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安静的陪着,她知道,吕先生定是不常和人说起这些话,太后曾说她不合格的那些事,如今她都已经能做得优秀,时光带给她的不止是年岁,还有责任,以及传承。
她听过许多伟人的故事,可如今亲眼得见,甚至参与其中,她才知道书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许多人排除万难,努力经年才能成。
“许多年没有这么轻松过,感觉骨头都松了。”吕晓春放下手臂笑道:“以后回了京城,我也要在家里置办这么一张摇椅。”
“我让毛竹乡的匠人给您做……”乔雅南突然坐起来:“对啊,可以做竹摇椅啊!”
吕晓春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看着乔雅南的眼神温和得像在看自家最出色的孩子。
第五百二十五章
怀信不安
乔雅南站起身来围着这摇椅前后左右的看,不怪她之前没想起来,这摇椅是木制的,她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不知是什么木,她也不在意,满脑子都是买卖的事。
此时不用吕先生问,她推着摇椅离着吕先生更近些,盘腿坐在摇椅里一摇一摇,把自已和怀信的打算仔仔细细的说了。
吕晓春听着听着也坐了起来,等她说完了也没急着说话,沉思片刻才道:“上行下效,多数事都是从上往下更容易,这铺子应该开到京城去。在京城流行起来了,府城自然而然就跟上来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先生,不是所有县令都有怀信这样的背景,也不是哪个县产点什么都有本事送到京城去,其他地方想有样学样也学不到啊!”
“你这是着相了。”吕先生戳她额头一下:“你们得把这条路走通了其他地方才有可能有样学样,所以你们既要考虑其他地方是不是能跟得上来,也要考虑怎么把这条路铺得花团锦簇,让人看着就愿意跟着学。就像你说的少让沈家参与进来我很赞成,但小沈大人这个人就是最大的作弊点,总不能把他这个人也摘出去。”
“那不能,要没他,我再多想法也没用。”乔雅南喜滋滋的回以一碗狗粮:“我们都说好了,我提供思路,他来落实,没他我可不成。”
吕晓春看她这少女情怀的模样也笑了,一代是比一代强了,要单说这方面,这丫头能强过好几代。
“先在府城试试水,要是在这地儿搁浅了,我们就往京城去。”乔雅南琢磨着吕先生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只是问题也很现实:“运输是个大问题。”
“是啊,我这阵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事。毛竹乡和平凤乡我都去过,那路颠簸得厉害,要是下了雨会更不好走,好些地方马车还不能去,怎么把货运出来,总不能靠人力。”
要想富,先修路啊先生,乔雅南在心里呐喊,但低着头闭紧嘴巴一个字不提,因为说了也没用,修修官道也就罢了,乡下地方没人在乎路是不是好走,而且,恒朝也没这财力。
吕晓春也没想着这事她有解决之道,暂且按捺下来,又问起一些自已还有疑惑的地方。
乔雅南说得详细极了,她把吕先生当成了一个直通天上的桥梁,就想着把一些观念潜移默化的让她们知晓,真正的聪明人都是一点就通的。
说到后面,两人去了书房。乔雅南这院子里的格局和正院一样,书房花厅正堂样样齐全,伺候的人甚至比正院还多了两个。
沈怀信中间回来了一趟,听说吕先生在后就没去打扰,只让人送了些糕点,又让人中午多添几个菜。
然后吕先生中午并没有在这里用饭,急匆匆就回去了。
没有外人在,食不言这规矩在家里是没有的,八卦乔好奇的打听吕先生的夫君是何许人也。
“舒大人单名一个白字,曾在东宫讲了三年经,现为国子监祭酒。”沈怀信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示意她边吃边听:“从前朝算,他也是最年轻的祭酒。”
“多大年纪?”
“二十出头就在东宫讲经,如今应该也就三十出头。”沈怀信算了算:“不会超过三十五。”
确实是年轻,乔雅南点点头,吕先生皮肤光洁,并不显年纪,但她常穿一身青衿,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又绝不会给人稚嫩之感,说她二十也成,三十也像。但她在书院给人上课时给人的感觉又有不同,是个严师的样子。
乔雅南感慨:“我是个女人都觉得吕先生迷人。”
沈怀信看着雅南的眼神纵容中又有些无奈,不知雅南是不是受了梦中的影响,什么话都敢诉诸于口。
“你并不畏惧太后。”
乔雅南心头一凛,她太放松了,都忘了要把敬畏心表现出来,再一回想,在吕先生面前好像也并没有……
要完。
“她不在我跟前嘛,我当然不怕。”乔雅南笑得乖巧,还给怀信夹了一筷子菜。
沈怀信也不提醒她,每次她心虚的时候都会表现得特别乖巧,还会做些讨好人的事。
“在吕先生面前要注意些,她代表的是太后。”
“记住了。”
沈怀信看她再不复之前的轻松又有些后悔,其实在自已地盘上随意些也无妨,只是……
再一想沈怀信又作罢,还是得注意些,吕先生对雅南释放出再多的善意,也不是他有把握拿捏住的自已人,雅南不能像在自已面前一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怕护不住你。”
乔雅南听着这句话心里就软成一团,她本不是这么口无遮拦的人,只是有人让她安心了,她就有点原形毕露。
握住他的手,乔雅南低声保证:“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沈怀信放下筷子:“让你扫兴了。”
“你这是保我小命的提醒。”乔雅南晃了晃握着的手,也放下筷子拖着凳子坐得离他近些低声道:“我做那个梦的年头太久了,所以受了很大的影响,梦里是没有皇室的……”
沈怀信立刻捂住她的嘴,哪怕是用气声,这话也不能说。
“这个梦以后和谁都不能说。”
乔雅南把他的手抓下来:“我知道,只和你说。”
沈怀信心底生出一种一刻不看着她都不行的感觉,他信雅南说的那个梦,所以特别想带她去给义父看看,一个梦能做几年,这已经不是用常理能解释的了,他担心这梦对雅南有害,也怕她什么时候沉入梦中,一睡不醒。
想到这个可能,沈怀信心里顿生不安,紧紧握住雅南的手,他要写信问问义父这件事才行。
乔雅南也没想到自已编造出的梦给了怀信这么大不安,说起自已下午的去向:“闻其然约了我下午在桂花里见面,他是该来找我了,一季度分一次红,他早就该给我送钱。”
“听说生意非常不错,你能分一大笔。”
“那是,我已经是富户了。”富户乔胸膛一挺,很有弧度。
沈怀信忙转开头去,脸色微红:“让修成和其容随你一道回来,该温书了。”
“行。作坊出了新品,我带些回来给你尝尝。”
“好。”
第五百二十六章
送钱来了
闻其然新换了辆马车,一路过来看着那热热闹闹修路的人心情好得不得了,时不时停下看看。这路修好了于他也是大大有利,从长远来说这一百两出得不亏。
待到在村外看到那两个已经打好地基往上建的作坊,更是下了马车走近去瞧。
桂花里的人对他也熟,尤其是乔家的人,把他当成了合伙做买卖的人,更是问什么答什么。
看够了,闻其然站在村口回头望,心里感慨不已。他去过那么多地方,只在桂花里见到过做事都能做得这般开心的景象,不要说偷懒的人,好像还生怕做得慢了,走路都是用跑的,这积极向上的劲,他只在这里感受过。
想起前几日父亲对他的敲打,闻其然原本还有些不服的小心思也全都歇了,不说乔雅南会有个多厉害的夫家,就冲着她那个头脑,也值得他诚心以待,就像爹说的,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吃不了亏。
“早听着你到了,这是把村子都转了一遍才过来?”乔雅南正和念珠对账本,看见人进来打趣道。
“每次来都觉得桂花里变化很大。”闻其然在她对面坐下:“等那两个作坊建起来,桂花里得改名成桂花乡了吧?”
“应该说,等两个作坊建好,东源乡要起来了。”
闻其然说这话本就是试探,老父亲前几日说乔雅南的用意不在让桂花里独占鳌头,而是东源乡,他不信。不是他瞧不起人,就那几个只看得到眼皮子底下那点好处的乡官,真要让他们沾手了作坊的事,以后想要甩脱他们就难了,乔雅南不会想不到这点。
可现在听着,她还真就是像爹说的那样打算让东源乡出头。
“你想好了?”
乔雅南笑了笑,转头对念珠道:“按我说的把刚才的账再对一遍,应该就没问题了。”
“是。”
“香苗,你去门外守着。”
香苗奉了茶退出去,为避嫌没有关门。
喝了口茶,乔雅南道:“作坊需要人手,单一个桂花里不够。”
“你可想好了,那些人就跟个田里的水蛊一样没有吸够血的时候。”
“我没打算让他们吸血,花点小钱供着养起来就是了。至于要把小辈送进作坊做事,也无妨,一套规矩摆在那,要是守规矩,该给的工钱一分不少,不守规矩的不收。”
闻其然眉头仍皱着:“要真能如此自然是好,可他们能同意?”
“我直接和四位里长谈的。”乔雅南想到什么,说出一句让她很爽的话:“我上面有人,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这倒是,闻其然眉头松开了,小里长可不是一般的里长,未婚夫就是常信县最大的父母官,乡官还敢为难她不成。
这么一想,他心里松快了,将带来的账本递过去:“你那位女账房去对过几次账,你再看看。”
有念珠查账,货又全是从作坊送去的,乔雅南对那个铺子的买卖心里有数,但她仍是非常严谨的将账本核算了一回。
闻其然看着眼睛落在账本上,单手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姑娘。
他知道得多,对乔雅南的底细比乔家族人都清楚。她才回来那会算得上是落难了,远不如现在扬眉吐气,可和那时相比,她好像全无变化。
不,也不是,那时的她不敢直接把乡官给架空了,越过他们和四个里长把东源乡拧成一股绳,底气明显足了。
看着乔雅南白皙的面庞,闻其然低下头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回味着那点甘甜出神。
一开始他对乔雅南只是有点佩服,并无他意,在她被人逼迫的时候甚至打算娶她助她度过难关。
可后来看着她做下的种种,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心思渐渐有点变了,好在他发现得早,并未陷入太深,最后知道父母官是谁后,那点心思就彻底放下。
他无意给家中惹来麻烦,他心里清楚,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容许夫人抛头露面,甚至样样压他一头,退回到伙伴的位置对所有人都好。
这方面他很佩服沈大人,至少,他就无法容忍夫人和外男独处如此久。
仔细想过后,他更愿意和乔雅南做朋友,可以托付后背的那种。
“断账到四月底,整两个月。”乔雅南合上账本笑道:“两边的账目合上了,没有出入,闻家有个非常能干的账房。”
“不能干我爹不会给我。”闻其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我爹都不知敲打我几回了,让我跟着你好好做生意,说你不会让我吃亏。”
“冲着闻老爷子这句话,我明儿就让你铺子里上新品。”
“说得好像不是明天上新品一般。”闻其然将一叠银票递过去:“去除所有成本后的四成利,共一千一百二十两。第二个月生意不如第一个月。”
这个数比乔雅南预料的要多不少,已经抵得上常信县这个铺子上季度一个半月的收入了,这钱来得真是让人心花怒放,可惜开张的红利吃完了,后面生意会慢慢回落。
“作坊分季度清账,六月后你再来结算一次,和作坊同步,一季度一结算,我好断账。”
闻其然爽快应下,看她一眼,道:“这次来顺便和小里长谈两桩事。”
乔雅南点点头:“你说。”
“上次和你说过有个兄弟想去新楔县开乔记,他最近已经看好店铺,也把其他该弄的事都弄好了,想明天过来拜访你,你看有没有时间见见。”
乔雅南稍一想就点了头:“我明天有事要忙,你带他早些过来,知道我在县里的住址吗?”
“有心人都知道。”
乔雅南挑眉,她倒是想起来要打听点什么事了:“我如今名声是不是非常差?”
闻其然讶然:“你怎么会这么想?因为沈大人?还是你住的那座宅子离衙门太近?”
“我们只是未婚夫妻,应该算是来往过密了吧?”
闻其然嗤笑一声:“你又没住到衙门里去,只是住得离衙门近些,这有什么可说道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
美好未来
乔雅南一愣,稍一想就有些明白了。
怀信通常从衙门的偏门出入,也少走宅子的正门,县里的人只以为他们住得近些方便往来,并未住在一起,虽仍有人非议,但到底有限。
闻其然仍在继续说:“在知道你是沈大人未婚妻之前,大家先知道你是桂花里独一份的女里长,知道你弄出来一个‘乔记’带着桂花里所有人一起挣钱,如今桂花里的日子是独一份的好过,知道你九岁的弟弟靠自已考得县案首,知道你在桂花里弄了个村学,让所有孩子都有书读。小里长,这些哪一桩哪一件和沈大人有关?你做出来这些事,名声又怎会差?”
闻其然笑:“要是你愿意往外说,让外人知晓你弟弟如今还是府案首,那更不得了,也就是你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天天忙进忙出。”
“不然呢?日子不还是那么过。”听着这些乔雅南心情不错,她不介意让人知道怀信为她做了多少,又帮了她多少,但是从闻其然嘴中知道自已做的那些事被人记着了,而不是完全将她看做沈大人的私有物,她心里还是很痛快。
“听起来我名声还不错?”
“何止不错,你再努努力,就要‘生女当生乔雅南’了。”
乔雅南笑眯了眼:“你说说第二桩事,我这会心情好,非常好说话。”
闻其然来劲了,拖着椅子坐近了,挨着书桌都还在往前倾身:“你那两个作坊做什么的?常信县我不和你抢,寿乐县的还是给我做?”
“都还不知道做什么的就想接这买卖了?”
“为这两作坊你都把路修了,做乔记的时候你都没费这劲,肯定是好东西。”闻其然卖力的推荐自已:“我是你第一个联合耳的人吧?说四成利,一个子儿都不少的给你送来,实诚吧?你之前也说过,乔家找不出那么多能干人出来,不会自已往外地去开铺子,所以肯定还是要找人联合耳的,我也不要多了,就要一个寿乐县的,不算贪心吧?”
“何止不贪心。”都称得上本分老实了,乔雅南咽下后一句,道:“你不妨要得多一点,我也会给你,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第一个联合耳的人,我对你更信任。”
闻其然心跳加快,他甘愿在父亲跟前尽孝,但机会送到眼前来的时候,他也不想放过。
知道他意动了,乔雅南又道:“两个作坊,一个生产香皂,可替代胰子,用完之后身上是香的,卖得不会便宜。一个生产驱蚊香,用料便宜,卖得也便宜,家里条件稍好一些的寻常百姓就用得起。”
乔雅南从抽屉里把两样东西各取了一个放到他面前:“你带回去和老爷子商量商量,除了同心府、北浴府和京城这三个地方不能给你,其他地方尽可以先让你挑了再给其他人。”
淡淡的香味飘入鼻中,闻其然目标明确的把香皂拿起来闻了闻,又闻了闻,抬头道:“我会好好考虑。”
乔雅南笑:“比起其他人,我自然更信你。闻公子,你别觉得我在挑拨你们兄弟关系,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比起将来要依附于两位兄长生存,有能力和兄长并肩前行才更能保证兄弟和睦,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闻其然沉默片刻,笑道:“小里长似是什么都懂。”
“闻公子不要误会我是在挑拨离间就好。”乔雅南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她自已说了自已听着都觉得自已像个坏人:“我最近要忙些别的事,来作坊的时间少,你有事去县里找我。”
“知道了。”闻其然起身,揣起香皂和驱蚊香道:“你让人给我准备一份新品,我带回去给我父亲尝尝,他喜欢吃‘乔记’的东西。”
“是不是喜欢吃我不确定,但老爷子一定有一颗好心。我第一次去赶集摆摊就是老爷子买了一大份,后来又折回来把剩下的都买了,是他给了我开作坊的信心。”
想到那时抖着一衣兜的铜子听响的开心劲,乔雅南笑了,一无所有的时候得到一点点的东西都觉得珍贵,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个心境了。
想了想不甘心,乔雅南拿起那一小叠面额大小不同的银票前前后后的抖,哗啦的声音不大,开心的劲儿也不大。果然,还得是铜钱才行,要是一千多两的铜子儿一起哗啦,那声意肯定壮观。
送走闻其然,乔雅南去村学看了看,正好课休中,乔雅南找到程礼说明来意:“新的村学孩子不会少,说是乡学也不为过,我都说不好还需要几个先生,程先生有推荐的吗?”
程礼犹豫了下,问:“一定得是秀才才行吗?”
乔雅南心头那盏灯腾的亮了:“不以科举为目标,童生也够了。”
想当初,没那么多老师的时候还有民办教师呢,条件不足的时候要懂得变通嘛!
程礼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童生我倒能介绍几个,他们年纪不小了,也不准备再下场,我给他们去信,以桂花里现在的好名声肯定能请来。”
“程先生知道我的,优先考虑的是先生的为人,毕竟村学有姑娘家,我得为她们多想想。”
“小里长考虑得周到。”程礼笑:“知晓小里长的要求,合乎要求的我才敢举荐。”
乔雅南笑开了:“那就麻烦程先生了,不管是用人还是用车都只管找乔二叔或者念珠,他们都会为先生行方便。”
程礼道谢,在桂花里呆了这些日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以桂花里的人自居了,此时便笑道:“我之前还觉得奇怪,一个村学怎的建得如此大,如今才回过味来,小里长想得长远。”
“孩子是未来,只要孩子好了,未来也就好了。外边我管不上,只好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做主了。”乔雅南听着外边笑闹的声音,脸上不知不觉的也柔和下来:“要是人人都能识字,多好。”
程礼听着也向往不已,人人识字,那得是一个怎样美好的未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
人心思变
从村学出来,乔雅南去了大伯爷家。
这笔数目不小的分红她暂时没打算让其他人知晓,免得人心躁动,但是得让乔氏族长知道。
老族长还以为自已听错了:“你说多少?”
“一千一百二十两。”乔雅南笑:“您没听错。”
“怎么会这么多!”老族长吓了一跳,这是躺着收钱啊!
“才开张的铺子生意是要好一些,而且寿乐县本就比常信县大,听怀信说他们县有将近八万人,咱们县才六万四,差得远了。”
老族长抽了口水烟平复心情,再想想村外那两个正在建的作坊,心里更是火热,感觉自已睡在了钱堆上。
“大伯爷,这钱……”
“钱怎么用你不用和我说。”老族长摇摇手打断她的话:“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只管放手去做你觉得该做的,你不会让我们乔家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