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岑骁渊 本章:第22章

    本来,茧绥都要习惯了。

    但在缘余那里得知自己其实什么都没藏住。以前的传言中,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现在却成为备受瞩目的焦点。

    在众人眼里,他依旧落得一个小丑形象。

    茧绥有种强烈地、想要呕吐的欲望。

    万幸的是,岑骁渊不在,最近一直都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茧绥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洗漱、也没换衣服,重重摔在床铺上,而后抱紧被子蜷缩起来。

    这一晚心情像坐过山车,连晚饭他都忘记吃,胃里空虚,但根本不想吃任何东西。

    闭着眼睛,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饥饿的夜晚,他与岑骁渊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少年命令他把桌上的食物吃干净,顶在喉咙里的蛋糕是味,甜腻到发酸。

    那天夜里他在厨房被迫塞了一堆食物在胃里,岑骁渊离开后吐出大半,生理性泪水一并留下来,滚烫地落满整张脸。

    茧绥一个人吭哧吭哧擦了半小时的地,确定没有异味才敢回房,一整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亲自来敲门,送他去别的房间梳妆打扮,换了一身新衣服。

    一切准备好,刚刚八点雨隹木各氵夭?次过五分,他被带进餐厅。岑骁渊似乎刚睡醒,整个人都有爆发的征兆,见茧绥用怯怯的眼神看他,更是烦躁。

    “滚出去。”

    三个字。

    茧绥再次回到客房,一个清晨白折腾了,他穿着新衣服蹭上床,肚子很饿但是不想吃任何东西。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只是有些害怕自己这辈子都对食物有阴影。

    窗户没有关严,一缕阳光洒在他的眼睑上,颤了颤睫毛,茧绥跪坐起来去捧那一抹光。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比起饿肚子、比起寒冷、比起死亡,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暗暗告诉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很快,佣人送来餐食。

    “吃吧。”那佣人开口,“少爷特意叮嘱厨房给你做的,怕你不够吃。”

    茧绥一时不知道,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

    总是这样的。

    岑骁渊的性格阴晴不定,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

    茧绥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什么,有时候好像可以纵容他,有时候又一点错误都不允许他犯。

    A区的教导只教会他听从与忠诚,茧绥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讨好,谁不想过舒坦又充盈的日子呢,他只不过贪心了一点。

    成年后的岑骁渊依旧掌控不好信息素,紊乱的气息和过热的温度烧灼少年整副躯体,茧绥只能把肩膀和后颈献给他咬,岑骁渊会捧住他的脸亲吻他,亲昵地蹭一蹭鼻尖,睫毛扫过他的脸颊。

    “张开口,别咬嘴唇。”

    唇齿依偎加深了灼烧的热度,岑骁渊却依旧紧抓着他不放。

    茧绥习惯了Alpha好脾气的时候,就更害怕承担对方的怒火。

    他有私心不想让对方生气,所以攥住了少年的衣襟,听从了指令。

    他把嘴巴张开,舌尖主动探出来,扫在岑骁渊的唇间。

    Alpha轻笑出声,放轻了固在他身上的力道,说他像小狗一样舔人。

    茧绥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取悦岑骁渊吗?

    他应当没有做错什么才对……

    他应当……

    或许真的是他的错。

    他该推开,而不是迎合。

    ##

    深夜一道雷横劈下来,毫无预兆地,大雨倾盆。

    茧绥始终没有睡安稳,紧闭着双眸,额头冒汗,右手手腕更是剧烈疼痛起来。

    好不容易在噩梦里苏醒,一睁开眼,被床边的一道身影吓得骇住,险些尖叫出声。

    茧绥迅速向后退去,床前的人却靠得更近了,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外面狂风大作,雷雨不停,隐约的光亮下,茧绥看清对方手里拿着医生给他开的药方,心脏更是乱跳个不停。

    岑骁渊悄声无息地出现,不知在床边站了多久,此刻正蹙着眉,拽住茧绥没有伤痛的那条手臂,猛地将人拉近了。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茧绥下意识的反应是他知道了!

    抑制剂的事!

    缘余是Alpha的事!

    所有的事到最后岑骁渊都会得知,茧绥甚至不知道他在校内安插了多少人盯着自己。

    回忆里的噩梦结束了,现实中却还在继续。

    紧接着,岑骁渊问道:“睡眠不好为什么不和我说?”

    春意夏

    后天见(挥爪)

    29.忍耐

    “是安神养眠的药。”

    “他说他睡眠不怎么好……”

    时间倒退回五小时前,岑骁渊出现在医务室门外,压迫感十足地问出那句:“刚刚出去的那个人,你给了他什么?”

    医生迅速下了判断,赌对方是刚刚才到,只看到茧绥跑出去的身影。

    因此,他说了谎。

    咽了一口唾沫,医生抬起头,故作轻松道:“他让我开点安眠药给他,横竖我人都在这儿呢,就顺便给他抓了点药。怎么了,老大,那学生你认识?”

    岑骁渊听到对方的称呼蹙了下眉,倒是没有纠正,望向茧绥消失的方向,默默思忖起来。

    医生继续:“老大,你今天来得有点早啊,是事情提前处理完了吗?”

    岑骁渊没有回答,他还在絮絮叨叨。

    “你最近出任务太过频繁了,照这样下去你的眼……”

    “岑沐,”岑骁渊叫着男人以前的名字,终于肯把头转过来,未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我安排你到这里来,不是叫你游手好闲,听人闲聊八卦的。”

    医务室平时没有什么事做,都是些逃掉训练,到这儿躲懒的学生,最一线的八卦就从中而来。

    这些天里,男人在这帮学生口中听到不少有关岑骁渊的传闻,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好奇,就会问上一嘴。

    岑家是大家族,人口众多,分布也广,按照辈分,岑骁渊合该管岑沐叫一声叔叔。

    只可惜,岑沐早就被家族除名了。

    男人总算消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道,“知道你不愿意听,但站在医生的角度,负责任地讲,照这样下去,短期治疗根本无法跟上你的消耗。”

    岑骁渊已经踏进房间,熟门熟路坐在那张暗红色的沙发上,泛着金芒的眼瞳在黑夜里格外诡异。

    对于医生的提醒,他像是没有听见。

    “少废话,做你该做的事。”

    ##

    时间拨回到现在,外面雷雨大作,床前的人把茧绥吓得不轻,冷汗冒了一后背。

    “睡眠不好为什么不和我说?”

    岑骁渊一句话问懵了茧绥,手腕被牢牢固住,另一条手臂也泛起阵阵隐痛。

    他总是挣脱不开,干脆连尝试都不尝试了,跌入Alpha的怀里,热度几乎烧灼融化他。

    岑骁渊发现了。

    发现了医生给他的那包药。附着的纸张上写着药方,的确就是调养生息,治疗失眠的汤药配方。

    大概是看茧绥毫无精神气,他随手配了一方药,没想到成功救了两个人。

    一个是冒险撒谎的他自己。

    一个就是茧绥。

    茧绥迅速反应过来是岑骁渊误会了,暗地里松了口气,正想着怎么措辞回答对方。

    没想到,岑骁渊还有下一步动作,手掌顺着他的手臂下滑,一直到他的手腕,握住了,简直是在用自己掌心的热度给他取暖,另一只手还在他的发尾处轻蹭,留下痒意。

    对于Alpha忽如其来的温柔,茧绥无所适从。

    因为无论再怎样捂暖,手腕处的阴冷都无法消退。

    这只不过是旧伤留下的隐疾。

    岑骁渊身上明明有更多,蜿蜒在躯体之上,痛苦并不比他少。

    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岑骁渊也应该如此。

    可现在,握在手腕上的热度烧灼他,比潮湿阴冷的酸胀感更令他难以忍受。

    岑骁渊以为他是疼得发颤,想了想,松开茧绥,把人安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过去。

    “睡吧,我陪着你。”

    他再次牵起茧绥的右手,额头蹭过去,气息也跟着落在茧绥的枕边,淡淡的乌木沉香,是他刻意控制信息素的结果,醇厚的木质香有助于安眠。

    茧绥却生怕再次沾染Alpha的信息素,忍不住向后退了退,一抬眼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他不敢再往后了。

    身体僵直,比方才还不好受。

    有岑骁渊在身边,他更睡不着。

    偏偏一句真话都不能讲。

    他尝试过说实话了,但结果总是更糟糕。

    后半夜茧绥干脆没有睡,被Alpha圈在怀里彻夜难眠。

    之后的几天里,只要岑骁渊晚上回来,都会到茧绥的房间“哄”他睡觉。

    这让茧绥更加难以入睡。

    尤其是在酷似A区的布置里,每个睁开眼的夜晚,他都会觉得自己又回到几年前任人摆布的时候。

    如果岑骁渊只是单纯的躺在他身边还好,但不止是这样。

    从医生那里带来的药方被熬制成一碗又一碗苦涩难咽的汤药。

    岑骁渊每次端来,茧绥嘴巴里都反酸。

    喝不下去也要喝,Alpha用手指撬开他的嘴,“喝了你才能睡好,黑眼圈都这么重了,等着把自己熬死么?”

    ……那是因为你。

    睡不着是因为你在我身边。

    茧绥一声不吭喝掉了,苦得眼眶发酸,掉生理性眼泪,被岑骁渊粗鲁地擦掉了,捧住他的脸,半是威胁半是哄,“喝个药也能哭鼻子?真有你的。”说完把唇贴上去,好像这样就能减少苦味。

    茧绥想对方应该是想叫自己废物点心,但碍于某些他不能明白的理由,没有说出口。

    又过了些天,茧绥后知后觉,岑骁渊大概是真的想对他好一点,时不时地亲吻和抚摸令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栗。

    不能拒绝。

    无法拒绝。

    他的“不要”只说出前面一个字就会被岑骁渊吞入口中,变成更深程度的吻。

    因为一起睡觉,稍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有时候还会被按住脑袋,吞得太深,茧绥会觉得自己要窒息死掉,喉咙好像也撑大一圈,眼眶里盛满生理性泪水。

    轮到岑骁渊帮他,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愉悦,而是“要被吃掉了”的恐惧。

    茧绥不喜欢岑骁渊由下自上地看他,他总能看到那道月牙形的疤。

    那明明不是他的错。

    是岑骁渊不肯上药,不肯消除那道痕迹。

    而现在,岑骁渊在他身体上留下的更多。

    斑驳的、白色的污渍,无论怎么冲洗,似乎都还残留在身上,一条条一道道。

    宛如对方身上的伤疤,一条条一道道。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疼痛没有复刻在他身上。

    茧绥总要在不幸里找幸运,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以前家里有五口人,茧绥是长子,容易被忽视,别人给他一点点好,他就会很开心很知足,凡事也都会往好的方面想。

    后来去了A区,他也常常想,这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他能吃饱,只需要讨好一个人……

    然后,一转眼就到了现在,岑骁渊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他又要想……也只能这样想,没关系的,岑骁渊总要回到A区去,他还可以忍耐。

    ##

    又是一节课昏昏欲睡,茧绥睡眠严重不足,实在没撑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但他的意识还残留一点,睡梦中听到身后他人的议论纷纷。

    “你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没有?”

    什么痕迹?

    “……还满激烈的。”

    所以是什么痕迹?

    “就这样江宜晚也能忍?”

    “也没办法不忍吧,毕竟婚约对象是S级,江宜晚充其量是个C级。”

    意识渐渐沉没下去,再度醒来是下课铃响,茧绥抹了抹嘴巴,确定没有流口水,起身的同时向后看去。

    身后两个同学被他的目光盯着一僵,好在只持续了几秒钟,茧绥迅速拎起自己的背包,一节节台阶地迈下去。

    “都怪你,是不是被他听到了?”茧绥走后,同学A道。

    同学B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听到了又怎样,事实啊,他一个Beta给人当小三,还不许说了?”

    “快别讲了,你不要命了!”同学A大惊失色,神经兮兮地前后望了望,“你忘了A栋那帮Alpha的下场……”

    “不至于吧。”同学B一边说着一边害怕住了口,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一个Beta而已,又能怎样?”

    Beta又不能和Alpha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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