个似哭非哭的表情。

    “你不记得我了，还是……还没原谅我……”

    不等我说话，男人自顾自地说：

    “我懂了，我就这么来看你，是太没诚意了。”

    他说罢，梦醒来，我又回到了天上。

    傅天琪醒来后，拉着师傅问了很久。

    师傅得出结论。

    他和我有缘，所以在死亡来临之际，会在梦里见到我。

    他像是悟了什么。

    于是下一次我见到他时，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里还在吐水。

    像是要被淹死了。

    看见我来，却还是眼睛一亮。

    “舒怡，你来了。”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我一步步走完你的路，你肯定就会消气了。”

    我当然不理解。

    也不愿意插手凡人的事。

    只是站在原地，听他絮絮叨叨。

    也许我们曾经是有过什么，但那都是过去了。

    第三次，他躺在雪地里，上身不着寸缕，冻得身体发紫。

    “你那个时候也是这么冷吗？”

    他这么问我。

    “也许吧。”

    我回答完，他却用尽最后的力气笑了。

    他很高兴。

    今天我和他说话了，尽管只说了一句。

    这让他相信自己的方法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