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听笑了:“刚才闻其然也说我不会让他吃亏。”
“能得人信任不容易,可见你做得好。”
乔雅南笑容乖巧,仍是说了说自已的打算:“新作坊会要投些钱进去,分红也会逐步增加,但是大头仍会留在我手里。我打算置办些铺子做族产,先在县里买买,将来手里钱多了再去府里买,给后人留下这些比留钱好。对了,大伯爷您让大家先不要动房子,明年吧,全里统一建新房子,我来出图纸,一定会很漂亮的。”
老族长听得入神,听到最后问:“全里?”
“嗯,全里。”乔雅南显然早有打算:“等机会合适了,我会从我的利益占比里拿出一部分分给他们,让他们彻底成为乔记的人。”
老族长眉头微皱:“我没听明白,像给族人一样的分红?”
“我现在手里有七成利,我可能会拿出一成,或者半成的红利给他们分红,将他们全部绑上乔记这艘船。然后由乔记出钱给全里所有人建新房,才刚得了利,马上又得了房,他们不得死心踏地的跟着我干?”
老族长头一回听说还能这么干,怎么想都觉得:“会不会给他们太多了?作坊那些事大可让我们自已人去做,用不上他们。”
“若给出去这点钱能让他们对乔记死心踏地,当成自家的买卖来维护,是乔记赚了。”
乔雅南耐心的和大伯爷解释分析:“乔记会越做越大,需要的食材就会越来越多,要种要收,要洗要切,这些事都需要大批的人来做。就说这几天收豇豆,乔家能上的都上了,天天从早忙到晚,这还只有两个铺子,再多增加两个,光乔家的人根本忙不过来。等以后铺子多了,整个桂花里的人都上,说不定都会忙不过来。”
以眼前的事来举例,老族长顿时就听懂了,这两天别说那些身体好的,就是山子那个病秧子娘据说都出来帮着择豇豆了,村学那些孩子半天在上课,半天在干活,没一个闲下来的。
老族长皱着的眉头松开,点点头道:“你想得长远,只是这红利是从你钱袋子里匀出来的,谁都得着好了,就你吃亏了。”
“我将七成利拿在手里,就是想着有一部分会要用在这些方面,说不定以后还会要匀出去,但是他们只得红利,占七成的还是我,这个大伯爷放心。”
“你办事我再放心不过。”
乔雅南笑了笑:“这都是以后的事,有些地方我也还没有想明白,也不着急就是。”
“你素来想得远。”老族长摩挲着水烟壶,还是问出了另一桩事:“这两个新作坊,还是算乔家的?”
乔雅南一时没有说话,这段时间乔家的人明里暗里来套话的不少,今日连大伯爷都问了,可她还没想好。
“你别多想,我不是在图谋你这个作坊。”看她不说话,老族长也有点脸热,抽了口水烟道:“乔记有多挣钱大家都看得到,眼看着又有两个新的,不怪他们会惦记着。这几日我门槛都快踩破了,全是来问这事的,我得知道你的打算才好和他们说。”
犹豫多时的事,乔雅南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新的作坊有一个是品香坊东家的,他是怀信亲舅,为了给怀信送些税收才把作坊落在这,分了我两成利,其实也是给怀信的。他们甥舅关系亲厚,往年怀信在京城的时候,他小舅都会一车一车的往京城送东西。至于另一个,是我的。”
对上大伯爷的视线,乔雅南道:“我不可能把所有买卖都给乔家,不是我小看自家人,乔家底子太薄了,拿不住。就拿乔家来说,我若是彻底放手给了乔家人,大伯爷觉得乔家接得住吗?”
接不住。
老族长不用想心里就有答案,乔家只有做事的人,那几个能掌住事的都出在老二那一房了。
“一个都拿不住,就不要贪心的还想要其他了。”
乔雅南低头摆弄了下衣袖,话里带了些锐气:“新作坊具体要怎么弄我还没想好,但是作坊在这里对桂花里就有利。就像乔记有伴它而生的竹筒作坊,有刘记豆腐坊,两个新作坊也会有它的需求。大伯爷放心,有好事我肯定先想着我们自已人,不然我也不会费劲修路也要把两个作坊放到桂花里来。把这作坊放到城外,甚至城里,既省事也省钱。”
这是实话,谁也不能说大丫头心里没装着族人,反倒是生了贪念的族人有点对不住她。
老族长把水烟壶放到一边:“小地方的人就能看到眼皮子底下这点事,你别因着这事和族人生嫌隙,他们没有要趴在你身上吸你血的意思。只是有乔记在前,就觉得这个新作坊他们也有份。等他们知道没他们的事,他们也就不念着了。你放心,谁要是为着这事来和你闹,我首先就不放过他。”
“是我该早点下定决心,早点说清楚才是,只是我想得多了些,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才拖至如今。”
乔雅南体贴的递了台阶过去,神情态度都和以往无异。她也确实没有生嫌隙,只是在心里给自已提了个醒,人心思变,尤其是和钱扯上关系,以后她要更加注意才行。
第五百二十九章
又一铺子
次日一早,两人还在用早饭时下人就来通传闻其然到了。
乔雅南解释道:“说是他一个兄弟想在新楔县开一家乔记,我让他把人带过来瞧瞧。”
沈怀信并不多问,只是道:“让许峰跟着去见见,爹曾说他眼力劲不错,让他过过眼。”
“你要躲开啊?”
“有些事别人非是不知,只是我们做得隐蔽些,别人也就愿意给面子少说几句。”沈怀信笑了笑:“你不介意那些闲言碎语,我在意你被人茶余饭后的说三道四。”
乔雅南被这话哄得很开心,勉为其难的点头:“行吧,听你的。”
沈怀信捏了捏她的脸:“今天去红土乡?”
“嗯,一会吕先生就过来了。放心,还和之前一样,我会带着忠叔和香苗的。”
“好。”沈怀信起身:“我去衙门了。”
乔雅南将人送出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笑了,看着男朋友从一个大男孩成长为男人,感觉真奇妙。
香苗上前来提醒:“姑娘要不要换身衣裳见客?”
低头看着一身破旧的衣裳,乔雅南想着和闻其然都这么熟了,至于另一个,闻其然敢带到她面前来事情多半能成,那就也是自已人,不用见外。
“就这样吧,换来换去的麻烦。”
要是周嬷嬷在,定是会想方设法的说服姑娘去换衣裳,可她如今带小修齐的时候居多,姑娘这边就顾不得上了。而小香苗一向以姑娘马首是瞻,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闻其然看着她一身灰扑扑的出来就被震了震,两人相交这么久,也是真熟了,话脱口而出:“沈大人连身新衣裳都不给你置办?”
“新衣裳哪有旧衣裳穿着舒服。”乔雅南半点不以为意,朝他身边的新面孔点头致意,话也说得随意:“失礼了,想着也不是外人,就没在意这些。”
这话让人听着就心里舒坦,那年轻男子拱手笑道:“在下施江瑜,见过小里长。一直听表哥说小里长快人快语,办事也痛快利索,之前我还半信半疑。今日见着才知道他说得丝毫没有夸张,小里长确实是个痛快人。”
“就算你给我戴高帽铺子也得分我四成利。”
两人都被这话逗笑,还未落座宾主就已经相谈甚欢。
乔雅南示意两人坐:“施公子和闻公子既是表兄弟,想来开铺子的章程他都和你说清楚了。”
“若小里长的规矩没有变,在下清楚了。”
“没变,还是那些,若施公子和闻公子一样是要作坊送货,其他方面也没有意见,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签下契书。”乔雅南看了闻其然一眼,笑道:“只是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答应我的若做不到,我可就说不供货就不供货了。”
施江瑜语气郑重:“小里长尽管放心,契书里签下的在下定会做到。”
闻其然也道:“我和他认识多少年了,要是人品有问题,我断不敢介绍他做这买卖。”
乔雅南看向许峰,许峰轻轻点头。
“那现在就签契书?”
施江瑜大喜,连连点头应好,小里长确实是个爽快人。
乔雅南早有准备,让香苗把自已已经签好的契书送过去,见对方翻了翻就签字画押还提醒了几句:“施公子还是看清楚些好,签好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他都不知道拿我那份看多少天了。”闻其然打趣:“反正拿走后至今都还没还给我。”
施江瑜扬了扬自已手中那份,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现今我也有了,你那份回去就还你。”
乔雅南听笑了,在心里做起了不切实际的美梦:合作的人要都是这种性情的就好了。
这时有丫鬟进来禀报:“姑娘,吕先生到了。”
“请先生稍等片刻。”
闻其然知晓她有事,闻言忙道:“小里长你先去忙,剩下的那些琐事慢些无妨。”
“不急这一会,既然见着面了就把事情一并说清楚。”乔雅南看向施江瑜:“你和闻公子交好,对铺子和作坊的运转肯定就是清楚的,我就不赘言了。你定好开张的日子后使人来和我说一声,作坊也得提前预备。”
施江瑜忙应下:“听小里长的。”
乔雅南笑着点点头:“那就先这么定了,我们一起发财。”
这话实在得格外接地气,几人都笑了。
闻其然非常识趣的起身告辞:“不耽误小里长忙正事了,我们先告辞。”
施江瑜忙跟着起身告辞,脚步轻快的跟着远房表哥离开,忍到出了大门正要大发感慨,就见表哥抬手制止,快步去到着一身青衿的女人面前行礼。
“闻家三子闻其然,见过吕先生。”
吕晓春对这一片儿有哪些人自然是清楚的,笑着免了他的礼,声音也温和:“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是,父亲身体还好,多谢吕先生惦念。”
“替我向你父亲问声好。”
“是。”闻其然再次行礼:“小子告退。”
吕晓春看着一身灰扑扑从大门出来的人笑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扬声打趣:“这一身再洗两回都得有破洞了吧?”
“有破洞更好,我再多打几个补丁,百姓就把我当自已人了。”乔雅南看了眼离去的闻其然,走上前道:“有先生光鲜就行了,反正您是主子。”
吕晓春将始终藏在背后的右手伸出来,将一个饼塞她嘴里:“一个饼可以堵住你的嘴了吗?”
乔雅南咬了一口,又香又脆,好吃!
“还差一点,再来一个就差不多了。”
吕晓春戳她额头一下,先行上了马车。
闻其然回头看向笑闹的两人神情复杂,他爹一直极为关注桂花里,对桂花里多出来的这人自然上心,找机会亲眼见过后认出了来人。
爹一直在猜测她的来意,这几日一直留意着她的动向,知道她去了烂泥乡,知道她跟着乔雅南去了毛竹乡。
所以昨日小里长一说今日有事要出门,他就猜着和吕先生有关,果然如此。
“表哥,这人是谁?”
“京城来的。”闻其然没有多说,他得立刻回家一趟:“你赶紧去折腾你的铺子,早些定下日子后给作坊送个消息。”
“知道。”施江瑜摩拳擦掌,浑身都是劲:“表哥,我先走了。”
闻其然挥挥手,待他一走,自已也立刻上马回家。
第五百三十章
闻老过往
马车上,乔雅南也在问:“先生认识闻家的人?”
吕晓春有些意外:“这地界的事沈家早都摸透了,小沈大人没和你说起闻家?”
“我们平时在一起不说这些,光我们手头这些事就够说的了,哪里还有时间说其他。”
乔雅南往后靠着,坐没坐相:“闻家那老爷子我见过,刚打算做乔记那会我没什么信心,就先做了些去赶集看看有没有人吃。老爷子不知是真喜欢还是顺手帮我一把,买走不少。后来因为闻其然又见过几面,对我很和善。”
“和善。”吕晓春品了品这个词:“没想到这词竟能用到闻大人身上。”
乔雅南一愣:“他不和善?是个坏官?”
吕晓春失笑:“官儿哪能简单的用好坏来形容,闻大人不和善,不代表他就是坏的。”
“我听着闻大人身上有故事。”
“从京城离开的人,无论是高官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有他的故事,不然岂会愿意离开那繁华之地。”吕晓春撩起帘子看着外边,见出了城,无外人能听到马车里的话才继续道:“闻大人曾官至刑部左侍郎,正三品的大官,再往上就是刑部尚书了。”
乔雅南抱着小毯子坐到吕先生身边听故事,眼睛亮得哟,‘快点’两个字都快凝成实质了。
吕晓春喜欢她的亲近,真就和她说起了闻承廉的事。
“京城曾经出了桩大事,涉及到不少权贵人家。刑部尚书见状不妙,当天就告病在家,将刑部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左侍郎闻大人。闻大人一身硬骨头,真就把这案子查了个底朝天,厚厚一撂证据证供呈到了先皇御案上。先皇对那些人家本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这事一出,又有铁证在手,借机收拾了不少人。”
吕晓春摇头叹息:“那几个月,风声鹤唳,血流成河,引子就在这里,史官的笔下少不了闻大人这一笔。”
血流成河那事乔雅南听怀信说过,没想到会和闻大人有关。
“这么说,闻大人是立大功了,应该升官才对。”
“皇上贬了刑部尚书,升闻大人为尚书,闻大人非但拒绝了,还上折子请求乞骸骨。皇上喜他刚正不阿,多番挽留,最后是他说了一番话,皇上才允了。”
对上乔雅南催促的眼神,吕晓春笑:“他是和皇上说的,我怎会知晓。”
这也对,乔雅南虽然失望也只能认下,皇上哎,多看一眼都要杀头的,和太后在被窝里说一说还差不多。
等等……
乔雅南看向笑眯眯的吕先生,太后知道了,和身边人感慨一下多正常!
“先生你快说!”
吕晓春笑得畅快,外边的沈忠听着都暗暗佩服乔姑娘的本事,能被这位看得上眼的人可不多,他们家姑娘这何止是看得上,简直是当自家子侄对待了。
笑完了再说回闻大人时,吕晓春把笑容收了起来,因为这番话,理该说得郑重些。
“闻大人说,他愿意为皇上,为桓朝死而后已,但他不愿踩着同僚的鲜血加官进爵,脚被鲜血浸得凉了,命也就到头了,他想多活几年。”
乔雅南想不到印象中那个和善的老人有这样的过往,从时间上来推算,发生这些事的时候闻大人还是大有可为的年纪,上升了那一步,将来能走得更远,可他却致仕了。
“他很了不起。”
吕晓春听着这样的感慨笑了:“你可知,闻家二子皆在朝,长子已经官至四品?”
乔雅南心头灵光一闪,话脱口而出:“先皇将闻大人的功劳都补给了他的长子?”
“总算想到了。”吕晓春不着痕迹的继续引导:“闻大人刚正不阿是真,但能做到左侍郎岂是没脑子的人,他在那时选择急流勇退,是自保,也是给儿子留下福荫。”
乔雅南顺着这个思路去想:“京城那些家族盘根错杂,他当时动了太多人家,真当了刑部尚书恐怕也会被孤立,皇上再护着他,也拦不住私下为难他的人。他知道留下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主动离开。他这一走等于是赔上了自已的仕途,那些吃了亏的人家怕惹怒皇上,也不敢再继续咬着他不放。皇上更记着他的好,所以对他的儿子会加倍补偿,从长远来说,不亏。先生,我说得对吗?”
“还不算太蠢。”吕晓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了这些,你还觉得他和善吗?”
乔雅南想了想,点头:“我只见过他和善的一面,为官时如何我没见过,从先生说的这些来看,我更觉得他了不起了。”
“怎么说?”
“为人臣子,他尽忠了,为人父亲,他竭尽全力给他们保驾护航,为人长者,他能随手帮一把,可他自已呢?”
乔雅南抱紧小毯子,低垂着视线看着上边的花纹:“大家都得着好了,唯独只他自已吃了亏。那件事里他失去的不止是仕途,是所有,他的朋友、同僚,他的圈子,他的生活,不剩什么了吧?可在这个小地方窝着非但没有一身戾气,反倒变得更和善了,多了不起。”
吕晓春听得有些入神,从不曾有人以这个角度去想过。
多数人只觉得闻承廉老奸巨滑,用他绝不会好过的仕途换来儿子的仕途通达,这一招棋下得实在高明。却少有人想过,闻承廉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而起因,只是对皇上尽忠。他若和当时的刑部尚书一样告病,或者不查得那么实,也不至于如此,可他却一捶子一捶子的砸成了铁案。
他们计较的得失,和乔雅南计较的不一样。
吕晓春感慨:“是啊,他很了不起。”
乔雅南抬头看她:“吕先生来了这里不用去拜访他吗?”
“不合适。”吕晓春摇头:“他也知道不合适,所以即便知道我在,也没有前来拜访。”
乔雅南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她就适合当个小村官,一对上这些大官儿脑子就歇菜了,像现在,她就不知道为什么不合适。
还是当里长好,以后她就当里长了,绝对绝对不能升官。
第五百三十一章
红土难养人
古代地名许多都能顾名思义,比如桂花里,因为遍地桂花树。比如毛竹乡,因为遍山的毛竹。红土乡取这名,也和当地的红土有关。
红土乡的百姓在耕种这事上出了名的上心,但收获也是出了名的低,无论他们怎么用心伺候,粮食菜地的产出就是比别的地方低上一半不止,只有那些不是红土的地方才和外乡差不多。
就算知道了是土地的原因,但是生养于此,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片土地上努力生存。
为了活下去,他们倒是把这红土也折腾出一些花样来了,烧砖,烧瓦,烧制坛子水缸等,也算是挣了几个买粮食的钱,不至于饿死。
看着外墙都用红泥糊着的房屋,乔雅南觉得心里的猜测已经可以证实大半了。
沈忠照例把三老请了来。
红土乡的三老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看着还算壮实,很是防备的看着几个外来人。
“我是桂花里的里长乔雅南,见过长者。”乔雅南先做了个自我介绍,之后才介绍吕先生:“这位是京城来的吕大人。”
吕晓春气度不凡,看着就很能唬人,而且也从没听说过有假扮官员的,三老不敢得罪,忙跪下见礼:“草民王大,拜见大人。”
沈忠将他扶起来,对他笑道:“咱们大人不喜这些俗礼,你站着说话。”
王大天天担土搬砖,一身的力气,可他发现在这人手底下,他就跟个瘦鸡崽一样全无抵抗之力,顿时心生惧意。
乔雅南因地制宜换了花样舌灿莲花:“大人见多识广,听闻红土乡之事便让我带路过来看看,她见过别的地方也有这种情况,若确定了是一样,红土乡的问题并非不能解决。”
王大不敢置信,祖祖辈辈多少年都没解决得了的问题,这位大人能?
他也没有什么大人的话不能反驳的认知,当即道:“大,大人,这,这真能?这,我们什么法儿都试过了,不能啊!”
“看过才知道。”乔雅南笑眯眯的:“长者不如带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