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寺内,谁,快告诉我……是谁!”我惊得一声,老头儿老狐狸似的一笑,“半山寺方丈,智上禅师!”
“智上禅师……”我一声念叨,几乎扭头就要朝半山寺走了,可谁想,老头儿紧跟了一句,让我一下凉透了心!
“只是可惜,智上禅师……已经死了!”
“啥,你说啥。.”
一句话说的我三尸神暴怒,死了,死了……他说的,三经书卷……已经绝了,唯一一个知道三经下落的,居然也死了,难道说饶了半个圈子……这消息,居然给断了?
“死了?”小花旦儿念了声,望着我忽然一下摇头,“不,不可能……九斤儿,你还记得,你上回在房间里见过的那位老师傅吗?”
“老师傅……”我恍然一个念头,想起了那老头儿,小花旦儿点头一声,“我听那老师傅说……他就是半山寺的方丈,他……就是智上禅师!”
“他,你说……那个老师傅,他……他是智上禅师!”我一下惊得懵了头,可反观老头儿,那一下脸上不但是没有惊愕,反倒是……极隐晦的一丝黯然!
“地藏王菩萨曾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老头儿黯然了一瞬脸色,“智上禅师也曾说过一句,寒剑不断,不入轮回!”
“呃,什么,他……不入轮回!”
我一下愕然,老头儿微点了下头,“这也是为何,我要尽快断寒剑的原因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三口绝木
一瞬的惊愕,一瞬的沉寂,我叹了口气,“前辈,那您……您能找到智上禅师吗?”
老头儿摇摇头,“不……不,没人能找得到他,他的出现……只能看机缘!”
“机缘,机缘,难道说……”我惊得一愣,“我……我错过了一场机缘,更,更错过了三经一书的机会!”
“九斤儿,你……你还记得,他问过你的一句话吗?”小花旦儿忽然问了我一声,我一愣,“话,你说的是……记得,记得!”
“智上禅师曾问我一句,我是观云……还是观人!”
“呃,智上禅师……他,他问过你话了!”老头儿惊了一句,我点点头,“对,智上禅师与我见过两次,两次……皆是问的这句话,观云,还是观人!”
“那你……你是怎么回答的!”老头儿急切的问了我一声,我愣着摇了摇头,“我……我好像,还没回答他那一句!“
“还没回答,好,那就极好了!”老头儿乐的一笑,我望着他,老头儿咧嘴来了句,“既然没回答,那就还有机会相见,佛家讲究因果,也更讲究有始有终,小子,好好思量着吧……等你悟出了这个问题,你的问题……应该也就迎刃而解了!”
“观云,还是观人……”
我念了一声,“这……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哼……这是机缘,也是造化,别人说出来的,那是别人……你小子领悟的,那才算你自己的,或许……这一遭成了,也算你小子一坟天大的造化!”老头儿一笑,这一句话,我恍然点了点头,观云,还是观人……这人与云……到底又是如何!
观云,观人,茫然,迷惑……不知黑白,我晃着神儿,一步步走上大青石,站在大青石上,一招俯览,千米之下,一片的云山翻滚……从云雾绕,观云,我看的是云,但云雾翻滚,万道云霞之间……我似乎,有一丝看不通,看不透的东西1
一步站在了大青石上,俯览朝下……这一目当真看了我忘乎所以,看着云山翻滚,雾蒙缭绕,这一幕……好像一丝一毫般渗进了我心里,这一下俯览,我不知道望了究竟多久,只知道……我醒过三次,小花旦儿唤醒过我一次,是怕我望云海犯了痴……第二次,是因为我一步朝着云海踏了过去,至于第三次……是巧不工叫醒了我,他问我……愿不愿意收下那柄斧头,至于这,我当然是应了,这癞皮老头儿抹了我一道口子,放了我一碗血……至于其他,我就一概不知了!
三醒三默,最后一次……望着云海中,我看到一个人,花白胡子,慈眉善目,一抹淡淡的笑,他问我的……依旧是那一句,“你,观云还是观人?”
智上禅师,云海之内……我似乎看到了智上禅师!
望着云海,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观云,还是是观人,三醒三默,望着云海之内,我似乎还没明悟这一番不明所以的话,智上禅师一笑,我只看到云海之内……一瞬间的乱云翻滚,一道云浪,半天惊涛,波云翻滚处……一聚一散,一离一合,我一眼像望穿了须弥一芥子,云海之内……我看到了人,不止一个的人,有亲,有故,有老,有少……过往的一幕幕人海云潮,我看到一个个熟悉的人,爷爷,奶奶,父母……师父,我所有的亲人,朋友,一切的一切……仿佛我,还是曾经的陈九斤,一切过往……都是如今!
我没眨眼,也不敢眨眼,但一瞬……人散了,不,其实更应该说……云雾,散了!
“观云,还是观人……你,看到了吗?”智上禅师的一句话,朦胧胧如一阵的暮鼓晨钟,我点点头,“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了云,也看到了人!“我喃喃念了一声,”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我看的……明明是云,为何……我会看到了人!“
“人心所向,心绪所明,你看到的……只有你知道为什么!”智上禅师一笑,“你现在还不明悟……是因为还没走到那一步!”
“车到山前……其实不一定有路,因为,路,终究是人开出来的!”
“等你到了山前,或许……你就看清了你要走的路!”
“是云,还是人……到那时,自然明了!”
智上禅师一笑,只看着云雾内……一阵的波澜翻滚,我怕智上禅师一下消失没了影儿,赶忙的一声询问,“老师傅,请问……你可知佛儒道三经的下落!”
“半山寺下,三口绝木,到此……你自然会明了了一切!”
“记住,来的人……只能是你!”
云海处一下翻滚,我恍然一下醒过神儿,云海涛涛,智上禅师早就没了踪影!
“半山寺下,三口绝木……三口绝木!”我一口念叨着,小花旦儿听得茫然,赶紧询问,我摇头应了声,“智上禅师,智上禅师我见到了,他说……半山寺下,三口绝木,到了那,三经的下落,他自然会告诉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快跑了步子跳出了窗口,应声吼了句,”小花旦儿,你不要过来,这件事……交给我,也只能我去做!“
我交代了一声,一溜烟朝着半山寺跑了去,没想到的是……这时候,正值了半夜三更,所谓半山寺下,三口绝木,我到了半山寺,半夜三更里吵闹醒了一寺的和尚,弄得一片怨声载道,可没想到,一问这半山寺下……三口绝木,一个个竟是一点儿不知,都说这半山寺下……良木有了三千不少,要说三口绝木,却是一人不知!
我一下慌了神儿,沿着半山寺就饶开了一圈儿,当时.。大半夜里的,深更半夜,大野山地里绕了几遭,什么荒草野地,乱石怪松,郁葱葱的山草花木倒是遍地不少,但要说什么三口绝木,那是……
“等等,三口绝木……”我惊得一愣,“形如木头,量词……啥时候用的是口啊!”
“还有绝木,什么能称之为绝木,难道说……”我忽然一念,扭头朝半山寺后山跑了去!
一口称的是棺材,绝木……啥是绝木,棺材送死,那便是成了绝木,我明白了,智上禅师让我找是,是三口棺材,或者说……是一处三地,落得孤坟!
正巧着,绕着后山小跑了一遭,后山一处,我果然见了三处坟墓,走进了一看,无碑无墓,三口孤坟成品字形摆开了一列,荒山野地里,能有这三口孤坟,也算是少见了!
品字形三处孤坟,这深更半夜里……到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意,我站在三座孤坟前,一立三刻钟……终究是没见智上禅师的影子,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呼喊了声,“智上师父,您……您在哪,我来了……劳驾您,出来与小辈见上一面!”
“我,不是一直站在这吗?“
背后的一句,我一个激灵想回过头,但没想到……我脖子竟像僵住了一般,死拧着脑袋……居然是扭不过头!
“三座孤坟,三位前辈……难道说,你不该拜上一拜!”
背后一声紧跟了响起,我扭了两下脖子,平站在一处,脖颈子终究是扭不过去!
“要说,人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拜尊师,除此之外……天下间,不该有让你折腰之人!”我咬牙念了声,“此处三座孤坟,与我既非亲,又非故,屈膝之功……却是不该!”
“但要说……敬上一个鞠躬之礼,到也在本分之内!”我言语了句,一俯身朝着三座孤坟,挨个的鞠了一个躬,三个深鞠躬作罢……身后一声平和,却又带了三分快慰的笑,“三个鞠躬……聊表敬意,可你知不知道……这三口绝木之下,又到底是什么人!”
“还望前辈……明示!”我一声言语未罢,背后的一笑,“其实……他们三个,都是邪家之人!”
“什么,你说……这是三个邪家人!”
我惊得一声,猛地一下扭头,一瞬感觉咯崩一下的脆响,好像一层禁锢破开了一般,一瞅身后,身形隐隐……百须绕绕,一抹慈眉善目的笑,“怎么,邪家之人……你就不该拜上一拜!”
“我……”我咬牙愣了下,与邪家人下拜,我想不到……我居然与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拜了三拜!
“仇人,为什么要拜!”我反问了句,智上禅师一笑,“仇人,又为何不能去拜!”
“因为……”我吐了俩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这一句,三五秒钟一过,智上禅师一笑,“拜与不拜,不在恩仇,更在本心……”
“仇怨,因仇成怨……因怨成很,可仇过来,怨过了,恨过了,最后……你报仇了,你还剩什么!”智上禅师一问,我茫然愣在了那,报仇了,还剩什么……还能剩什么!
“没了,或许……这也就是自己的尽头了!”我忽然笑了声,望了三座孤坟一眼,“前辈,这三座孤坟的邪家之人,是何时葬在这的!”
“何时,哼哼……日子,怕是久远的多了!”智上禅师一笑,“算起当年,距今……怕也得六十年了!”
第四百二十章
渊源
“什么,六十年!”
我惊一愣,“这……这三个邪家人,居然死了六十年了?”
“呵呵,不错,不错……六十年了,白驹过隙,六十年……眨眼一瞬就过去了!”智上禅师一笑望着我,“看着现在的你,我仿佛……又像看到了当年的他!”
“他……他又是谁?”
“他……是谁!”智上禅师笑了声,“对于天下人来说,他是一个好人,可对于有些人……他却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什么意思,前辈您……”一句话把我说懵了,好人,坏人……双重人格?还是……
“前辈,有啥话儿……希望您,明白说了可否!”我鞠躬一个敬意,老和尚嘴角儿淡淡一笑,“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听到摇摇头,明白,凭着他一句话,他一句好人坏人,让我猜一个人是谁,他还真把我当神了!
智上禅师愣了一瞬,我茫然摇了摇头,随即,老和尚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这也对,对错之间,胜负之数……胜者,才是历史的撰写者!”
老和尚一句话,听得我是更懵了圈儿,什么对错胜负,什么历史的撰写者,一时半会我搞不清楚,我也不想搞清楚,我只想问他一句……佛道儒三经到底在哪!
话儿呛到嗓子眼儿,我张嘴刚吐了一个字,智上禅师一抹眼光锁定了我,这一瞬,我忽的一下激灵,那本来慈眉善目的一老头儿,眼神儿忽然锐利了几分,”他……他和你一样,他……也姓陈!”
“他……他姓陈?”我惊得念了声,智上禅师没应我,自顾自念着一句句,“六十年前……就在这,那姓陈的,亲手杀了三个邪家之人!”
一语顿了一瞬,智上禅师望着我,眼神恍惚了一瞬,“也就在这,那姓陈的……亲手葬了三个邪家人!”
“还亲手……亲手葬了他们!”
一句话让我惊得一愣,妖邪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要说六十年前,陈家人宰了三个邪家之辈,倒也说的过去,可要说……还亲手葬了三人,我还真有点儿想不透了!
“你是不是想不到……陈家与邪家,近乎不共戴天之仇……杀了他,为何还要葬了他?”智上禅师望着我一笑,这一笑……别有深意!
“或许,你更想不到,那姓陈的不仅杀了三人,葬了三人……而且,还坟前三跪,重重落下了九个响头!”老和尚一声落,我惊得踉跄退了一步,“前辈,你……你说啥,你说……陈家人,还下跪磕头了?”
一声嗓子,如九天落了个惊雷,一下劈了我外焦里嫩,杀了三人,葬了三人……到头儿来,还三跪九叩首拜过三人,这姓陈的……到底是谁,他又到底为了什么,我不敢确定,这陈家人到底是不是我陈家一脉中人,但智上禅师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还当真警醒了我一点儿什么!
陈家与邪家……不共戴天的仇,邪家恨陈家,更是恨了个咬牙切齿,可是这仇,这恨……又到底是从何来的?一个除魔卫道,一个祸国殃民……仅仅如此,恐怕没这么简单!
而眼下,邪家三葬,三跪九叩……那姓陈的,我看十有八九……也就是我陈家人,如今看来,成败,对错……什么是非功过尚且不论,邪家与陈家一脉之渊源,我怕……得是一滩浑水了!
我望着他,他也炯炯瞄着我,一瞬间,我不言,他不语,但彼此之间……一言一句,我感觉似乎近皆明了,那姓陈的,是陈家人……邪家与陈家,怕也是恩怨极深!
“你……”
“您……”
两字,两言……我俩同时吐了一字,但一下又都给愣在了那,四目相视……我与一个老和尚,一缕渺渺残魂相望了许久,一瞬,他笑了,“我说的……应该就是你想问的!”
“前辈,您……请说!”我说了声,老和尚一点头,“那姓陈的,是你陈家之人……是你陈家继往开来……一代丰功伟绩之人!”
“或许,你只听过一个名字,只听过一句百年唯一人矣的传说,今日,我告诉你,邪家之人……天下之大难,其实都源于他,陈家先祖……”
“陈……陈道天!”我一口应下了话!
“对,陈道天……就是陈道天!”老和尚一个佛揖,“天下人,都知道一代天邪克星的丰功伟绩,也都晓得百年一人的无量传说,但谁又知道……这百年第一人,到底踩过多少了伏尸白骨!”
“一将成名万骨枯,一人成名……百人伏尸,一人成恶,万般奈何!”老和尚望了我一眼,“其实,陈道天成名,踏的便是邪家人伏尸百难,邪家人成恶,也是受尽了非人般的万般奈何!”
“江湖人皆知,邪氏一脉人尽通邪,噬人锁鬼,为天下大恶,但谁又晓得,天邪之人……乃是不生不死,不轮不灭,永久的一缕漂泊残魂,若是没人身肉体所依,每到了月圆之夜,那股腐骨钻心的痛,可比杀了他们……更胜一筹!
“陈道天……六十年前曾跪在坟前说过,他这一辈子……对得起天下人,唯一对不起的,是二十七个天邪之辈,和陈家……一脉的后代儿孙!”
“善恶从头断……你,还能说得清善恶?”
老和尚望着我,我木然愣在那,天邪之辈二十七人……一脉陈家后代儿孙,陈道天……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陈家小辈儿,邪家一脉……杀人取魂,夺舍附身,你觉得……这算是错吗?”老和尚一句,我茫然愣了几句,“若为了活着,天下人谁曾有错,若为了占有,天下人谁能无过!”
“对,错……哪有那么多对错!”我笑了声,“其实,所谓的对错……不过是你做了,而你的心,恰好看到了!”
我一笑,“陈道天……他其实输了!”
“胜者,能撰写了历史,但他……若瞒不住他的心,心中有愧,如何算得了胜呢?”
“输了,输了……”老和尚默然愣了!
“呵呵,想不到……想不到!”老和尚一声的笑,我疑声问了句,“您……想不到什么?”
“呵呵,想不到……陈道天百年之后,居然还会有一人说他……说他输了!”
老和尚一笑,“他,也的确是输了!”
“老师傅,晚辈……想再多问一句,当年陈道天……他到底做了什么?”我轻问了声!
“做了什么?”老和尚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我知道……对天下人来说,他做的对了!”
“小辈人,你说的不错……对错,天底下大是大非,也确实分不出对错,于一人是对,可能于天下人便是错,于一人是错……可能便成就了天下一方之民!”
“对错,是凭人论的,是凭心断的!”
“若你是当年的陈道天,这段对错……你会如何抉择!”老和尚一句话,我忽然笑了,“对错,哼哼,前辈,这种对错……还用得着选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毁家纾难一方尚可,一小家……又如何比得了一天下呢?”
“那你……是选择了天下了?”老和尚一声,我刚一下点了头,气氛一瞬变的诡秘了起来,刹那间,我退了一步,三分茫然,六分困惑,余下一分……竟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惶恐,这老和尚,到底要干什么?
“前辈,您……您到底要问什么?”
我惊了一声,老和尚一笑了之,“问一问……何为对错!”
“如今,你说的对了,但你……却好像走的错了!”
一句话,我激灵的一个冷颤,直接退了一步,“前辈,您……您这是在套我的话儿!”
“不……我没有套你的话,我只是在指出你看见的路!”
老头儿一笑,“我曾问你,观云,还是观人……”
“而你,观云四十九日,飘忽浪荡……但于一日之末,你终究还是看到了人!”
“我……我看到了人,看到了人又如何?”我惊得回了句,老和尚点头一笑,“你看到的人……便是你,一直放不下的人!”
“你人眼里……观的是云,心眼里,看的终究是人!”
“人……我,我……”
我踉跄退了一步,老和尚并没给我半分思量,一口接着说道,“六十年前的陈道天,我曾问过他一句,若是从头来过……他会如何选择。他……只告诉我一句话,错的是我,天下何辜,若为重新,一错再错!”
“他有愧……但他,并没有错,至少……他宁愿一错再错!”
“然而,事无如果,更不可能重头来过,若是你今天的一错,陈家不存,江湖不在,六十年后,你可敢说……一错再错!”
“我……我不敢!”我摇摇头,“但如今,我……不再是我,陈九斤,也不再是那个陈九斤,我不想错……但我,已经没办法走回去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是她!
“况且,一个我……仅仅是一个我,又如何左右的了江湖,左右的了天下……”我念了声,一句言罢……心里激灵一个冷颤,仿佛一柄刀子,硬生生划过了胸口!
“天下,何尝差一个我,更何况……还有一个他,一个杀伐果决的陈九斤!”
一句话,我失魂落魄的退了两步,我要走……我不能再留下去了,有些地方,不碰不痛,一碰……那就是钻心刺骨的伤!
一步,两步……我一步步朝后退着,老和尚望着我,忽然的一笑,一句话让我戛然而止!
“佛儒道三经……难道,你不再找了!”
我一步停住,老和尚望着我一笑,一手指着东南,怪石峭立,凛凛如生的一处雄鸡望天吟落在峰顶,“三经,就在峰顶上!”
“峰顶,前辈,可那……那么大的山峰顶,那三经……到底放在了哪?”
“等你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在找三经,三经……又何尝不是在等你!”
我又惊又喜的一个鞠躬,“前辈,多谢了!”
老和尚无语,我一扭身朝雄鸡望天吟跑了去,一路跑了百十步,背后忽然沉吟了一嗓子,“莫畏浮云遮望眼,不知身在最高层……”
嘹亮亮一声嗓子,我回头一望,三座孤坟旁……落寞一道身影,盈盈如生,隐隐如影,一抹浅笑……智上禅师翘了一丝嘴角,那口型……像是在告诉我一句什么话儿,但我……终究没听得见!
月隐,人散……草木空!
智上禅师走了!
我……也该走了!
我纵身掠向了望天峰,纵身跃影……一晃的身影飞窜在山林子中,望天峰,我来了,佛儒道三经,我也来了!
智上禅师所言,我所找的三经……正在等着我,可我一步踏上了望天峰,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什么三经,而是……一个她!
黑衫,长袍,黑纱遮面,一柄寒凛凛,冷光映月的刀,勾头刀……
我一步落在了望天峰,却没想到……第一个映出我眼里的,竟然是她……鲁班门,那个身世诡秘的女子!
“是……是你!”
我惊得问了声,遥遥望着,一处背影……一柄寒刀,寒凛凛的刺眼!
“怎么,想不到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