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这才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以后日子在还长着呢!这次考不上就下次,我家闺女苦读这么多年,一定会考上的!”
第二天,我妈早早地起来准备早饭。
拿出家里舍不得吃的腊肉摆在桌上,我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可我不敢冒险,高考很重要,但全家的生死更重要。
我将准考证装进书包里,出了门。
这试我可以考,但不能是原先的考法。
一个大胆的想法跃然出现在我脑中,这也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我现在别无他法。
葛青青早早就坐在考场里,我俩的考号挨着。
我在考场外反复踌躇,在最后一刻踩着铃声进了考场。
她看到我,舒了口气,动作很细微,但我发现了。
现在想来,她好像一直很关注我。
那天我拿着模拟卷出现在周老师家时,她也是这副神情。
如果我的想法她都知晓的话,恐怕现在惴惴不安的是她吧。
铃响,发卷。
我仔细的卷子上的前几道题,葛青青开始动笔。
我迟迟不写,她却答得很流畅。
我闭上眼,不再思考,大脑放空努力忘记所有与考试有关的东西。
前方的答题声突然消失了。
仿佛葛青青的笔是依附于我的脑子而生。
我思考,它就输出。
我停止,它就寸步难行。
那我······
“撕啦——”安静的考场上传出划破命运的声响。
“这位考生,你干什么?谁允许你撕毁试卷的?”
监考老师大声呵斥,我双目含笑:“对不起老师,这题实在是太难了。我答不上,我弃考!”
我的正前方,葛青青的背在抖。
她猛地回头,两眼射出寒光,凝成冰刃,恨不得立即将我刺穿。
我两手一摊,监考老师叹着气:“这都什么事儿,那你赶紧离开考场!别打扰别的考生!”
我拎起书包就冲出考场。
考场外的家长看到我都大吃一惊:“这么快就考完了?这孩子可真厉害,这不得考个清华北大啊!”
我张扬地笑了起来,瞥见人群中有一个人的表情格外显眼。
葛场长。
他蹙着眉,两只眼睛要揪在一起,眼皮挤压得看不清眼瞳的位置。
但是毫无疑问他在看我。
嘴巴瘪起来,两瓣嘴唇抿成一条线,腮帮子鼓鼓的,咬着后槽牙。
我向考场外的人群招手,他们让我赶紧回家吃饭,好好准备下一科。
我把书包往后一甩,扯着嗓门:“不准备了!后面都不考了!回家放牛去喽!”
众人哗然,随即发出吵闹。
“嘿,这孩子,原来是个差生,提前交卷了啊!”
闻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当是有多厉害,看来第一个出来的也就那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笑。是呗,第一个出来的也就那样。
只是葛场长这回可笑不出来了。
“小兔崽子,谁准你不考试的?!”
他撸着袖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三步并两步就走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我戏谑的笑,像是激怒了他。
他一摇一晃的挥起了拳头,但半晌都没有落下。
因为考场外的公安毕竟不是吃干饭的,我只叫嚷了一声,他们就把葛场长重重围住。
“怎么回事?怎么还动起手了?”
我将嘴边的血迹从左脸抹到右脸,无比委屈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