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瞎了眼，毁了容，你还要缠着我多久？”

    他心被揪起，勒得生疼，半晌才沙哑说道：“我放不下你。”

    沈烟月狠狠咬着下唇，第一次这么情绪外露。

    “放不下又如何？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你怎么总是不明白？！”

    萧晏清浑身一沉，指甲紧紧陷入掌心，望着她痛苦的脸庞失了声。

    他望着她浑身发抖的模样，想要上前紧紧拥抱她。

    却在指尖触及她时，被她狠狠甩开。

    “滚！”

    短短一个字，就把他伤得鲜血淋漓。

    沈烟月抽噎着坐在榻上，等了许久，听到翠竹小心翼翼的提醒：“小姐，他走了。”

    可悲、可笑。

    沈烟月蜷缩在床脚，无论多么悲伤，都无法用眼泪宣泄。

    明明她已经努力了五年，她拼命忘却的经历，却还要被他再次提及。

    她浑身发抖捂着脸，痛苦万分。

    一个月悄然过去。

    翠竹常常报来喜事。

    最近邻居看上了他们家的鸡蛋，愿意拿肉跟他们换。

    沈烟月花了两个月织好的毯子，竟是卖出了几千两银钱。

    有次外出时马车坏了，隔一阵子竟是又好了。

    听着翠竹开心的话，沈烟月抿唇微笑，袖中的手却悄然握紧。

    夜半渴醒。

    沈烟月摸索着下床，想要倒水，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等了又等，却没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想要蹲下身摩挲，额头却撞上一个柔软的物件。

    沈烟月惊愕起身，却没像往日那样撞着。

    待她回神时，手里多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第20章

    她怎会不明白，萧晏清还在身边。

    沈烟月不觉得意外，只是满心烦闷，甚至想要赶他走。

    可萧晏清向来是个倔种的性子。

    他在她身边不远处买下了农户的房子，每天在她睡着的时候看着她。

    可是欲望只会越来越大，他忍不住帮她做一些事。

    刚开始是在她出去的时候改了炉灶，让蠢笨的翠竹把饭烧得更好吃。

    还送来了很多柴火，生怕她冻着。

    即使如此，爱和思念依旧牢牢占据。

    他想光明正大待在她身边，想让她过得更好。

    本来在梁上看她走路时不时摩挲，萧晏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紧张得不行。

    见她真的要摔了，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扶住了她。

    哪怕沈烟月不再美丽，哪怕她再也看不见他。

    他眼中始终如一只装得下她一人。

    像是望着一轮弯月，又像是望着遥远的星星，不知何时才能触碰。

    也许是这次被发现了。

    萧晏清逐渐不再躲藏，时时刻刻跟在沈烟月身边。

    任由她怎样骂，他都倔强的待在她身侧。

    有次沈烟月染上风寒，萧晏清跟疯了一样搀扶着她吃药，甚至跪下来求她好好的。

    就连翠竹都熄了声，任由他接过照顾的活。

    沈烟月没有说话，还是喝了药，没有理会他。

    萧晏清却察觉出来她心软，为破旧的屋中添置了许多物件。

    今年的冬，沈烟月没有长冻疮，也没有被冷醒。

    第二日醒来，翠竹有些疑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