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贴进她,手从被子里往上滑,手指特地停在她睡衣下摆边缘。
孟尘萦身躯一僵,清晰感受到她睡衣下摆那,男人温热的指尖,正在一点点地贴上她的肌肤。
她喉咙跟堵住似的,动也不敢动。
梁嘉序眉梢微扬,痞气流出来:“穿内衣没?”
孟尘萦脸一热,生硬点头。
“睡觉还穿内衣?”梁嘉序笑声低醇,语气流氓到像要被抓进局子里的变态。
“这么怕我啊?”
孟尘萦慌张闭眼:“很晚了,睡觉吧。”
梁嘉序拖着腔调,叹气说:“想睡了很久的女孩就在我床上,这怎么睡得着?”
孟尘萦装没听见。
他看穿了她的胆怯和故作镇定,“孟尘萦,你今晚就没什么话跟我说?”
孟尘萦又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男人的指尖还停留在原地,一点一点戳她腰下的肌肤。大有下一秒就一路往上,覆住她那团的架势。
她算明白了。
梁嘉序就是要她亲口说出她做的那些对不起他的事。
今晚的‘恶犬’吓人也好,还是穿耳洞也罢,他不过就是想占有她,让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让她不敢再对他生出异心。
她怕得不行,在恐惧和安抚好他之间说服自己,无比乖顺道:“我不该再跟周初皓联系……我也不该家里发生事不告诉你……”
梁嘉序黑眸衔住她,默了片刻:“睡吧。”
她不动声色放松心弦。
梁嘉序把手从她衣摆下收回来,侧身躺着将她拥怀里:“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来,但你下面那张小嘴,我迟早也要吃上。”
男人语气不容抗拒。
孟尘萦的心,猛地坠入深渊。
大变态。
第20章
金丝雀
孟尘萦这几天睡觉都不敢侧睡,
因耳朵的异物感让她不太习惯。
直到约莫一周左右,确认耳洞养得很好了,梁嘉序才把他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那套珠宝亲自给她戴上。
项链,
手链,
耳饰一整套。
他动作很轻柔,给她戴耳坠时,指腹擦过她的耳廓,呼吸洒在她脸颊上,
酥酥痒痒。
一套首饰戴下来,
孟尘萦却觉得如同千斤重,
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说什么,
又觉得没必要,
无论她说出怎么拒绝的话,
梁嘉序都不会听她的意见。
况且她也能感觉出来,这套首饰对梁嘉序来说极其重要。
他没说代表什么,她就是有种感觉。
“这么贵重,我不能每天都戴着吧……”
“害怕?”
孟尘萦闷闷地应了声。
梁嘉序睨她白皙的脸,哂笑:“瞧你这点儿出息。”
孟尘萦被他笑得心里憋屈,没忍住轻哼一声将脸撇开,梁嘉序任由她耍小性子,耐心道:“平时可以不戴,有什么宴会就戴上。”
这也是他的让步了。
孟尘萦问他:“这套首饰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么?”
梁嘉序混不吝道:“还好吧,觉得挺适合你的,
你要是喜欢,
我可以再多送一些。”
“……”原来只是她想太多。
“最近这么乖啊,
”梁嘉序把她抱在腿上坐,脸俯下来,
吻她唇瓣,“怎么不闹着要回去了?”
这一周她都宿在璟兰园,每晚也没闹着要走,梁嘉序倒有些意外。
他当然看出来她这乖顺的皮囊下藏了什么心思。
孟尘萦心想,还不是知道她就算提出要走,他也不会放人?干脆省了事。
嘴上却乖顺道:“那你是要赶我走吗?”
他指腹摩挲她下巴肌肤,眼尾微挑:“在试探我?”
孟尘萦心里一跳,“没有。”
“孟尘萦,我说我想要你,你是不是从没把我这句话当回事呢?”
孟尘萦垂眸,装乖巧,不说话。
他眼神压低,强按下心里的戾气,语气温和:“跟我讲讲你的事吧?”
孟尘萦愣了会儿:“讲什么?”
梁嘉序背脊往后一靠,手指骨节漫不经心地滑弄她脸颊凉丝丝的触感,“讲讲你的家庭,你小时候怎么长大的,讲讲你在涟云的事儿。”
孟尘萦蹙眉,“我小时候就是个很普通又无趣的人,过去没什么好讲的。”
男人慢悠悠抬眼,“你是觉得,我没有进入你世界的资格?”
孟尘萦后背一凉,连忙说:“我四岁时父母离婚,没多久我跟着妈妈另嫁了,小时候就……”
她小时候换了新环境新家庭很不适应,母亲又更看重自己的新家,导致她在家里总觉得自己是外人。
所以,她就总爱跟着周初皓玩。
周初皓大她五岁,性格温和开朗,也很照顾她。
“怎么不继续说了?”
孟尘萦有点不太想说:“真的很无聊,我怕你听了会睡着。”
梁嘉序淡笑:“不会,你说,我爱听。”
孟尘萦只好挑了些不重要,跟周初皓无关的事讲。
梁嘉序面上神色看不出什么,但又似乎听得很认真,偶尔听到她幼时跟着邻居小孩下地去抓泥鳅,也会失声笑出来。
孟尘萦在脑子里搜刮了许久,说了快一个半小时,也实在没什么好讲的了。
后半程,她几乎伏他怀里昏昏欲睡。
梁嘉序忽然淡声开口,“家里有人欺负你了?”
孟尘萦睁开眼,说没有。
他似笑非笑,“最好真没有。”
孟尘萦那点瞌睡,也被他意味深长的反应全部弄跑。
梁嘉序真是个让她无法看透的人,他分明做了许多没有道德的事,勉强她,欺压她,羞辱她,可他却能很敏锐地从她那些无聊的童年趣事里,精准捕捉到她童年的缺口。
-
烽耀科技成功和梁氏签下了大项目的合同,周初皓这几天马不停蹄,把自己身心投入在工作当中。
有同事见他这么努力,打趣他:“皓子,你最近是怎么了,封心锁爱了啊?好久没听你提起你女朋友了。”
周初皓眼神骤变,向来俊朗的男人面上如结了层冰霜。
同事被他这态度惊到,也不敢再调侃。
临下班前,周初皓拿项目计划书去阮总办公室。
阮总秘书同他打招呼:“皓子,下班啦?”
周初皓淡淡颔首:“阮总在吗?”
“在,阮小姐也来了。”
周初皓皱眉,在迟疑这会儿要不要进办公室。
秘书疑惑看他:“不进去吗?”
周初皓道:“进。”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正欲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父女俩的谈话声。
“爸爸,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初皓哥哥亲近了,当初说好了让我主动接近他,我现在是真动心了,你又不准我喜欢他,爸爸到底把女儿当什么了?”
阮总哄道:“乖女儿,以你的条件值得更好的。”
“你当初跟我说周初皓不是挺好的吗?唯一不好的就是有女朋友,现在他都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交往。”
“梁先生那边只让你去靠近他,又没真让你跟他交往,你还真上心上了?”
阮兮噘嘴:“不然呢?”
阮总一脸为难,再次郑重劝阻女儿:“这合同的事也解决了,咱也算拿下梁氏的大项目,但还是不知道梁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你最好还是别挨边。”
“哼,反正我喜欢初皓哥哥。”
周初皓垂首,擦到铮亮的办公室门玻璃倒映出他暗沉的眼眸。
秘书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惊讶道:“皓子,你怎么还没进去?”
周初皓抬头,微微一笑:“这就进去。”
-
近日气温渐暖,寒意褪去,虞南星邀孟尘萦出来聚会,她主动询问梁嘉序的意见,称想跟好姐妹见个面。
最近她真觉得自己像犯人似的,虽然梁嘉序并没有刻意看管她,但她每日住在璟兰园,没事也不准她乱跑,她也实在想朋友想得紧。
梁嘉序没说同意和不同意,反倒自个儿少见的,组了个局。
地点还是初雪那日,她跟梁嘉序见面的那四合院。
虞南星是跟边萧一块儿来的,蓦然碰见梁嘉序,她平日里那e人劲儿瞬间被浇灭了大半,躲在边萧身后,不敢冒头。
梁嘉序很随和道:“你们聊。”
他主动起身,把空间让给孟尘萦和虞南星。
又喊了边萧去打牌,几个人组了个牌局,一伙人围观,孟尘萦和虞南星在包厢角落叙旧。
“姐妹,怎么这么久没跟咱联系了,我还以为你被灭口了。”
孟尘萦哭笑不得,“没有呢,最近只是有点不舒服。”
“哪不舒服了?是梁公子……”她头皮一紧,小心翼翼觑了牌桌一眼,确定梁嘉序没看这儿,才敢小声说:“他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的?”
“没……”
虞南星很快被孟尘萦耳朵上的耳饰吸引,“怎么打耳洞了?你不是最怕疼吗?”
“读书那会儿我和晓语怎么撺掇你去穿个耳洞,死活都拖不过去。”
这事儿提起来孟尘萦就欲哭无泪,满肚子委屈。
那晚被梁嘉序捉着耳朵穿耳洞的情景似历历在目,她心中满腔的不满情绪在作祟,但面对好姐妹的担忧,她也只能尽可能挑好的说。
她语气一副看破红尘,淡淡道:“耳洞总是要打的,早打晚打都是打。”
虞南星似懂非懂,眼睛盯着她耳朵那耀眼的钻,“不过这对耳饰……”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大家心里都明白。
今天这聚会里总有人舔着孟尘萦,都知道她是梁嘉序亲自带来的人,总是高看一眼,导致她和虞南星的悄悄话时不时被打断。
“嫂子,您不去看看嘉序哥是怎么赢的吗?”
孟尘萦淡笑:“我也看不懂牌啊。”
那人谄笑着哄道:“看不懂也可以陪着嘉序哥啊,您快去吧。”
孟尘萦被几个人推搡了过去,有人特地在梁嘉序身旁按好了位置,众星捧月地把她迎上前,“嫂子,您坐。”
这声嫂子叫得又甜又响亮,使得牌桌的人都望了过来。
唯独梁嘉序不动声色,自在得很。
他什么也没说,只漫不经心摸着牌,唇角却轻微勾起。
孟尘萦被那些吹捧闹得脸红,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在梁嘉序身旁。
男人看也没看她,淡声道:“一会儿想要什么?”
孟尘萦茫然道:“什么啊?”
梁嘉序淡声:“想要什么,赢了这一把,我什么都依你。”
孟尘萦心在狂跳,想说,她想要离开。
但看到梁嘉序冰冷的侧脸,极快浇灭了心头那点燃起来的火,低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
梁嘉序掀眸看她:“那我按照自己想送的来。”
孟尘萦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她最近真的乖了许多,他要送什么东西,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
好像有在尝试接纳他了。
这对梁嘉序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开始。
女孩子脾气很好,又善良,还是得多哄着,疼着,平时也少吓一点。
牌局正在热火朝天之时,包厢门忽地被推开,有个俊朗的男人拥着一名美艳的女人进入了包厢。
“阿序,你今儿怎么难得组了局,平日里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