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客户有心讨好,送了各式各样的美女,他都没染指过。
这方面来说,池墨尘还是有洁癖的。
老爷子露出了笑容,“所以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跟你结婚?这态度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不瞒你说,你们俩结婚以来,我一直都在观察,墨尘有在逐渐改变。”
“他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以墨尘的性格,如果他不愿意,连那个始乱都不会有。”
不知是不是把老爷子的话听进去了,宋时染散步回来后,心境也豁然开朗了。
她似乎也明白,池墨尘有过那样的遭遇,又是这么别扭的性格,能对她如此,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这距离宋时染心目中好老公的标准还相距甚远。
她不由得想起了老爷子最后那句话——
“染染,婚姻是需要经营和磨合的,给自己和墨尘一点时间,两颗心就能慢慢靠近。千万别着急下结论!”
言语间,宋时染总觉得,老爷子似乎察觉到她有离婚的想法。
不然不会一个劲儿地替池墨尘说话,可谓用心良苦。
明天就要去云市,宋时染散步回来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看过冯梓麒发来的照片,这个唐代花瓶摔成了好几片,幸好不是太稀碎,不然修复的难度就更大了。
目测这次修复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宋时染用了个大的箱子装衣服。
除了个人用品,还有工具也要带上。
正忙着收拾,就传来了敲门声,“少奶奶。”
宋时染循声望去,只见管家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厚厚的几本东西。
“门开着呢,进来吧!”
某人不在的时候,除非睡觉,不然宋时染都是开着房门透气通风。
至于为什么某人在就不能开门……
咳咳,自然是因为某人喜欢动手动脚,还随时做些少儿不宜的事。
管家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浅笑道:“老爷子让我把二少爷小时候的相册送过来,供少奶奶观赏。”
“老爷子还说,少奶奶看上哪张,尽管随便拿去。”
宋时染一听,直起腰来,往那一摞相册瞥了一眼。
“好啊,辛苦了。”
管家看到敞开的大行李箱,试探地问:“少奶奶这是要出远门?”
他那警惕的目光,让宋时染哭笑不得。
这是怕她和池墨尘怄气,连夜离开老宅,离家出走吗?
“要出差一阵子,去看看外地有没有合适的客户。”
听到宋时染这么正当的理由,管家当即松了一口气。
“出差啊?大概要去多久?行李有什么需要我们来准备的吗?吃的用的要不要从家里带一些?”
豪门大户有不少规矩,生活细节还很讲究。
吃穿用度都有固定的一些品牌,所以偶尔出门一趟,对佣人们来说,也是一次考验。
宋时染却客气地说:“不用,我去哪儿都吃得惯。”
“就收拾个人用品,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明天下午1点的航班,如果司机方便的话,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管家就忙不迭地应道:“当然方便!司机随时为少奶奶服务。”
宋时染浅笑道:“那就谢谢了!”
不一会儿,宋时染就收拾妥当,洗完澡出来还敷了面膜。
她用干发帽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床上抱着相册看。
不得不说,许言清虽然是个严厉又强势的虎妈,但对池墨尘也是真的在乎。
从池墨尘满月,到周岁,再到后来的每一个成长阶段,都留下了不少珍贵的照片。
宋时染一页一页地翻看,唇角也在不知不觉中弯起了一个弧度。
没想到某人小时候还是个小胖子呢,可爱死了,好想掐他的脸。
小池墨尘还是挺爱笑的,胖乎乎的小人儿笑起来特别招人喜欢。
好像是从7岁之后,照片里池墨尘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宋时染仔细一想,兴许是许言清望子成龙心切,逼着儿子学各种知识开始的吧?
再往后,池墨尘就从孩提时代长成了翩翩少年。
某张照片让宋时染心头一跳,她的视线仿佛黏在了上面,无法移开。
就是在这一年,她第一次遇见池墨尘。
也是在这一年,给池墨尘留下了终生都难以磨灭的阴影。
很可惜,经历骤变之后,池墨尘有关那一段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
宋时染叹了口气,默默地合起相册。
她又何尝不想成为池墨尘的救赎?
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互相扶持,互相治愈,可她能有机会走入池墨尘的内心吗?
宋时染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就连池墨尘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等她睡到自然醒,池墨尘又去公司上班了。
就这样,直到宋时染出发去云市,小两口愣是连一面都没见着。
只不过宋时染在候机的时候,收到了某人发来的信息。
宋时染在心里不屑地“切”了一声。
本小姐都要脱离你的魔掌了,还要随时跟你汇报行踪?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宋时染上了飞机就睡觉,冯梓麒的服务很走到,给她订了商务舱,宽敞得很。
落地又有专人专车在等着,直接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
冯梓麒还在忙,要晚点才回来,宋时染就先到房间休息。
打开行李箱,看到那几包花里胡哨的姨妈巾,她的眼角狠狠一抽。
池墨尘,你人还怪好的嘞!
第93章
甲方爸爸
宋时染暗自庆幸,还好她来云市了,不然留在池墨尘身边,还要假装来姨妈……
这货不是日理万机吗?怎么这么闲,还记得这种琐事?
冯梓麒给宋时染安排的房间在庭院深处,屋后是一大片竹林,院子里种了不少月季花。
云市气候好,四季如春,阳光充足,花也开得特别好。
宋时染推开窗,花香沁人心脾,空气中隐隐还有竹叶的清香。
这地方远离市区和喧嚣的景区,仿佛是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
要不是还有别的牵绊,宋时染真想一直住下去,干脆在这里养老得了。
她到院子里拍那些花花草草,还有摆满了几个架子的多肉植物,忍不住发了照片和视频给顾凝。
顾凝:
宋时染:
顾凝:
宋时染:
虽然还没和冯梓麒见面,但宋时染从聊天中也能看出来,这是个爽快人。
何况随随便便能拿出五千万修复一个家传古董的神医,多养一个闲人又算什么?
宋时染正低头发信息,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
“这里紫外线强,还是不要在户外太久的好,不然伤到了真皮层,以后要花不少钱治了。”
宋时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绵绸中式服装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人面带微笑,五官清秀,感觉有几分阴柔。
那双桃花眼尤为吸引人,看起来像女人缘比较好的。
宋时染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冯梓麒不躲不避。
“不知道池太太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是不是在想,自己究竟有没有被骗?”
冯梓麒坦荡的态度,倒是把宋时染给逗乐了。
她淡笑道:“又是商务舱,又是高级商务车接送,还安排了这么好的住处,如果是骗子,那也太舍得下本钱了。”
“何况我也没什么可骗的,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
宋时染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什么样的大佬没见过?
这点看人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冯梓麒虽然两袖清风,一身儒雅,但他手上的玉扳指,看着成色就不一般。
这股举手投足气定神闲,自带松弛感的气度,彰显了内心的强大。
冯梓麒饶有兴味地看着宋时染,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池太太果然颜值与智慧并存。”
宋时染一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疼,她连忙纠正过来。
“叫我名字就好,我是我,他是他。”
池太太的名号虽然响亮,却感觉是某人的附属品,好像她不配有自己的姓名。
冯梓麒了然地点了点头,“好,那以后我就叫你时染好了。”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开工吧!”
宋时染回头看了看,她在屋里也没别的事做,似乎挺闲的。
“要不你先带我去看看花瓶,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她这敬业的态度,令冯梓麒刮目相看。
两人七拐八弯的,来到了庭院东边的一间房。
一进门,宋时染顿时就来了精神,这间房的含金量可不低。
“没想到冯先生还是古董收藏的爱好者,这里头的东西,花了不少时间才有这数量的吧?”
投入多少钱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古董里最便宜的一件,都能在一线城市买一套房。
除了花瓶和摆件,还有不少字画,说是价值连城一点都不为过。
冯梓麒的唇边浮现一抹浅笑。
“还好,有小部分是家里的存货,我搬过来这里放而已。”
说话间,他走到那张紫檀书桌跟前,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
“瓶子就在里面,我已经让人仔细检查过,碎掉的残片应该都在里面了。”
宋时染接过盒子,朝门外指了指。
“这里的藏品太珍贵,冯先生也不装几个摄像头,为了避嫌,我还是回我那屋里去修复吧!”
带来的工具都在行李箱里,在自己房间也自在一些。
她只是来赚钱的,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冯梓麒却哈哈大笑道:“时染,你的观察力没得说,但你真的是多虑了。”
“不装摄像头,是因为没必要,能留在这庭院里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你想在哪里都行,随意。”
从他们俩见面至今,冯梓麒已经看了几次时间。
宋时染心思细腻,便善解人意道:“冯先生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冯梓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
“行,我今天确实有事儿,小孩有个比赛,我要是不去,回头又要冲我发脾气了。”
“修复也不急在一时,一日三餐和水果都会有人给你送到房间。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他们说,要出门也有司机和车子供你差遣。”
这待遇,就像顾凝说的,哪里是来工作?
比度假的待遇还好。
宋时染道谢之后,随口问道:“花瓶不会也是你的小孩打破的吧?”
从冯梓麒的言语间,还有那宠溺又无奈的语气,感觉是挺受宠的孩子。
冯梓麒笑道:“那可不?吵了两句,就拿我的花瓶来撒气。”
宋时染一怔,默默地感叹一句财大气粗。
就算池墨尘那样的豪门望族,也不会随便拿个古董撒气。
看来冯家对孩子还真是溺爱。
宋时染调侃道:“那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撒气方式的,多发几次脾气,我就不愁没有活干了。”
冯梓麒哈哈大笑,看不出一丁点对自己收藏品的心疼。
“你这话,我可不敢让小孩听到,不然又给我可劲儿的造了。行,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你当自己家一样就好了。”
“明天我在好好给你接风洗尘,今天就委屈你在这里随便吃点儿了。”
说完,冯梓麒就匆匆离开,那一身绵绸的白衣白裤飘动起来,竟有几分飘逸的仙气。
宋时染回到房间,就开始专心研究起花瓶来。
她向来投入工作的时候,就特别忘我,直到有电话打进来。
第94章
出谋划策
宋时染看到屏幕上大大的几个英文字母,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接听后,直接开了免提。
“什么事?”宋时染还在低头专心工作。
她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花瓶每一个破裂的地方。
工作时被人打扰,换了谁都不可能有好脾气。
只不过宋时染这不耐烦的语气,让池墨尘也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