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曾经她用在我身上的话还给她。

    她看着我，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泪无声的簌簌流下。

    一周后，柳如烟终于决定回国。

    不是因为报警这件事，而是她的签证到期了。

    她的签证是三个月的。

    再续签的时候申请了两次却被拒签了。

    柳如烟迫不得已，只能回国。

    离开前，她给我打了一通电话，约我最后见一面。

    我本想拒绝，可她坚持再三想要为这段感情画上完美的句号。

    想了想，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当天，我先到达约定的地点时她还没有来，我望着四周熟悉的陈设，恍然有了曾经恋爱时的感觉。

    上次约会，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林野出现后，我们似乎再也没有单独约会过了。

    正当我出神时，门口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我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过去。

    就像曾经梦里出现过很多次那样，柳如烟一身洁白隆重的婚纱，笑意盎然的望向我，步伐轻盈的走来。

    妆容纯洁干净，五官精致，美得像是一幅不经意间拍下的最美丽的画作。

    我微愣了一下，看到她走到我的面前。

    周围的人纷纷冲着我们拍照，起哄。

    「那天我答应过你要拍婚纱照的。」

    她将手里拎着的西装袋子放到我面前，几乎是哄一般，低声朝我说道：「就当是完成我们的遗憾，好吗？」

    我望着她忐忑的脸。

    手提袋里显然贵重的手工西装。

    这种卑躬屈膝的样子我曾经也有过。

    她和林野共度一夜那天，正逢我家里对我最亲的长辈去世。

    我内心痛苦，想让她陪我，可她却听信了不知道谁的话，轻蔑的骂我在这种时候脑子还不干净，甚至为了气我，跑去找了林野。

    我终于崩溃，在她面前失控质问。

    她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让我当众向林野道歉，否则就要和我分手。

    那时我也是这样卑微的让她不要这么对我。

    可她当时怎么做的呢？

    我不愿意回想。

    此时柳如烟不安的面孔和之前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样重合。

    在她等待答案的几秒钟，我淡淡出了声。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我如果答应你，会让她误会的。」

    话刚落下，咖啡店的门被再次推开，一个女子走进门，冲着四周的人打了声招呼，快步朝我走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牧沉，你朋友现在还没有离开吧，给她送行应该还来得及吧。」

    她甜甜的笑道。

    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有些不解，但很快便恢复了平常。

    「苏甜，我的女朋友。」

    我朝柳如烟介绍。

    当年最无助的时候，是苏甜留在了我身边，那晚最脆弱的两个灵魂互相搀扶走出了困境。

    没想到，前段时间我们又在这里重逢。

    水到渠成的走到了一起。

    柳如烟眼眶红的厉害，脚步踉跄，崩溃的握着拳。

    「我不相信。」

    「你明明说过最爱的人是我的，你明明对我不离不弃的！」

    「......」

    她崩溃的嘶吼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