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陈嘉之沈时序 本章:第22章

    沈淮序笑着答,“爷爷,不出去了,我救了只很漂亮的鸟,很忙。”

    沈卫国不明白,救鸟跟忙有什么关系。

    饭桌上,沈伯堃说了几句向好的话,叶姿也?是。

    饭后,一家人鲜少齐聚在沙发上看春晚,电视机里正在表演撕纸牌的魔术,“把烦恼丢出去,快乐留下来?~”

    沈淮序跟着比划想回去逗鸟,沈卫国端着茶杯瞧热闹,叶姿抱着手机给家里的小辈们?发转账红包。

    沈伯堃喝了口茶,自以为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人注意?到这边,对沈时序说:“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话音刚落,沈淮序将两张撕裂的纸牌完全合拢,转过身来?,“爸,你背着我给哥发红包啊。”

    他机灵着呢,明知故问。

    叶姿放下手机,心头是了然的,“我也?上去。”

    沈卫国神神在在的,“什么话我听不得啊?”

    沈伯堃:......

    “爸,就在这儿?说吧。”沈时序神色淡淡。

    见状,沈伯堃重新坐下来?,沉声道,“你现在对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砸车,进警局,上热搜。类似的混账行径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了。

    陈嘉之刚走?时,沈时序很是发了一阵疯的。

    动手段全国查学籍,有些地方查不到让沈卫国帮忙,军.政互为两套系统,再加上非常敏感的工作关系,哪怕位置高,调查起来?也?很费劲的。

    调查某些人的随行翻译官,等同于调查某些人,这些高度机密的事情简直能引起国安警惕,更?别提大使馆更?加敏感的存在。

    树德国际部的学生不参加高考,但是有非常多的国内外?竞赛。

    那些年沈时序一个没参加,护照倒是换了一本。

    无他,出入境章盖满了。

    沈伯堃和叶姿从没见过那样的沈时序,愁的不行,但沈卫国却拦下了这对担心的父母,好在两年后沈时序自己消停了。

    不过前几天的砸车事件,又有当年征兆。

    当时收到消息的沈伯堃和叶姿第一反应就是,那孩子回来?了。

    打电话一问,果?然。

    沈伯堃话音落,沈淮序不插科打诨了,沈卫国也?没说话。

    大家都在等沈时序表态。

    只见沈时序神色正常,语速不快不慢:“没什么意?思?。”

    模糊的回答并不令人满意?,叶姿坐到沈时序旁边,仔仔细细看着这个从小沉稳持重,没让自己操过心的大儿?子,“他怎么突然回来?啦,是你找到的还是他自己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

    叶姿跟沈伯堃对视一眼,问,“那他回来?干什么,还走?吗,你们?现在的关系是.......”

    “没有关系,妈。”垂了眼,沈时序说,“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有些心惊,叶姿又有些高兴,以为沈时序困在里面走?不出来?,没想到不知何时已经想通了。

    “你说得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无论是你还是他,都应该过好自己的生活。”她无形舒了口气,拉着沈时序的手,“儿?子啊,试试去跟别人接触吧,好多姐妹都问我呢,她们?资源可?好啦。”

    沈淮序没绷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妈,你把哥当什么了,资源,我的天!”

    叶姿一记眼刀,“笑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

    沈淮序立马闭嘴了。

    “这几天休息就在家住吧,刚好国内国外?的也?都回来?了,顺便见见。”叶姿抬头,温声细语,“妈给你安排安排?”

    沈时序没有犹豫,“不用。”

    “哼!”沈卫国不高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抱重孙。”

    沈伯堃给他点?烟,“爸,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你们?出去抽行不行!”叶姿瞪眼,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不要女孩子吧?是只要男孩子吧?”

    这次,沈淮序提前绷住了,窝在沙发里偷偷笑到肚子疼。

    沈淮序站起来?,“别弄这些事。”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叶姿不满:“去哪儿?啊。”

    “回国樾把猫带回来?。”

    见人不答应,但叶姿打算悄悄安排,一步步来?。

    -

    国樾。

    只打算睡个午觉的陈嘉之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极度寂静,楼下时不时响起模糊的鞭炮声。

    从主卧落地窗望出,远景近景的大街空无一人一车,但每栋高楼的小小窗口都散发着模糊的暖橘光。

    失落和茫然砸在视网膜上。

    起床干什么?

    躺下又干什么?

    良久后,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在昏暗的光线里摸索着脱了睡衣换衣服。

    该吃药了。

    虽然对于孤独的人来?说,节假日?是一种凌迟,但凌迟过后血肉总会愈合呀!

    不知道沈时序在不在家,不知道25层能不能看到26的灯光,陈嘉之没敢开灯,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到最小,发现每个台都在放春晚。

    其实还不饿,只是因为要吃药,所以得吃晚饭。

    自热米饭味道一般,想吃有味道的,所以泡了泡面。

    为保险起见,他还拉上了窗帘。

    整个屋子都是暗的,电视是唯一的光源,大型歌舞搅动着红红绿绿的光源,主持人长着张国泰民安的脸,笑着贺新年,说团圆。

    陈嘉之盘腿坐在沙发里,看得很认真。

    泡面味道很香,但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顶着,他吃得很慢,好在是吃完了。

    门外?,沉寂在1楼许久的电梯,开始上行。

    少顷,沈时序进了25层的门,开了灯,猫猫板鸭式躺在地板上,连尾巴都不翘了,委屈巴巴地望过来?。

    表情可?太可?怜了,沈时序把它拎起来?,“跟我去其他地方住几天。”

    “喵!”猫猫眨巴着灰蓝色的大眼睛,被拎起来?就成了一个长条,尾巴慢悠悠荡过去荡过来?。

    沈时序用另一只手捏它胖脸,“麓山很热闹,去不去?”

    “喵喵。”

    “知道知道,一个人在家无聊。”

    “喵喵!”

    “坐在这里等着。”沈时序放开猫猫,去厨房挑了了罐头和猫粮,出来?放在玄关准备去接着储物间找袋子,忽地,他停住脚步。

    头顶天花板上的射灯亮着,几缕明亮的光线洒落。

    余光里,猫猫并没有听话坐着,而是重新板鸭式趴回地板。

    转去门口,沈时序在控制班上确认,地暖没有开。

    那,明显的温暖是怎么来?的?

    站在原地思?索了会儿?,他摸出手机,在拨号盘里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两个字的备注自动跳了出来?。

    楼上,陈嘉之正打算洗澡继续睡觉,没想到手机响了。

    而来?电显示更?是让他惊掉下巴,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为什么要打电话来?。

    如果?不接会不会很奇怪,都这样还是被发现了吗??

    手指都在颤抖,接通后,他小心翼翼地:“喂?”

    “在哪?”

    “我在、在瑞士啊。”

    “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上午。”

    国内比瑞士快7小时,国内现在是晚上10点?,瑞士现在还是下午三?点?左右。

    得亏于深刻入骨的记忆,这才让回答没有出错。

    “怎么了啊。”见沈时序似乎只是问这些,陈嘉之稍稍放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时序说:“怎么没关地暖?”

    足足好几秒,陈嘉之支支吾吾:“啊?我没关吗?”

    “地暖长时间开着家里没人,很容易发生安全事故。”语气很冷,沈时序说,“怎么总是冒冒失失?”

    “对不起......忘记了。”陈嘉之立马道歉,“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啊?”

    “托你的福,25层整个冬天都不冷。”

    低温热水贴着楼板,哪怕是精钢浇筑混泥土,长时间接触也?能达到保温效果?,热量传递到楼下非常正常。

    陈嘉之揉了揉头发,“哦,那我......”

    完了,“不在国内”怎么关?沈时序知道,那不就意?味着沈时序现在就在楼下?!

    果?然,他听到沈时序下一秒说:“大门密码改没改?”

    若有人在旁边,就会发现陈嘉之现在就像草原上被惊到的鼹鼠,失措地在客厅里打转,手忙脚乱把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扫进抽屉。

    零食、遥控器、水果?刀......还未雨绸缪地把拖鞋都放进鞋柜。

    他在黑暗里冲刺,仓皇跑动不知道撞到哪里,脚趾霎时钝麻了下,紧接着泛起一阵钻心的刺疼。

    沈时序声线冷冷的:“你在干什么?”

    咬着牙,陈嘉之唔了声,“啊,我上楼呢。”

    “密码改没改?”电话那头传来?楼梯门吱呀的动静。

    “等等我想想。”飞快开闪了下灯,确认没有生活痕迹后,陈嘉之踮着脚关上主卧门,躲进半开放式的浴室,“没没改、你要帮我关吗?”

    “嗯。”沈时序说,“挂了,开门进去了。”

    盥洗台和墙壁有一个夹角,只要不走?进浴室根本发现不了,陈嘉之摸索着冰冷的拉长石台面,把关机了的手机反扣在怀里,在疼得倒吸凉气中蜷坐进夹角。

    指缝有温热,是铁锈的味道。

    与此同时,大门模糊的开门声传进卧室,鞋柜拉开,拖鞋扔在地垫上闷闷的笃音,脚步响起。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沈时序一举一动仿佛化为实质刻在眼底。

    总控制板就在玄关后,很快,如预期般陈嘉之听到机械式的哔哔两下。

    刚无形松了口气......主卧门突然响起爪子挠动的声音!

    不太对劲,脚步在靠近!

    毫无征兆,卧室门咔哒一声,灯光和嗓音齐齐倾泻而进。

    “就这么想他?”

    在壁灯幽微的光线里,猫猫迫不及待闯进卧室,而沈时序站在门口未进,喟叹般斥了句。

    “真没出息。”

    已经不敢呼吸,陈嘉之只能惊恐地捂住嘴。

    身后扭曲晃动的镜子里,猫猫跳上搭在床尾凳的睡衣,同时人影和脚步慢慢晃过,沈时序走?到床边,也?静静看着睡衣,垂眼看了很久很久,他坐下,伸手拿起搁在睡衣上的黑色细圈头绳。

    食指和拇指捻住,将那几缕稍带弧度的细丝与绳圈分离,微微低头,举手放到鼻尖......轻嗅。

    动作还未停,发丝在修长的五指拨弄下,一圈圈再度缠紧头绳,抽了床头纸巾包裹住,然后放进外?套。

    深蓝布料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床中央上,镜子里,沈时序顺床尾仰躺而下,将脸完全埋进了睡衣里.......

    血液忽然往不知名的地方汇聚,而喉头却挤满了酸涩坠胀,陈嘉之死死捂住嘴,不知窥伺了多久,直到一团小小黑影出现在浴室门口。

    软软一声:“喵。”

    黑暗里大眼睛绿莹莹的,闪着幽光。

    无法阻止,陈嘉之眼睁睁看着猫猫跳上台面,脑袋一边蹭自己,一边着急的喵喵叫。

    脚上又疼心里又急,他气若游丝般比口型,“快出去。”

    猫猫不懂另一个爸爸为什么让自己走?,于是叫得更?大声了。

    似是猫猫吵到,镜子里的沈时序已经站了起来?,离开的身影再次一晃而过,接着主卧壁灯熄了。

    而沈时序声音凉凉的,像从四面八方来?。

    他说:“家宝,出来?。”

    第

    25

    章

    黑暗里,

    急躁到喵喵叫的家宝从身上跳了下去,狂追离开的背影。

    从惊恐到疑惑再到了然,此?时,

    陈嘉之才在疼痛中松了口气......

    他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传来沈时序训斥的话音,

    “没?见到人就发脾气?”

    再训了几句,外面再无任何动静。

    已经?走了吗?

    可奇怪的是?,离开的脚步并未响起,

    就当陈嘉之苦苦思考之时,

    家宝突然再次窜了进来。

    与此?同时,头顶灯光乍亮。

    在不适应的模糊视野里,

    渐渐附着出一个轮廓剪影。

    ——沈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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