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他是那样小心翼翼,红着脸问她:“阿瑶,日后你愿意嫁给我,做我唯一的妻子吗?”
楚瑶眼中的悲凉一缕缕破碎成沙,哀求他:“严熙,我爹娘丧期未过,你放过我吧。”
严熙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更是粗暴!
他要踩碎她所有自尊,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从此死心塌地的留在将军府!
楚瑶以为她的心已经麻木,可严熙的出现,仍能让她痛彻心扉。
她喉头压抑着深深的悲恸,最后只化作一滴冰冷的泪珠,无声无息隐没在枕边。
第七章
而后的一月里,楚瑶特别嗜睡,很多事情记忆模糊。
云杉担忧道:“夫人,您近些日子贪睡了些,还总是记不清事儿,不若再请林太医来瞧瞧吧。”
楚瑶微微点头,闭上眼,又沉沉睡下了。
再睁眼时,便看见林济生笑着迎了上来,“恭喜夫人,您有喜了,已经一月足余!”
她竟然有喜了?
楚瑶轻轻抚上小腹,还没来得及从怀孕的欣喜中反应过来,又生生被打回谷底。
云杉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脸慌张模样:“夫人!不好了,南苑那边儿说是裴姑娘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呢,让林太医快快过去!”
林济生面色一慌,支吾道:“今日本是要为裴姑娘问诊的,在下想着夫人这边要紧些,就先来为夫人看诊了。”
楚瑶轻叹一声,上次严熙已经派副将来警告她了,她本不想管南苑的事情。
如果裴清竺和她腹中孩儿真有事,严熙怎么可能轻易饶过她?
“罢了,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楚瑶强撑着精神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后,随着林济生一起出门。
虽是紧赶慢赶,但等他们赶到时,裴清竺的孩子还是没能保得住。
严熙一回到府中,听说裴清竺流产,立即带着人气势汹汹来问罪。
楚瑶刚看到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严熙一把掐住了纤细的脖子。
严熙面色阴沉,眼神狠戾如刀:“楚瑶!你有什么怨你尽管对着我来,我说过,你再对清竺和孩子下手,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楚瑶几乎无法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严熙脸上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听说裴清竺小产时,她便猜到严熙不会放过她。
可她没想到,他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要杀她。
原来这些年的情谊在严熙眼里就这样无足轻重吗?
云杉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哭着拉住严熙的衣角:“将军息怒!夫人她怀着身孕,受不住您这一下啊!”
严熙神色一顿,手松了一瞬,转眼想到裴清竺说林济生跟楚瑶的关系很亲近的事,眼底瞬间迸发出冷意:“怀有身孕?”
他收紧了手,冷笑了一声:“正好,就让你肚子里的那个给清竺赔罪!”
第八章
楚瑶瞳孔一震,感觉鼻头酸酸的,只听见心脏一寸寸支离破碎的声音。
爱没有用,再爱也没有用。
她太痛了,痛到要放弃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严熙掐住她脖子的手,连挣扎都没有。
云杉在一旁连连磕着响头,泣不成声:“将军!是奴婢擅自主张,担忧夫人身体才请来了林太医,万万没想到裴姑娘会出意外!”
“夫人听到裴姑娘出事,拖着带病的身子就带着我们急忙赶过来,生怕出了差错。”
“实在是西厢院和南苑隔得太远,我们一路紧赶慢赶不曾停下过啊。”
“若将军实在不信,可以问问一路上的其他下人们,夫人真的是无辜的!”
想到严熙对楚瑶的侮辱和质疑,她颤抖着声音却坚定开口,“都是奴婢的错,求将军放了夫人吧,您要罚就罚奴婢!夫人她是将军您的发妻啊,您不能这么对她!”
成婚五年,爱意消减后,严熙连对她最后的一丝信任也没有了。
楚瑶有一刹那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从未想过,原来爱一个人,会这样苦。
严熙忽然松开手,楚瑶跌倒在地,本能的大口呼吸。
“楚瑶,你害死了清竺的孩子,等你的孩子生下来,便直接送去给清竺赔罪吧!”
楚瑶身躯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骤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影变得如此陌生。
在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楚瑶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她的语气极轻,“严熙,你我之间缘分已尽,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