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茹唯恐事情不够大条地说:“哎呦,你怂了?”
南光桦看着亲妈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点一言难尽,“我求婚了。”
苏代茹不可思议,好想尖叫:“求,
求,
求婚?你们才几岁!”
糟糕,
她还没有准备彩礼的,也还没有做好当婆婆的思想准备。
婆婆要怎么当?她嫁给南誉的时候,她的婆婆已经仙逝了,婆媳要怎么相处,她完全不知道。
南光桦不以为然地说:“只要你们同意,我们已经够年纪申请结婚了。”
苏代茹还算清醒,问他:“妹宝答应了?”
南光桦想起钟珍久像只兔子一样,往楼上跑的样子,扬了下唇,“你不要管那么多,到时候等通知就行了。”
苏代茹在心底“喔”了一声,懂了,妹宝没有答应。
她跟梁沫通气。
梁沫惊讶到打了一串问号给她。
梁沫心想,还好还好,她还没有准备嫁妆的。
当晚,南光桦给钟珍久发讯息。
钟珍久看着他的讯息愣了好久,答非所问地回:
南光桦倒是秒懂,只要不提娶她的事情。
钟珍久很矜持地回:
南光桦:
钟珍久:
南光桦很快发现,他再发讯息过去,钟珍久不太理他了。
发三条,她才会回一条。
这样他很是难受。
不过还好,要开学了。
南光桦走进教室的时候,钟珍久正在跟魏梓聊天,纯粹闲聊,在讲寒假都做了什么。
钟珍久一看见南光桦,表情很不自然的。
魏梓敏锐的很,悄声问她:“怎么,你跟你大哥吵架了?”
钟珍久假装若无其事:“没有。”
魏梓半信半疑,暂时放过了她。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钟珍久早就想好了,不能再和南光桦一起吃午饭,会尴尬。
她做好了下课铃一响,立刻就跑的准备。
可她跑的没有南光桦手快,她才动脚跑出了一步,就被他追上拎住了衣领。
钟珍久:“我和魏梓约好了,以后要一起吃饭,不离不弃。”
南光桦气得很:“好啊,你干妈要是问我,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吃饭,我就说是我求婚吓到了你。”
钟珍久紧张到手臂挥舞,“啊啊啊,你不要乱说的。”
南光桦追问:“那你没有被我吓到?”
钟珍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不要跟你妈乱说什么求婚不求婚的,听到没?”她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也不要在学校提这个,隔墙有耳。”
南光桦生气地说:“吃饭。”
“喔。”
吃饭的时间,南光桦没好气问她:“你害怕被你干妈知道?”
钟珍久:“你不害怕吗?不好好学习,想七想八,会被打断狗腿的吧!”
说着,她看了眼南光桦的大长腿。
腿长就是有优势哈,她跑了两步,人家一步就能赶上。
南光桦没有回答她,又问:“你不想拍拖,就是因为怕影响学习?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钟珍久皱吧着小脸:“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是我们明明算是亲戚,兄妹,好熟的……你不觉得好像乱|伦一样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南光桦有被她气到,“乱你个头!异父异母也叫兄妹?法律告诉你的?”
钟珍久:“就是感觉……”
南光桦:“笨死你算了!”
他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你喜不喜欢我?”
钟珍久又被他吓到,一口饭哽在喉咙间,噎的半死。
她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委委屈屈:“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聊这些?”
南光桦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用汤勺盛了只鱼丸给她:“吃吧,吃吧!”
他反思了自己,一开始明明就想好了,要像下棋,不可以急躁的。
可是现在一看到她躲着他,他差点乱了阵脚。
等到钟珍久吃完了饭。
南光桦才说:“我这是被你拒绝了对吧?”
这是钟珍久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她惨兮兮地说:“我说是的话,明天是不是就不能吃干妈的爱心午餐了?”
她其实很贪心的,既要又要,连她自己都觉得可耻。
南光桦有点想笑的。
今天中午明明是她想跑。
他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拒绝就拒绝喽,我回家哭一场,然后上学期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钟珍久抬头看他,“你真的会哭?”
南光桦不想理她。
钟珍久:“你哭是什么样子的?”
南光桦用手铅住了她的下巴,“要看吗?”
钟珍久拍掉了他的手,“算了!”
幸福的崽崽是长不大的。
钟珍久觉得自己没有长大,也没想过给自己拔苗助长。
日子好像又恢复如常,并且飞速流逝。
中学文凭考试。
钟珍久习惯了眼前幸福的生活,一点也不想出国留学,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港大。
南光桦的理由同上。
但苏代茹才不相信儿子是不想离开家。
她偷偷跟梁沫吐槽:“追了一年也没追上,要追到港大了。”
梁沫大约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我从去年开始准备嫁妆了。”
苏代茹想跟她握个手,“我也是从去年开始准备彩礼了。”
两人相视一笑。
考试的成绩很快出来,钟珍久和南光桦没什么悬念地一起去了港大。
自从考完后,两人的同学聚会就没有停过。
十八岁了,不一样了,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他们正大光明地去酒吧、夜总会、网咖。
今日魏梓又约了钟珍久,说是要宣布一件大事情。
她打扮好了要出门。
梁沫看了眼她的露月要装,问:“是不是又要很晚才能回家?阿桦去不去啊?”
“我不知啊!”
梁沫皱眉:“又去夜总会?去那种地方,他去,你才可以去。”
钟珍久不解:“他明明是个乖仔,听阿妈的话却像个□□也会敬三分的大佬。”
梁沫笑:“反正在我这里,你要是晚归,必须有阿桦陪着,不然我不允许的。快点,给他打电话。”
钟珍久拨通了南光桦的手机,“魏梓有没有约你?”
南光桦:“你在家等我接你。”
“OK。”
钟珍久挂了线,给魏梓发了条信息,说会晚到。
魏梓定的夜总会就在中环的兰桂坊。
她和温斌,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到的比较早,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
下电梯的时间,魏梓看见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女生,还打的有鼻钉,身材很辣,看起来有点面熟。
那个美女也多看了她几眼,眼神里的玩味都快溢出来了。
温斌:“认识啊?”
魏梓不确定地说:“好面熟的,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温斌:“妆化的那么浓,能认出来才怪!”
进了包厢,魏梓点了果盘和酒水,热热闹闹地开唱。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魏梓原以为是钟珍久来了,抬眼一看,却是刚刚在走廊上遇见的美女。
美女的身后站了几个满是纹身的大汉,她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抢过了魏梓手里的话筒,对着话筒说:“同学们,怎么都不认识我了?”
还是魏梓最先反应过来,她居然是肖颜颜。
上学的时候,肖颜颜也化妆的,但是圣德管的严,只敢化淡妆。
眼前这张浓妆艳抹的脸,真的是不是亲妈谁敢认!
魏梓上学的时候,跟她关系就不好,呛声道:“喔,原来是大美女,有何贵干?”
肖颜颜本来就是来找事的,更加不客气地说:“喔,原来是钟珍久的狗腿,她怎么没来?”
双方属于一言不合,温斌摔了酒杯。
可毕竟是刚满十八岁的学生仔,打架哪里打得过夜总会专门养的打手。
魏梓几人,很快被几个大汉按住了胳膊。
肖颜颜拿起了一旁的酒杯,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地里没少笑话我倒贴南光桦!不过到底同学一场,我不会怎么样你们的。这样,陪我喝几瓶红酒,我就放你们走!”
南光桦接到了钟珍久,“哪个夜总会?”
钟珍久惊诧地说:“咦,没有邀你的吗?你怎么不说?没有邀你,就不用你跑一趟了。”
南光桦:“我不来,梁姨会放你走?”
钟珍久撇了下嘴,乖乖报上了夜总会的名字:“新天地!”
南光桦一听这个名字,叹了口气,吩咐司机:“开快一点。”
钟珍久:“不用太着急。”
南光桦揉了下她的头:“希望没事。”
去哪个夜总会不好,偏偏去肖家开的。
钟珍久推开了包厢的门。
魏梓急忙大喊:“珍久快跑,报警!”
肖颜颜想说报个屁的警,可她看见了钟珍久身后的南光桦,将酒杯一扔,“不是说没请他?烦死了,没得玩了!”
还在圣德的时候,她如果知道南光桦是南家的太子爷,她肯定不会作死地妄图陷害他。
她被打包送出国后,她老豆一直不肯让她回来。这次能回来,多亏了她阿妈求情,可她老豆说了,再敢招惹南家,会送她去非洲的。
肖颜颜站了起来,朝那几个大汉招手,“走啦!”
她路过南光桦,心有不甘,故意大声讲:“明明是头狼,却陪着傻子玩纯情游戏。”
钟珍久一头的问号:莫非…她是那个傻子?
万幸的是,那几个大汉觉得魏梓他们都是学生仔,也没用太大力气。
只有温斌的手臂被扭到了,魏梓心疼地问:“要不要去医院啊?”
钟珍久觉得自己知道魏梓要宣布的大事是什么了。
她指着他们问:“你们……拍拖了?”
魏梓点了点头,拉着她小声耳语:“考完试后,他找我表的白。你们呢?考完试,你大哥有没有跟你表白的?”
钟珍久才不会说,她大哥那么自信,表白才不挑时间。
她和魏梓是无话不谈,但她很有原则,关于南光桦的事情,她一句都不肯多说。
被肖颜颜搞了这么一出,谁都没有心情再玩,几人互相道别。
南光桦再送钟珍久回家。
钟珍久问:“你早就知道新天地是肖颜颜家开的?”
南光桦“喔”了一声,“她被开除后,我怕她找人堵你,给她家递过话。”
钟珍久点了点头:“肖家畏惧南家,紧急将她送出国。今日也是,她肯定是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不敢招惹你。”
南光桦笑:“畏惧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吧!”
“还有什么?”
南光桦没有对她隐瞒:“肖家想要扩大规模,我刚好有闲钱,注资了,控股百分之五十一。生意人嘛!很忌讳赶尽杀绝的,做人总要留一线。但时刻都要拿着棍棒提心吊胆地防备恶狗咬人,不如想办法将它变成看门狗。”
钟珍久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南光桦的这套理论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
钟家只是工薪族,她的父母给她的是快乐教育。
她真的是无忧无虑长到了十八岁,读书是比别人厉害,但她从没见识过复杂的人性。
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生意人的手段。