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玄翼云清川林婉如 本章:第35章

    幕后真凶

    朱成义见他如此激动,眼底闪过一抹苦涩的笑。

    一个举子都知道的事,他作为内阁重臣,文官之首,又怎会不知?

    可他这一派系的文官,都被禁锢在秋闱考场之中,若无圣令,不得随意离开,更无法去朝堂之上规劝。

    今日抽空过来看云清川一眼,也是背着众人,悄悄寻来的,只有半刻钟的空闲,交代完最后的话便要离开,不能被人发现。

    此刻在朝堂上的那些人,要么是武将,要么是摄政王一脉的文官。

    摄政王因故离京,那些人没有摄政王的命令,并不敢多言,暂时按兵不动,根本不敢以死相逼,求陛下收回成命。

    至于武将,为了拉拢武将,那位沁柔郡主,给了姜小将军一个澜台副司的职位,等于给武将也在澜台安排了一个位置,那群不知所谓的大老粗们,见有利可图,也都没有出言阻拦。

    一群糊涂蛋!

    摄政王当政多年,虽然行事作风有些霸道,但从未做出这种荒唐事啊。

    从前朱成义看到摄政王就觉得烦躁,认为此子狼子野心,有朝一日,总会发生些不肯放权的政变。

    可随着陛下年岁渐长,逐渐插手朝政,他才知道,有一个识大体的掌舵者……是多么重要。

    不是说陛下不好。

    陛下熟读兵书史传,为人宽和体恤,若好好磨练,将来也能成为一代贤臣,成为守成之君。

    可坏就坏在那沁柔郡主身上。

    不知怎么得了陛下的眼,不仅搬进了皇宫居住,大肆鼓吹商业强国,还甚至提议让商人之子,也能参加科举,减免商业的税收……

    想到那些荒唐的举措,朱成义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如今他秋闱缠身,没时间下场跟沁柔郡主对撕,只能咽下这口女子参政的怒意,一切等秋闱结束之后再做打算!

    深吸一口气,朱成义看向云清川,看着他衣服上残余的血痕,眸中的不忍之色一闪而逝。

    “澜台如今归陛下直接掌管,他们有他们的审案方式,自然跟大理寺不同。”

    “他们盖章定论,你辩无可辩,老夫也没办法为了你一个人,直接去朝堂之上闹事。”

    云清川面色阴沉如墨,但开口与朱大人语气的语气,仍然带着尊敬,“草民多谢大人关怀,这都是草民的命数,大人莫要挂怀。”

    朱成义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疲惫之色,“澜台那边的结论,是你虽然科举舞弊,但未酿成大错,所以并未判处你的死刑。”

    “面部刺字,笞五十,手脚砍断,流放千里。”

    “如今皇榜未出,你的事还在压着,等一个月之后出了皇榜,便会对你行刑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尽量让家人走动走动关系吧。”

    云清川垂眸,眸底一片冰冷无言。

    朱成义又道,“你的试卷已被撕了,那张抄袭的字条也被带走了,那上面的笔迹,经过核对,与你的笔迹有七八分的相似,就算不是你写的,也是你身边的亲近之人、或者友人仿写的。”

    “你自已想想身边谁会害你吧。”

    “往后待人,多留个心眼。”

    “言尽于此,本官便不多留了。”

    朱成义转身欲走,却被云清川叫住。

    “大人且慢。”

    云清川眸光落在别处,眸中寒芒熠熠,“草民身边的友人,都是心思豁达澄净之辈,草民也注意着不让自已的笔墨落于他人之手,想来不是身边人所为。”

    “大人还记得在侯府的那场宴会吗?”

    “宴会上,草民离场之时,做了三幅对子,不知后来的笔墨,被谁收走了?”

    朱成义眸光眯起,仔细回忆起那天宴会的场景,。

    那日云清川离席之后,满场哗然。

    众人对着三幅对联赞叹不已,纷纷提出要将这墨宝带回家去。

    最后,墨宝被那位出言为难云清川的御史之子王彦带走。

    他自称已付了银子,又失了脸面,这些墨宝,自然该拿来补偿他。

    朱成义虽然也欣赏这几幅对子,但王彦说的有道理,他作为师长,更不好强抢,便任由王彦将那对子带走。

    想到某种可能性,朱成义眸光危险,“你的意思是……王彦?”

    ……

    果然是他。

    云清川在狱中这几日,从记忆中翻找盘查了他进京之后接触的所有人,唯一对他有不加掩饰的恶意之人。

    非王彦莫属。

    本以为,大家的争执,只是场上酒喝多了,言辞之间的冲突罢了。

    谁曾想,竟会有人记恨于心,狠辣到做出断他前途之事!

    ……

    砰砰砰——

    院门被砸地哐当作响。

    正在整理兄长旧物的云清絮,连外衫都来不及披,匆匆朝外院走去。

    她就如同一只惊弓的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坐立难安。

    柳叶反应慢了半拍,见她冲出去了,才提着披风追出去,跟在她身后,眼底尽是担忧。

    “小姐,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不穿披风呢……你慢点走啊……”

    “门锁上了,等等让奴婢来开门……”

    云清絮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兄长的安危。

    那日,她上门哀求林从鹤帮兄长翻案,虽然对于林七小姐的为人有些争执,但不谈林七时,林从鹤立刻保证并安抚她,他相信兄长的为人,一定会帮兄长平安出狱。

    甚至连夜外出,联系了兵马司的友人,去打探兄长作弊一事的首尾,寻找更多的细节。

    但打探完消息后,才发现此事错综复杂,操作起来有些困难,需要时间,请她不要心急,多等几天。

    无论如何,他总承诺会保住兄长的。

    兄长入狱,林从鹤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云清絮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他那边的消息。

    等了三天三夜,眼都没有合上过,幻听了无数回,终于等来了敲门声。

    一开门。

    外头站着的是隔壁的门房小厮。

    小厮见她只穿了里衣,忙低下头,恭声道:“云姑娘,我们三爷说了,让您收拾一下,穿一身方便利索的衣服,陪他出门一趟。”

    “一刻钟之后,他来接您。”

    云清絮眼底一亮,黯淡数日的瞳孔,生出细微的光彩来。

    出门?

    有进展了吗?

    立刻点头,“好!我一炷香就可以换好!”

    ……

    第六十四章

    将絮儿许配给你

    林三爷打点关系买通了狱卒,带云清絮乘着月色去了地牢。

    地牢之中,云清川靠着冰冷的墙壁,双眸紧闭,身体因寒冷而轻轻发抖。

    之前一直在等待结果,有一口气撑着,如今知道了自已结局,那口气散去,监狱里冷寒的阴气压上来,让他本就在贡院受了寒的身体,撑不下去了。

    大脑昏厥,浑身发烫,视线都模糊起来。

    朱大人带来的那一盒栗子糕,被他失手打碎,散落一地。

    旁边囚牢里一直装疯卖傻的犯人,被那栗子糕定住,晃动着手中的锁链,朝他嘶吼。

    “你把栗子糕给我!给我吃!等我登基为帝,我封你个丞相当!”

    云清川嗤笑一声,眼底恢复几分清明。

    瞧。

    枉他自诩清高,如今竟与这等人为伍。

    狭长的走廊内,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清川抬眸望去,却不曾想,竟然看到了披着黑色披风浑身皆被黑衣包裹絮儿。

    哗啦——

    猛地起身,失声哑然道:“絮儿!你怎么来了!”

    ……

    云清絮看着形容枯槁面色惨白的兄长,脚下踉跄,心中一痛。

    兄长平时最爱干净,无论带她住在农家还是破巷,每日衣服鞋袜都要自已洗换,每日入睡前都要沐浴熏香。

    水是自已烧的,香是最廉价的艾草香。

    虽然出入没有仆妇拥簇,没有锦衣玉食,但这么多年,他们相依为命,过的清俭又自在。

    何曾……

    这般狼狈!

    凑近了,云清絮还看到了兄长额角和脖颈上的淤痕,他一双手被铁链锁住,粗糙而锋利的铁链,早已将他的手腕磨破,顺着那脏污不堪的衣袖,往外渗着暗红色的血。

    云清絮强忍住扑过去的冲动,手握成拳,死死攥紧袖子,双目赤红。

    一旁的林从鹤,眼底也有些不忍。

    他对狱卒拱了拱手,又往狱卒的手中塞了一袋银子,客气道:“劳您在外面望风了。”

    狱卒掂量了银子的重量,眸光真切许多。

    “三爷您有话尽快交代,长话短说,这位是圣上点名的囚犯,里里外外都看得紧,不能出差错。”

    林从鹤了然,“你放心,知道你的难处,我们尽快。”

    狱卒离开后,云清絮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几步冲过去,双手抓着栅栏,看着狼狈又潦草的兄长,泪水瞬间断了线。

    “兄长,他们是不是打你了?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你疼不疼……”

    “都怪絮儿没用,三天了才过来看你一面,兄长,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云清川涩然一笑,眼底也有些湿意。

    忍住哽咽,手指穿过那栅栏,跟平日一样,放在她的额发上轻声安抚。

    “我一切都好,絮儿不用担心。”

    他手掌烫的厉害,语气更是发虚,云清絮立刻便察觉出他的身体状况,“你发热了?”

    泪水戛然而止,眼底担忧不已,“这么冷的天,又在这种地方,得了风寒如何了得!”

    云清絮立刻转身,哀求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林从鹤,“三爷,可不可以给兄长找个大夫?”

    她说完,脸色跟着涨红。

    此刻的她,像极了那些死缠烂打,抱着一个大腿不肯撒手的泼妇。

    前世最难时,她都不曾这样毫无底线地哀求过别人的怜悯。

    可正因为两世的经历,让她实在不愿再失去自已生命中唯一的温暖,跟兄长相比,脸面算什么?

    林从鹤见她这样,叹了一声,眼底有些心疼。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焦虑。

    “地牢里都是有大夫坐镇的,防止一些特殊的病人猝死,影响案子的进度。”

    “你放心,只要银子到位,无论是一日三餐还是饮食坐卧,都能周全的活着。”

    云清絮这才缓过气来,可等她再看向兄长时,却看到了兄长眼底直直盯着林从鹤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她悚然一惊,忙退后两步,不再跟林从鹤接触。

    自那日,被林从鹤抱入暖阁,哀求他救命时,两人的关系,也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变化。

    谁料,兄长如此眼尖,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若是兄长知道前后的原委,任凭她如何解释,都少不了一场训斥吧……

    不过,兄长的眼神,何时变得这样凶唳了?

    出乎云清絮的意料,云清川并未谈及此事,而是对林从鹤淡淡点头,拱手道谢。

    “能再见絮儿一面,多亏三爷相助,三爷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林从鹤眉头微挑,总觉得云清川跟以前他印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可究竟哪点不一样,他又没办法明确地分析出来。

    侧了侧身,没有受云清川的谢。

    他本就是闲散肆意的脾性,甚少管他人琐事,之所以帮云清絮的忙,是因为他心悦后者。

    佳人有难,他英雄救美,说句不求回报就太假了。

    他所求的,不过是此事之后,云清絮能给他开一扇门,将来两人好有个结果。

    可若娶了云清絮为妻,云清川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大舅哥,他多大脸面,敢受大舅哥的礼?

    “云兄为人清正,从鹤十分佩服,所以才主动相帮,云兄不必这般客气。”

    他分明比云清川大几岁,却按着云清絮的辈分,叫云清川时,口口声声都是云兄,同为男人,云清川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深吸一口气,云清川压下那陡生的戾气,沉声道:“澜台的消息,三爷应该也知道了吧?”

    林从鹤呼吸骤停,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清川。

    在牢里被关了三天,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他是怎么知道前朝的风起云涌的!

    眼神在监牢内飞快转了一圈,落在那栗子糕上时,闪过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

    有人探望过他了。

    会是谁呢?

    他带的点心都因为身份不够,被狱卒在外面拦住分着吃了,能带点心来看望重囚之人,必然是位高权重之辈……

    云清川后面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三爷,若你能答应云某三个条件,云某可以兄长之名,写下婚书,将絮儿许配给你。”

    什么?!

    此话一出,云清絮面色大变。

    第六十五章

    写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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