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光桦在二层的三班考试。
下午放学,有个面熟的同学跟他说:“南光桦,钟珍久叫你去器材室找她。”
钟珍久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但他确实有事找她。
南光桦逆着人群出校门的方向,走向操场旁边的器材室。
操场上还有不少学生在打球。
器材室的房门半掩,他刚刚走了进去,房门“啪”一声合上。
肖颜颜靠在门上,一脸怨念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个干妹妹啊?说是她叫你来,你就来。”
南光桦:“有事?”
肖颜颜不甘地又说:“我哪点比她差?”
南光桦:“让开。”
事情闹很大。
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你们听说没?昨日肖颜颜衣衫凌乱地从器材室跑了出来,然后找到校长,告发南光桦。”
“真的还是假的?”
“操场上好多人都看见了,听说肖颜颜要告他强|暴的。”
早晨,钟珍久才刚刚停好自行车,就听见周围同学的议论。
听到南光桦的名字,她手里的香蕉牛奶都不甜了,她扯过刚刚八卦的同学,“你们乱讲什么?”
“没有乱讲,刚刚还看见肖颜颜哭着进了校长室。”
钟珍久才不信,她干妈教出来的孩子,绝对不是那种人。
她气冲冲地进了教室,魏梓拉住她,正要开口。
钟珍久:“你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阿桦那么乖,怎么可能?”
魏梓撇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那些人说的好真,说男人都是假正经,还说可能是你大哥想睡肖颜颜,又不想给名分,闹掰了。”
钟珍久气愤地抓了抓脸,正想说点什么,南光桦冷着脸,气压好低地进来了,走到她面前问:“你信不信我?”
钟珍久没有犹豫,义正言辞地站队:“信的。”
南光桦扯了下嘴角。
钟珍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张扬。
他说:“放心。”
钟珍久:“那你有没有告诉干妈?”
南光桦:“这点小事,哪里用南太太亲自处理。”
昨天,肖颜颜扯破了衣服跑出去,他就知她要做什么。天很晚了,他懒得跟她浪费时间,直接回了家。
回家后,南光桦接到校长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报警吧!”
校长当然没有报警,这样的新闻对学校的声誉不好的。
这不是,一大早,又让人叫南光桦去校长室解决问题。
南光桦拉着钟珍久一起进了校长室。
其实钟珍久不知,南光桦为什么要带上她来,校长没有叫她的,她又不好拒绝,害怕他以为她不讲义气。
南光桦看都没看一眼哭到红了眼睛的肖颜颜。
可肖颜颜看见他们两个一起,情绪更激动:“他扯我衣服,还……我要报警。”
南光桦掏出了录音笔。
钟珍久瞪圆了眼睛。
南光桦和她解释:“带给你玩的,没想到派上其他用处了。”
录音笔打开,肖颜颜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再问一次,跟不跟我拍拖?不跟,你会后悔的!”
紧跟着是南光桦镇定的声音:“你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准备栽赃我?”
肖颜颜得意地笑:“是啊,你说我就这么跑出去,你会不会死很惨?你的好阿妹啊,从此会怎么看你?”
南光桦:“你最好想清楚。”
录音放完,肖颜颜装出来的可怜维持不下去,她不可置信地说:“你居然录音?”
南光桦不想跟她说话,只对着校长表明态度:“报警。”
校长的意思,能不叫警察当然还是不叫警察的好。
校内通报,还了南光桦清白,并且做出了开除肖颜颜的处理。
肖颜颜收拾书包离开的时候,从钟珍久身边路过,“你们……等着!”
南光桦第一次动用了南家的势力。
肖家在港城开了家夜总会,手下有一帮打手。
南光桦让人给肖颜颜的父亲递了句话,“我只想好好念书,不要让你女儿打扰我和我阿妹。”
听说,肖家连夜将肖颜颜打包送出了国。
这些,钟珍久不知的。
放学后,南光桦要送她回家。
钟珍久:“天还亮着,街上的人那么多,没事的。”
南光桦低垂着眉眼说:“都怪我这张脸惹了祸。”
这话是没错,但他自己说出来……钟珍久看着他,一言难尽。
她摆了摆手:“好啦,上车上车。”
再不上车,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
南光桦:“不用,我骑你的车载你。”
钟珍久回头看了看来接他的汽车。
南光桦:“让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钟珍久质疑地说:“你会不会骑脚踏车?”
南光桦一本正经:“我除了不会开宇宙飞船,其他的什么都会。”
钟珍久笑的半死,“吹牛!”
南光桦握住了她的车把,蹬上了她的脚踏车。
女式的脚踏车,他腿都伸不开。
钟珍久坐上后座的时候,车头来回乱摆,她下意识扶住了他的月要,“到底行不行的?”
南光桦浅笑一下,稳住了车把,一下子蹬出去了好远。
耳边有风,吹散了玫瑰金色的夕阳,点点金色洒在了少男和少女的身上。
钟珍久看着瑰丽的夕阳,问他:“你上次说带录音笔给我玩,要玩什么?”
南光桦:“录下我们的赌约。”
钟珍久坐在后座上,翘了下脚,选择性失忆了,“什么赌约?”
南光桦停下了车,一脚支地,回头看她的眼神里写着“就知道你会不认”。
他控诉似地说:“你说我考第一,做我跟班。”
钟珍久干笑两声,“大佬,你一定是记忆错乱了。”
嘤,这次考试,她没有考过南光桦!
*
寒假。
苏代茹邀请钟珍久去南家做客,这次做客,和以往不同,她想让干女儿在南家多住几日。
可能是和南光桦混的熟了,钟珍久没有了以前的小别扭,也不会想总是占干妈的便宜这样不好。
她征得了阿妈和爸爸的同意,收拾了几件日用品,住进了南家。
苏代茹高兴地带她去公主房:“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让你来住了,那时候怕你太小会想要阿妈,现在大了,不怕你想阿妈哭鼻子。”
钟珍久挽着干妈的胳膊,一进房间,就被干妈准备的公主房震撼了。
“干妈,你不用那么破费的。”
苏代茹却显得对房间不太满意地说:“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没有添置很多东西,就是床啊梳妆台,还有一张学习用的课桌。缺什么,咱们慢慢在添。哦,你也可以跟阿桦一起学习。”
钟珍久赶紧说:“不缺的,不缺的。”
苏代茹捏了捏干女儿软软呼呼的小手,笑:“你看干妈这里会缺这些吗?我只缺女儿陪的,不许客气,要多来。我先下楼,你换件舒服的衣服,下楼吃饭。”
“好啊!”
钟珍久换了套橙色的居家服出门,刚好撞见南光桦从房间走了出来。
南光桦好像很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
钟珍久:“来一会儿了,干妈说你在跟国外的同学视频,没有打扰你。”
她看着他笑,八卦地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南光桦挑了下眉,趁她不注意,戳了下她的额头。
上学的时候被他戳后背,现在要被他戳额头。
钟珍久很气的,跳起来,想要戳回去。
两个人打打闹闹下楼。
苏代茹远远就看见了,抿着嘴笑。
笑完了,又说:“阿桦,要让着妹宝!”
钟珍久听见这句话,气鼓鼓地想,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她阿妈交代她,不要欺负阿桦。
晚餐吃的清淡。
苏代茹吐槽干女儿吃的太少,还没有儿子的一半多,又吐槽养女儿像养一只可爱黏人的小猫,养儿子就像养一只大狗,她还算幸运,养的是只聪明的边牧,不是拆家的愣货哈士奇。
这话逗得钟珍久咯咯笑。
南光桦抬起亮晶晶的黑眸:“你笑什么啊?小猫!”
钟珍久哼了他一声。
苏代茹笑:“阿桦带妹宝转一转!”
钟珍久不是第一次来蓝家,她每一次来南家,这里都有不一样的地方。
南光桦带着她逛花园,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学校的事情,一辆银灰色的豪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南臻那张纵|欲过度的脸。
南臻喝的微醺,看着眼前的少男少女,故意调侃道:“阿桦,这就是你阿妈帮你养的童|养媳?”
南光桦将钟珍久藏在了身后:“二叔自己都没有老婆,我的老婆,就不劳二叔费心了。”
钟珍久的脸红透了。
回去的路上,南光桦跟她说:“以后看见我二叔,离他远点。”
她只“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第二日起床,下楼吃完早饭,钟珍久在房间里写了半上午的寒假作业。
她打开房门正要下楼,却听见走廊的另一边房门“吱呀”一响,她像只兔子一样跳进了屋里,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钟珍久靠在门后自言自语:“你躲他做咩?什么童|养媳,明明是那个人在乱说!”
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又打开了房门,准备下楼。
路过二楼露台,忽然有人伸出手将她拉在了窗帘后。
逼仄的空间,两个人面对着面,她的唇无意间扫过了他微微颤动的喉结。
南光桦瞬间就忘记了要质问她什么。
她躲他啊!他不开心。
钟珍久战术性后退一步,仰头看看他,眨巴眨巴眼睛,“做咩?”
她的鼻子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不知是洗衣粉还是沐浴露,或者是香水,总之是一种,他独有的,并不会让她讨厌的,有一点像草木的清新味道。
南光桦的心跳很快,被她嘴唇扫过的喉结似僵住了,他胡扯道:“教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啊!”
钟珍久嫌弃地撇嘴,看他像看个傻瓜。
她在南家住了一周,回了自己家。
很奇怪的,明明是自己家,她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难道住了一周,就习惯了事事都有佣人料理?没有佣人就觉得不习惯了?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收到南光桦发来的信息。
她好像确定了,跟佣人没有关系,而是少了条边牧。
南光桦问她:
她回:
南光桦看着她的回复,心想,亲嘴也可以的!
两个人又恢复了,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状态。
手机是个好东西,不管怎么聊,南光桦不用等一周才能等来她的讯息。
钟珍久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个人很有默契,谁也没提那天遇见南臻的事情。
但钟珍久发现,她每日都能收到南光桦发来的讯息,天天都聊,哪有那么多正经事情,都在讲废话的。
钟珍久觉得他好笑,有时候比她阿妈都迷|信的。
其实她身体素质还行的,体育成绩虽然不是很拔尖,但也不拖后腿。
上一次晕倒掉进海里纯属意外,反正她爬山从来没有晕过。
下午四点,钟珍久和梁沫就从山上下来了。
回到家后,她的手机震动,她本来以为是南光桦发来的讯息,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初中同学打开的电话。
她接通电话:“小虾米,你找我做咩?”
南光桦算着时间,给钟珍久发去了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