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仪舟 本章:第30章

    她忙追上去牵住江景之的手,江景之甩了下没甩开,冷眼一瞥,看见一张灿烂笑脸。

    “给你陪不是啦!”

    难得的可以理直气壮发火的机会,江景之一点火气也提不上来了。

    你想江景之了?江景之还是想再次逼问,但一想可能收到的答案,皱眉作罢了。

    姑且放过她一次,留作以后暴露了与她翻旧账的筹码。

    他牵住谢仪舟的手,道:“原谅你这一回,再有下次,我也饿你两日。”

    谢仪舟只笑不说话,模样看得人心痒,江景之不由得想到他假装饿死鬼刚醒来时的情形……

    正浮想联翩,贺岭匆匆赶来,禀报道:“殿下,文公公传信过来,说陛下突然晕了过去!”

    侍卫已备好马,江景之当即就要入宫,走出几步,再转回来,问:“与我一起去?”

    “我会碍事吧?”谢仪舟惊讶,也有顾虑。

    不管饿死鬼还是江景之,在明德帝出事时,于情于理都必须入宫守着。

    在府中,谢仪舟还能提醒他一点,去了宫中,她就毫无作用了,还需要江景之分心照看,谢仪舟本是做好了留下的准备的。

    “消息一传开,群臣都会入宫探视,指不定有多乱,你不陪着我,不怕我出事了?”江景之道,“还是你害怕,决定让我独自面对陌生环境?”

    事实证明只要时机恰当,装可怜这一招对谢仪舟十分有用,她立刻向江景之迈步。

    一路顺遂,直入宫门。

    文公公在宫门口迎接江景之,急道:“陛下是在回寝的路上突然倒下的,御医脉诊说是老毛病,气虚严重……喂了碗汤药,陛下已经有意识了,就是还没完全清醒……”

    谢仪舟听好几人说过皇帝精力衰退的事情,来的路上也猜想过明德帝是什么模样,看见时仍是惊了一下。

    他很老,不是外在,而是精神上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宛如干涸的泉眼,是一种精神气极速耗损导致的衰老感。

    他就像沿途的树,枯黄凋零,可能活不久了。

    ……难怪许多折子都要江景之来处理,难怪江景之出了事,皇帝会动那么大的肝火……

    从前谢仪舟距离皇城太远,没想过明德帝是什么样的人,进京后,她听人说了他的事迹,也亲眼看见了他。

    少时受天命,不受生父待见,艰苦求生磋磨数十年终登帝位,遇到的是不甘臣服的群臣,间或有兄弟起兵造反、民间谣言四起……

    相比名垂青史的先贤明君,明德帝做的或许不算很好,但他已尽最大努力,能把江山治理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谢仪舟觉得他是个好皇帝。

    谢仪舟是随江景之来的,宫中内侍皆知她是为太子献药的谢府三小姐,无人敢多言。

    她就在殿中远远看着,看着江景之去了明黄寝榻旁,看着他亲自给老皇帝喂汤药,又俯身靠近,侧耳听着苍老的皇帝嘱咐些什么。

    明德帝是个好皇帝,也为江山选定了一个很好的继承人,只是……

    谢仪舟看着江景之自如地将空药碗递给文公公,冷静地询问御医皇帝的情况,以及他皱眉沉思的模样,心跳声砰砰地响。

    她觉得她可能又病了,竟然觉得自己看见的人不是饿死鬼,而是江景之。

    第43章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明德帝人无大碍,

    只是血气透支得厉害,需卧榻静养。

    他一倒下,所有政务全部落到了江景之这个储君身上,

    江景之离不得宫,琐事繁忙,就把谢仪舟安顿在太子寝殿,命人好生照顾。

    等江景之震慑过因皇帝倒下而心思各异的群臣、处理完堆积的奏折时,

    夜已深,

    往偏殿一瞧,谢仪舟歪靠在小榻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三小姐亥时就犯了困,

    奴婢请她回殿中休息,她不肯。”宫人轻声禀告。

    她当然不肯,

    一为放心不下饿死鬼,二为心底起了疑。

    江景之自知入宫后表现得太过自如,与第一次入宫的饿死鬼不符,谢仪舟一定再次起怀疑了。

    她与饿死鬼太熟悉了,不好糊弄。

    但没关系,

    总有应对办法的。

    江景之让人退下,

    坐在榻边看了会儿,弯腰去抱谢仪舟,手刚探入她腰下,

    谢仪舟一个激灵睁眼,两手就惊吓地按住了江景之的手臂。

    “怎么这么惊慌?以为是坏人啊?”

    谢仪舟瞧见是他,

    刚提前的劲儿一松,身子又软趴趴靠了回去,

    重新闭上了眼。

    见她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江景之收回手,在矮榻边蹲下,一手搭在膝盖,一手搁在榻上,视线正好与谢仪舟合着的双目平齐。

    “既然醒了就说说话。”

    谢仪舟眼睫如蝶翅,轻扇了下,困倦问:“你谁呀?”

    江景之皱眉指责道:“那些大臣把我与江景之弄混也就算了,你也能弄错?我要生气了。”

    谢仪舟道:“我今日太困了,懒得与你计较……你等我歇过来了……”

    时辰已到午夜,她确实太困了。

    江景之见她勉力睁开的眼睛里含着困倦的水雾,跟嵌着黑珍珠的半开扇贝极其相似,心想这两日她确实太累了。

    他柔声问:“我抱你回去睡?”

    谢仪舟没说话,呼吸均匀,就在江景之以为她是睡着了时,她懒懒开口道:“背着吧。”

    “不怕被人看见?”

    谢仪舟道:“不怕。”

    她是以太子随诊大夫的身份跟着江景之左右的,被人瞧见两人这样,对名声不好。

    ——江景之当然不会让宫人乱说,但谢仪舟毫不在意这一点,让他心里不舒服。

    她是觉得饿死鬼永远不会辜负她吗?

    她信任饿死鬼到这个地步?

    还是觉得饿死鬼这才回来之后再也不会离开?

    不管是饿死鬼还是江景之,继承江山都是他的使命,倘若必须在二者中做选择,饿死鬼拥有的只有和谢仪舟相依为命的短暂记忆,而江景之拥有关于朝政、军务等绝大多数记忆,无疑,江景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江景之拽着谢仪舟双臂将她背到后背上,颠了一下,转回头道:“做太子没什么难的,我可以装一辈子,有权有势,再也不让你吃苦受累了,好不好?”

    谢仪舟枕着他的背睡了过去,没有回答。

    江景之无奈地把她送回寝屋,命人好生照看。

    他自己已接连几日未休息好,洗漱后睡下,做了梦,在梦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与谢仪舟。

    依然是那个破旧小院,不过这回饿死鬼换了地方,他躺在杏子树下的竹椅上,吹着轻柔的风,听着簌簌的枝叶声,场面看起来十分惬意,他却并不安心,不多见就要朝院门看去。

    直到破旧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脸上涂着青绿药汁的谢仪舟拖着小山似的一捆柴,三步一停,气喘吁吁地往院里挪。

    饿死鬼一看见她心情就愉快起来,道:“累了吧?快倒杯茶,润润喉。”

    谢仪舟瞧了他一眼,默默进屋饮水润喉,片刻后出来,继续艰难挪柴火。

    饿死鬼身上有伤,动不了,躺在竹椅上道:“等我能站起来了,这些活都交给我来做,我再多赚些银子来报答你,好不好?”

    “有了银子你想做什么?换个新房子还是买胭脂水粉?买胭脂发簪吧,你们小姑娘都爱俏。”

    说完自我否定,“不不,还是先吃一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的肠胃吧。春花,你想吃什么?”

    说了一大堆,谢仪舟只管拖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又不理我?”饿死鬼道,“我今日一早就躺这儿没动过,没得罪你吧?”

    说到这儿,一只黑色小狗颠颠地跑进院子里,狗嘴里衔着一根细细的木柴。

    “乖宝宝!”谢仪舟露了笑,蹲下搂着黑狗亲昵地揉它脑袋。

    “不嫌脏吗?”饿死鬼在一旁说酸话,“它一身枯草,指不定去哪个山坳里打滚了,春花,姑娘家不能这样邋遢的,离它远点。”

    谢仪舟脸上的笑没了,抱起黑狗,几步走到跟前,把狗往他脸上放。

    “嘶——伤口疼……春花,我伤口裂开了还得花你的银子治疗——”

    饿死鬼因为伤口行动受限,等谢仪舟把狗抱开,他已经被扑了一脸狗毛。

    谢仪舟抱着狗,皱着脸道:“等你能走动了,立刻去赚银子报答我!”

    饿死鬼嫌弃地揪着身上的狗毛,道:“行,等我好了,我去偷去抢也一定凑够三两银子赔给你。”

    “不能偷抢骗人,已经招惹了方震还不够吗?”谢仪舟道,“你这么大个头,等伤好了就去码头扛货物。”

    “不行,那太苦了,我娇生惯养,做不来粗活。”

    “那就做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我这么俊,万一被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给我掳走了怎么办?”饿死鬼道,“不行,抛头露面的事情太危险了,我不能做。”

    谢仪舟瞪他一眼,扭头继续和那一捆柴做斗争,不理他了。

    饿死鬼在一旁看她努力,看着看着,忽然笑着说:“春花,干脆你养我吧。”

    谢仪舟震惊地看向他。

    饿死鬼道:“我能保护你,以后伤好了可以干活打猎,还能下厨,厨艺一定比你好……不对,是个人厨艺都能比你好……春花,我是说我长得英俊潇洒,脸和身子都不错,你不吃亏的。”

    “……不需要!”谢仪舟坚定拒绝。

    “那不行。”饿死鬼道,“常言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春花,说好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谢仪舟磨着牙丢了捆柴的绳索,走到饿死鬼身旁,握着拳头朝他的脸捶下去,被他大手一张裹住。

    “欺负伤患?”饿死鬼笑。

    谢仪舟抬起另一只手,同样被他握住。

    她能动他伤口,却不往那里打,这让饿死鬼笑得更开怀。

    遗憾的是并不是在场所有人和物下手都有分寸。

    一直跟在谢仪舟身后绕圈子的小黑狗护主心切,“嗷呜”一声,后腿猛蹬,一个高蹿跃到了饿死鬼身上,有力的后肢恰好踩踏在饿死鬼腹部。

    他闷哼一声,手上瞬间失去力气。

    与他奋力抗衡的谢仪舟骤然间失去支撑力,跌在他身上,肘部重重磕在他胸膛上,牵动伤口,换来又一声沉重的哼声。

    “哎呀!”谢仪舟慌忙起身,抱起踩在饿死鬼伤口处吼叫示威的小黑狗,解开饿死鬼外衣一瞧,果然血水又渗了出来。

    饿死鬼也低头瞧见了,忍痛道:“这只狗……我早晚要把它……”

    “你要它怎么样?”谢仪舟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准备为他清理伤口换药的动作停下了。

    饿死鬼强笑,“……我早晚要把它那一身脏兮兮的毛剪秃……太长了容易藏污纳垢。”

    谢仪舟这才作罢,坐在小凳上为他换药,就是换药的时候不正眼看他,纱布、止血药全都堆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春花,真的不要我以身相许吗?”

    谢仪舟道:“我只养狗,不养人。”

    饿死鬼:“……不要就不要,怎么还骂人?”

    ……

    江景之醒来后被失忆的自己的厚颜无耻震惊,脑子里嗡嗡地响,终于接受后,又止不住回忆着谢仪舟那就句“只养狗,不养人”。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从第一眼看见那只小黑狗,他就很不喜欢了。

    人不如狗。

    另外,幸好他是太子,不需要谢仪舟养。

    接下来几日江景之很忙,每日都能与谢仪舟见面,却没能说上几句话,这日代替明德帝在偏殿行了朝议后,终于有了空闲。

    有了空闲,就能与清醒的谢仪舟独处,也意味着要直面她的怀疑。

    果不其然,用完早膳没多久,谢仪舟就问:“你还记得你支使林乔从方震那骗来多少银子吗?”

    “不记得了。”江景之坦然道,“问这个做什么?”

    这样子倒让谢仪舟怀疑是自己多想了,瞧了瞧江景之,她道:“没什么,我就是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方雄的鬼魂来讨要他的尸身……要不,把他的尸身所在告诉方震?”

    对此,江景之无情地嗤笑了一声。

    拐弯抹角的试探也不是谢仪舟所擅长的,她在琢磨怎么试探,两手忽地被江景之抓住。

    谢仪舟没在意,踌躇了下,又问:“那天晚上你问我的事……现在你都知道了?”

    江景之哪里知道哪天晚上的什么事,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细嫩白皙,比梦里那双带着划痕的好太多。

    他果然比吃软饭的饿死鬼强。

    “说话呀。”

    江景之答非所问道:“哦,我怕你在宫中无趣,特意让人给你送了个礼过来。”

    “不要回避问题。”谢仪舟紧紧追问,“清水镇那天晚上你问我的问题,答案你都知道了吗?”

    “或许。”

    “不要模棱两可!”

    两人一个追问,一个含糊,越这样,谢仪舟越怀疑他是谁,争执片刻,一只黑狗从外面跑了进来,直奔谢仪舟脚下。

    谢仪舟吓了一跳,低头看见是自己的小狗,先惊喜,再惊叫,“你的毛!毛呢?!”

    “我说过的。”她对面的江景之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的毛剪秃。”

    秃毛傻狗不知美丑,扑在主人腿上舔蹭撒娇。

    它的主人却受不了这丑样,牵强地摸着扎手的狗头,转脸去看江景之。

    还记着仇呢……

    记得饿死鬼的仇,他该就是饿死鬼。

    第44章

    确实爽快。

    坠星猊长得不怎么好看,

    谢仪舟刚捡到它的时候它只有巴掌大,满身污秽,还瘸着一只后腿,

    找林乔给它医治时,林乔受惊:“哪来的这么大只老鼠?!”

    小时候丑点但是洗干净后圆滚滚的,还能看出几分可爱,现在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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